恋上你看书网,血烛堡门徒
从阿兰口中得来的这些情报,让甄澄不由得去想最坏的情况。实在不行,最后的退路就只有和梅碧夕学姐放下胜负之争,倚仗学姐的力量打通遗迹。
学姐【合一】境界的升华层次即便放到上城区和算得上大贵族了,打通遗迹问题不大,但眼下终究是还没被逼到那个份上。
其实说起来甄澄的思路也是颇有创意了,无愧为能被【弑序诗人】选中的女人。
简而言之,甄澄的思路是如果没法在制度下解决我的问题,那么就把这个制度给解决了。
甄澄想要知道的都问清楚了,便站在原地默默敲击着太阳穴思考。整个过程,三位会长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就连外面喊打喊杀的帮众们,此时也都安静得让人怀疑外面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人在。
少顷,甄澄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眉眼间浮现出笑意:“盖莎,你这里的凳子,有些矮了啊。”
盖莎闻言一愣,不是很明白甄澄的意思。但她并没有急着叫人去给甄澄更换坐席。
聪明如她,自然能想到如果真是字面意义上的坐着不舒服,甄澄老早就可以说了。没道理站着站着,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果然,甄澄也没再要求什么,而是从自己的座位旁把那被一枪打爆脑袋的少年从地上拎起来,将他的身体垫在自己的木凳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样就好多了,”她说着,叉起一块牛排丢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没有人天生就该坐在高位上。把上面的人弄死垫到屁股下面,你才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高度。”
法尔梅先生与老沃克面面相觑,盖莎女士却直接从破开地板下面将那感受老人的尸体拽了出来,一路拖回桌边垫在自己的凳子上。
法尔梅先生看着自己曾视为亲信的部下,如今尸体被别人用来垫椅子,目光闪烁了几下,道:“这道理我们当然都懂。但想要踩着上面的尸体爬上去,也得有最基本的力量啊。”
说着他颇为忌惮地瞥了一眼a姐。自始至终爱洛根丝都没有展现出明显高于会长级别的武力。但她那笃定的自信和行云流水般的战斗姿态令人心惊。
“除了依靠武力强行夺去,以下克上的办法,更多还是要动脑子,造局势,”甄澄的语气轻快,听起来并没有在意法尔梅先生的退缩:
“你们现在瞻前顾后,一半是因为自身的武力无法与下议院抗衡;另一半,则是担心本小姐的手段。”
“小姐手段通天,我们自是不会怀疑的。但现在大计还没开始,我们自己这里四个人就先背叛了一个。
四家联手都未必能够和下议院抗衡,现在还有一家和对方站到一起。难免让人担心……前途堪忧啊。”老沃克神色凝重。
“哦,谁说马帮会和下议院站到一起去?”甄澄挑眉:
“劳吉斯特现在表现出的,仅仅就只是骑在墙头而已吧。他甚至不敢拒绝我要他全帮出动押运货物的请求……就在季度结算还有不到十天的时候。”
法尔梅先生也跟着皱眉:“即便如此,若我们真的和康斯赖缪伯爵撕破脸皮,又怎么保证劳吉斯特不会趁机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因为他马上就会做一件,让康斯赖缪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啊。”甄澄似乎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一样眉开眼笑:
“你们各自属下应当已经完成装车的,本季大部分的生产产品,包括所有的农作物与日用品,不久之后就会启程,被送往沉睡的罪行神殿,要我们一方回收。
这条命令会由康斯赖缪伯爵亲自下达,而劳吉斯特领命亲自押送。
到时候,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免与我决裂。却不知这趟马队一旦跑完,他就将断绝一切退路地被帮上针对下议院的战车。
诸位,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本小姐所言成真,你们就信我一回,可好?”
会长们面面相觑,总感觉甄澄的话有点玄幻。
老沃克考虑良久,再次开口道:“大小姐啊,就算我们准备充分,可一旦事情发展到大范围武装冲突,下城区是绝对不可能有一丝胜算的……”
甄澄摇了摇头:“康斯赖缪不等于下议院全体,下议员也不能代表上城区,更不能代表梵拜厄王庭。
如果暴力冲突始终局限在一定范围内,你们未必没有胜算。但若按我的计划进行,事实上根本就不会发生你所但又的大规模武装冲突。”
“这……”老沃克犹豫了。甄澄画的大饼无疑是充满诱惑力的,但这种好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就在这时,盖莎女士突然开口,背诵出甄澄刚刚在战斗中吟诵的诗句:
“浅龙落角为蛟,匿凌霄。怎想自缩囚沼也难逃。莫服胄,绪思厚,义情薄。落虎难越平锢,是心牢。
诗人小姐真的是看得起我们这些乡野村夫了。如此知遇之恩,怎能辜负?妾身不敢企望小姐的才学,但浸溺风雅大半生,还是能够理解一二,”
说着,她转头看向另外两委会长。随时女之身天生矮去半头,如今垫在屁股底下的尸体却让她可以俯视二人:
“你我皆非池中物,生在下城区,被下议院的规矩封死更上一步的道路,便如那龙游潜底虎落平阳。
但即便自断手脚隐匿野望,上城区的贵族们诡计多端背信弃义,也根本不会容忍我们发展起来,更进一步,摆脱现在的束缚。
但是两位。现在的我们,难道无法练习超凡,让自己变强么?我们无法组织党羽,积蓄力量吗?
若不是畏惧我们可能做到的事情,那头老吸血鬼,又何必要派遣亲信渗透我们身边呢?
小姐说得好啊!真正让我们束手束脚不去反抗的,既不是力量对比也不是缺乏野望,而是在长期的驯化下,我们自己内心不认为自己能做到啊!”
说到情绪高涨处,她转身向着甄澄,双手恭敬敬起一杯酒道:“如此惊才绝艳的才情,如此慷慨激昂的演说,妾身毕生难忘!”
甄澄背后,爱洛根丝听得目瞪口呆。
啥嘞?我家妹子刚才即兴吟诗,难道不是为了指明敌人的方向,最后用言灵限制敌人行动么?
咋就成了慷慨激昂的演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