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奉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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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氏最近觉得绿衣和夏瑄很神秘,而且自从那天绿衣装死就不对劲了起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的唯唯诺诺,照顾起夏瑄来更加的体贴,而且更细致了,什么事都要帮夏瑄做,仿佛照顾夏瑄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两个人仿佛有了许多的话,总会说些自己听不懂的。

  不过瓦氏倒也没在意太多,相比仿佛度蜜月的二人,瓦氏更加担心起东征来。自从那天比武之后,瓦氏就总往营地里跑,操练那15个千户所的狼兵。瓦氏还没来得及吃醋,那天府里就来了个老头,夏瑄还是第一次两个人谁都不带去单独行事。回来之后只说了一句朱棣召他去北平就骑上马离去,瓦氏和绿衣想要随行,可夏瑄强硬的谁都没带,随行护卫只有那个亲卫百户手下的一个小旗军士,随身物品也只有那把五郎入道正宗。

  临走前夏瑄留下了一封信,瓦氏和绿衣看了之后简直不敢相信,信上说让瓦氏和绿衣搬出瀚海伯府去城外瓦氏的宅院去住,尤其是绿衣,让她以后跟着瓦氏不必再侍奉自己。夏瑄走的那晚是连夜赶路一刻都没停歇,可应天府中的两人也彻夜未眠。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直未曾问过。”

  “姑爷,下官是瓦氏夫人寨子里人,也姓瓦,夫人最喜欢山茶花,就赐名给我瓦山茶。”

  “之前让你们多带些宝钞带了多少?”

  “姑爷,带了好几个麻袋扔在马上,不曾点验。”

  ......“行吧,明日就可抵达北平城,你找几个机灵的去城中给我置办一个宅子,要大,价钱要公道,不要用本伯爷的名号,城外再置办一个田庄,租种给农户的话不要超过一成,咱们不差这点钱,记得缴税,这里你留下几个人打理就不用跟着一起东征了。”

  夏瑄走的匆忙,没办法不匆忙,朱棣紧急召他进京,可眼见再有三天就进入腊月了,往返四千里不快点的话会耽误夏瑄的计划,反正这次去夏瑄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张真人早就驾鹤先行一步,张真人本不想再入世俗,但是总要报答夏瑄告诉了他真相,就只能一同前往。

  一路北上,日夜不停,日行800,夜行500,一日两夜就到了北平城外,只是可惜了那些马,除了夏瑄的照夜玉狮子无碍,别的战马要么路上口吐白沫要么也是彻底废掉再也做不了战马。

  夏瑄算着一匹蒙古马25两银子,累死了30多匹,就是800两,一次疾行就花掉了。有种在后世坐飞机头等舱的既视感。

  夏瑄到城外时大概是五更天,宵禁刚好解除,也省了那些麻烦,北地寒冷,一路行来能明显感觉到温度的下降,尤其是到达前的那一夜总是有零下十几度了,而且还跑的那么快。夏瑄一行人没有住官方的驿馆毕竟不方便,在北平城内找了个看上去不大的旅店就包了下来,将脸上和脖子上涂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洗掉,也幸亏路上买了这些涂到脸上,不然就破相了。

  稍微整理了容装夏瑄就前往午门,如今紫禁城虽然尚未建好,但基本的已经建好,朱棣就在奉天门外主持早朝。

  到了之后也是凑巧,正在上早朝,那些文武官员早就进去了,夏瑄之前要么级别不够,要么级别够了又是在太子监国的南京,不用上早朝。按说夏瑄应该先去鸿胪寺报备,第二天上早朝时鸿胪寺向朱棣奏报入京、离京的官员,朱棣要是召见才能在第二天早朝后觐见,若想上朝则要等到第三天早朝才行,可自己着急忙慌的就来了,总不能等两天吧,可不等......夏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门口两个侍卫看夏瑄身着伯爷的礼服,以为是这位上朝来晚了就前来询问,然后匆匆让夏瑄从右掖门进入,当值大汉将军领着夏瑄走过金水桥来到奉天门。

  此时天还未大亮,左侧是以胡广为首的文官,右侧是以张辅为首的武官和勋戚。此时似乎是早朝刚开始,一个嗓门大的官员正在朗读边关的奏报。张辅认出了新进的瀚海伯夏瑄,他倒是知道朱棣最近召他进京,而且还是两人一起被弹劾的事情。张辅朝夏瑄招了招手,夏瑄也看出来了左侧是文臣,右侧是武将,最前是张辅,其后是郑亨、柳升、薛禄,夏瑄就自以为动作很小的挤到了薛禄的后边,被挤到的驸马赵辉显然不忿,因为按说伯爵应该站在驸马的后边,但是也没工夫去计较。然而不管是最开始的鸿胪寺官员还是负责纠察的御史,早就把夏瑄失礼的动作记在了小本本上,只不过他们也不认识这人是谁。

  朱棣坐在高处倒是对这一切看在眼里,当即对夏瑄投去了严厉的目光,夏瑄看到了不仅没怕反而笑了笑,搞得朱棣也收回了目光,想了想夏瑄是刚进的伯爷不懂礼仪也正常,看在他父亲夏元吉的面子上算了。

  边关的奏报很快就结束了,大概就是兴和的夜不收观察到鞑靼的阿岱汗和阿鲁台最近似乎不和但仍在加紧吞并瓦剌四部。

  一个右侧的武官咳嗽了一声,这应该是同僚之间的默契,免得一起上前奏报,咳嗽一声后那武官迈步出班奏报山东有一伙疏通大运河的河工造反杀了监工。之后朱棣就简单的下了指令。

  夏瑄看过该怎么奏报之后,也咳嗽了一声,然后出班,跪下正要奏报,一个鸿胪寺官员走上前小声问夏瑄,“夏大人,你的奏报呢?不能用口语,要读奏报。”

  夏瑄一懵,也没人给自己说啊......“我之前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上早朝。”

  那鸿胪寺官员急中生智给了夏瑄一个奏章,夏瑄拿起一看是无字天书......

  夏瑄只好临时编起书面语“臣瀚海伯夏瑄有奏,交趾此地,物阜民丰,稻谷可一年三熟,若耕作得法可为我大明又一粮仓,可当地男丁却懒惰异常,不思耕作养家只思背反朝廷,当地女子日出而耕作,日落而归家照顾孩童并兼浆衣做饭一应劳务,此等女子可为我大明典范,但当地男子不养家也就罢了娶到此等良妻还偶有打骂。臣思得一策,将那些男子尽数抓去强行令他们耕作,一应产出半数归府库,半数归个人,并将此策献与黄福、张辅两位大人。臣愿以全家作保,交趾胡云英绝无私设牢狱,所做一切均是为我大明的繁荣昌盛,那些弹劾奏章乃是交趾投降的土官以及一些不明实情之人所奏,臣请陛下明察。”

  夏瑄编完奏章之后终于能站起来了,这一跪下奏事就是半天,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群臣听完都在议论纷纷,显然他们有点不相信竟然还有这样的男的,闲在家里不养家还打骂自己的婆娘,这就到儒家教化的作用了,这种做法但凡是个通教化的人都接受不了。

  朱棣开口了,“英国公,此事确否?”

  “陛下,瀚海伯所言可谓一语中的。自胡云英将那些男子抓去强行劳作之后,我南征大军备受交趾人民爱戴,反叛也再无发生。”

  吕震出班,“英国公不对吧,之前陈月湖的叛党又是怎么回事,甚至反叛的消息传的比你返京还快。陛下,由此可见,此策毫无用处,只会让交趾滋生叛变。”

  夏瑄立马就想到了,“陛下,陈月湖乃陈季扩子,当初剿灭陈季扩时曾有贼匪万余遁入山林,而陈月湖反叛也只是万余人。可见自从胡云英之后,交趾百姓并未加入陈月湖叛党,臣断言,此后交趾叛贼会越来越少,直至彻底称为我大明一部。”

  一个御史又出台,“陛下,瀚海伯为武勋怎能干预政事。”

  “陛下明鉴,昔日臣献策时为幼军经历,尚为文官,虽官职低微,但位卑未敢忘忧国,遂向黄福大人进献此策。”

  这下好了,很显然朝臣都不是傻子,也都听出来此事的对错,夏瑄唯一的把柄也只是擅自出了这个主意。

  朱棣也下定了主意“敕胡云英为交趾提刑按察使司/司狱司/司狱(简单理解就是省监狱的监狱长),主管此事,具体事务交予黄福。”

  明朝能正式做官的女性怕是也只有胡云英了,其他的土司偶尔有,宫内的女官实际上也只是管理洗衣做饭牵制外戚擅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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