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厂长听了,乐呵呵地笑。
电话里头不好多说,不过有了陆怀安这句话,心到底是安定不少。
陆怀安也确实是说的实话。
想去参加贸易会就参加,这次的整顿,确实跟他们没太大干系。
根据龚皓他们探到的消息,基本都是因为违反规定,各级体制内的单位开办的公司,对它们进行清查整顿而已。
不过也有那机灵的,听出点意思,忍不住问道:“陆厂长,那……你不去吗?”
陆怀安笑了一声:“我啊,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一来是他也没啥库存要清的,二来,这贸易会着实没啥玩头。
“那,今年过去看看嘛,今年是第一届,哪怕不做什么,积累点经验也是好的。”
这也正是不少厂长现在的想法。
陆怀安哂笑,倒也没拦着:“不过,我估摸着,这贸易会,怕是没第二届了。”
没第二届了是怎么个意思啊?
众人挺不解,不过陆怀安没说的意思,他们也不好再追问。
回头撂了电话,心里头就琢磨开了。
那这贸易会,他们是不去呢?还是不去呢?
有些库存不多的,资金也没那么运转不过来的,当下便有些打消了心思。
要不是为了第二年积累经验,谁乐意跑这一趟啊,山高水长的。
有的则是想着,也不知道陆怀安说的准不准,看看再说。
陆怀安也没往心里去,左右决定权在他们自己这。
倒是定州这边,有些个厂长听说陆怀安媳妇在北丰,还过来邀他同行。
理由都是现成的,哪怕不是去逛这贸易会,过去看看老婆孩子,那也是好的嘛。
“我还是不了。”陆怀安哪里不知道,最近北丰风头正紧着。
他才不想现在过去呢,万一惹上什么事,真是麻烦得不得了的。
反正定州这边也没啥事了,龚皓也在外地回不来,借口南坪这边离不开他,陆怀安直接回了南坪。
许经业还挺舍不得,贺崇更是连夜跑回来了:“明儿就回?要不要今晚再去喝两杯?我一朋友安排的场子,叫了不少人。”
说着,贺崇推着他们要一起去。
“今天安排的可比上回的场子大多了,还来了批新鲜的姑娘,真的,这回绝对是新鲜货。”贺崇看向陆怀安,笑了:“对了,上回那小娘们,可还惦记着你呐!”
上次那个霸王花?陆怀安敬谢不敏。
可千万别让沈如芸知道了,那才是真的解释不清。
俩人便笑他俱内,许经业啊了一声:“好像有个市儿,管你这样的人叫啥来着……哦,哦哦,耙耳朵!”
陆怀安哈哈一笑,不解释。
倒也不是什么耙耳朵不耙耳朵,只是夫妻之间,没必要让外人插在中间,倒搅得自个媳妇心里头不痛快。
他们才是一体,别人本就不该有任何位置的。
许经业听了这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够通透!”
一旁的贺崇,听了也若有所思:“只是陆兄弟你这说来容易,我这天南地北的跑,逢场作戏……唉,难免的。”
能管住自个的裤腰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有个老板还十里八乡一姑娘,全国各省都安家呢。
陆怀安笑了笑,人各有志。
那样的人或许是潇洒,只他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好,不羡慕别人,也不强求别人依照自己习性行事。
送走了陆怀安,贺崇顿了半晌,忽然拍了一下许经业的肩:“你这兄弟,做人通透!是个能深交的。”
平时这些个酒肉朋友,惯常喜欢比较的,就是对方带出来的姑娘够不够鲜嫩。
总是抱着侥幸心理,说只要自己做事稳当,家里头那个不会知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贺崇摇摇头,叹道:“早晚的事而已。”
能像陆怀安这样从一开始就杜绝后患的,有是有。
少。
“嗯,他们夫妻感情是可以。”许经业说着,也颇为感慨:“所以哪怕他们都没在一处住着,老夫老妻了还甜甜蜜蜜的。算了,老贺,你今晚这酒场,我也不去了。”
他都不去,贺崇也觉着没意思了。
跟着叹了口气,贺崇嗯了一声:“哎,行吧,那我也回去算了,希望今天别吃个闭门羹。”
因为没喝酒,也没出去浪。
今天贺崇到家的时候,时间还挺早。
正好赶上一家子吃晚饭。
他推开门进去,屋里门竟然还挺多人。
儿子脑袋上戴着个圈,面前还放着个纸盒子。
“哟,大家伙儿……都在呢?”贺崇有些懵了,这是干啥子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难得的,他媳妇竟然没有一见他就甩脸子,反而露出一抹笑意,嗔怪地过来拉他:“算你有点良心,儿子生日,还知道赶回来。”
对哦,今天是他儿子生日。
贺崇是什么人,表情变化得极为自然,嘴里直接说着:“那肯定,我儿子生日嘛,我哪能不回来。”
先前他媳妇是打过电话,让他今天回来来着,只是他没留心听。
虽然觉得挺无聊,但看孩子媳妇高兴,贺崇还是按捺着跟着吹了蜡烛,又切了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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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兴兴地一块儿吃完饭,大家伙要散,临行前一起送礼物。
转了一圈,众人盯着贺崇。
哦,对,他也要送礼物来着。
贺崇咧嘴一笑,揽过儿子的肩,吹了声口哨:“我的礼物啊,有点大,走,出去看!”
旁边的司机瞅得心里直打鼓,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他老板哪里买了什么礼物哦。
后备箱里头,全是送人的东西。
结果,贺崇直接引着众人走出去,果然是到了后备箱前。
打开后备箱,他直接拎出一个大箱子。
“这,这是什么?”他儿子皱起眉头,有些不高兴:“是你送人的吧。”
“是啊,送你的。”贺崇直接塞他手里,抬了抬下巴:“最新的,大哥大,喏,送你了。”
上回陆怀安要的,还剩了两台。
哇,大哥大哎!
他儿子那几个小伙伴顿时全都兴奋了,简直眼睛都瞪得溜圆。
嗷嗷地叫着,一块抱着箱子上楼折腾去了。
贺崇瞅着这热闹,心里当真是舒服极了。
索性又拿了最后这台多的,塞媳妇手里头。
美得他媳妇哟,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脸上笑开了花,领着一群人又回去了,说是要跟他们试一下。
等人都没在跟前了,贺崇扭脸看着司机:“你说,这陆怀安……他是我的福星吧?”
他是定州人,还挺讲究这运道的。
上回去上香敬菩萨,就说他会遇到贵人来着。
司机知道他德行,自然是顺毛捋:“我也觉得!这陆厂长,当真是有点东西的!”
心里却颇不以为然。
啧,人家只是不陪他喝酒而已。
陆怀安倒是不知道这一茬,到家了就直接睡了。
南坪这边因为龚皓临时被他调走了,不少账目都落到了他下属这边。
虽然都是龚皓带出来的,但有些事情安排还是没他周到。
比如说,每年暑假期间的这些学生过来讲课。
往年都是龚皓龚兰安排的,今年龚皓不在,不少事就落实不下来。
陆怀安直接接手,让他们继续搞下去。
县里的校长听说之后,都感动不已,打了个电话过来
“今年各种厂子效益不好,经济困难,我原以为,这个活动会被取消了的。”
陆怀安笑了笑:“取消什么都不会取消这个活动的。”
山里的孩子们难得有一个机会,哪怕去年被小娟她们搅和了,他都照样搞得妥妥贴贴。
再说了,这些孩子们来讲课,其实只是一笔极小的支出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大概是因着最近经济太过萧条,报纸也没什么好写的。
这边的动静,竟然让好几家报社都盯上了。
纷纷过来搞采访,疯狂地拍照。
陆怀安挺无语,让他们千万别拍学生们的脸:“也真不用报道,只是例行的活动而已,你们看看得了,拍拍村里头风景,也有东西写的。”
让人安排了给他们都送了点礼物,记者们都喜笑颜开。
不过只答应了不拍学生们的脸,报导还是要写的:“领导安排的任务,完不成要挨骂的。”
劝不动,陆怀安只得随他们去了。
结果莫名其妙,因为这件事,陆怀安竟然被连续表扬好几次。
整的商河这边有人还挺嫌弃的:“真是花小钱办大事了,这么点东西,也值得他们吹来吹去的。”
寒不寒碜啊。
有人应和:“就是,真要有这善心,为什么不直接给钱呢?”
又是把人拉到南坪来,又是让人家讲课什么的。
真要是讲课就算了,给些工人甚至泥腿子讲课!
“简直笑掉人大牙了。”
还抠抠搜搜的,给那几十块钱一个月,啧啧。
对于这些话,陆怀安压根都没搭理。
他们说他们的,他做他的。
不过郭鸣听不下去了,抽了个空,正好听到有人说这话的时候,直接怼了回去。
“给钱就是善心了?直接给人钱那是打发叫花子!陆厂长这样既做了善事,也让学生们得到了锻炼,他们是靠自己本事赚的钱,拿了钱也能把腰杆子挺直了,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