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微微一笑,接过了折子,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个训政的日子不能太久,皇帝到底是要亲政的,我虽然帮着忙,也不能帮皇帝一辈子,三年太久了,明年就要大会诸藩,估摸着是下半年是吧?若是**月份,那刚好一年半,就按照一年半的时间来,大会诸藩之后,我就彻彻底底的荣养了。Ω”
“是,”光绪皇帝说道,“儿臣都听亲爸爸的。”
“四品以上的官,也实在太多,”慈禧太后说道,“就改成二品以上的官,来我这里用印,其余的就都让皇帝处理,要紧的政事儿送一份给我,这个极好,我直接和皇帝商量着办就是,不用劳动你们军机处的人跑前跑后了。”
孙毓文的耳朵轻轻一动,原本拟定的方案就是让慈禧太后在皇帝亲政之后,也有权力召见军机,可慈禧太后的意思,不和以前垂帘听政的时候一样直接召见军机,这样的话,未免将来还是不方便,可这个时候慈禧太后都如此说了,谁也不好提反对的意见,毕竟皇帝在跟前,若是建议皇太后继续召见军机,那不是说明对皇帝并不信任,让皇帝下不来台吗?
这个时候适合说话的就两个人,醇亲王连忙说道,“若是皇太后不见军机和大臣等,如何算是训政?那岂不是让外头的人觉得皇帝不孝顺太后吗?奴才请皇太后继续和垂帘听政时候一样,继续召见大臣。”
“儿臣亦是这个意思,”光绪皇帝也说道。
“好吧,要紧的政事,我再叫起是了,”慈禧太后笑眯眯的说道,“既然有了定论,就下旨明吧,下半年皇帝大婚亲政的事儿有了定论,把这件事儿定下来了,我的事儿就少了一半了!”
事情定下来了,慈禧太后还有话说,“皇帝是五岁的时候入宫的,由我亲自抚养教育,十几年如一日,外头的朝政忙着,可皇帝的教育学习也放松,这里头的感情多深,自然不用多说,皇帝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不能再拖下去,若是现在不抓紧时间学习朝政,将来必然会耽误时候,我垂帘了这么些年,经验之谈是有的,皇帝若是有拿不准的地方,若是来问我,我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心传授才是,皇帝是我的儿子,我不帮衬着他,还帮衬着谁呢?这是我身为皇太后的职责所在,不容推卸,另外,我在这里也提前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难听的话说在前头总是没错,皇帝虽然年轻,到底是天子,是天下之主,亲政之后,凡事可以多劝谏也可以指点,但决不可指指点点,你们若是敢有不尊敬的行为举动,别说是我了,就连天下人都饶不过你们,明白了吗?”
一番柔中带刚,感情和道理和威严并存的话语说下来,无人不叹服,就连光绪皇帝也十分感动,一起鞠躬,“臣等遵从皇太后懿旨,绝无更改之心。”
光绪十六年三月十七,光绪皇帝下诏,这是朱笔亲书的诏书,“上谕:现在国事艰难,庶务待理。皇太后勤劳宵旰,日综万几。就业之余,时虞丛脞。恭溯同治年间以来,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两次垂帘听政,办理朝政,宏济时艰,无不尽美尽善。因念宗社为重,再三吁恳慈恩训政,仰蒙俯如所请。此乃天下臣民之福,故此请皇太后于朕亲政之后多加教导,仿高宗纯皇帝内禅之例,行训政之事,本年十一月初一行亲政大典,钦此。”
同时也下旨明,训政的时间为一年六个月,规定在皇帝亲政后,所有谒陵、祭祀等大典,均循旧制由皇帝出席,或循旧制由礼部提出具体方案;凡遇皇帝召见、引见事宜,建议参照礼臣会议规制,暂设纱屏为障,皇太后在幛后升座训政;凡中外臣工呈递皇太后、皇上的奏折,均按照通行的规制书写;凡须接见的各部臣工,仍按旧制一律带领引见,至于皇太后是否出面接见,由皇太后届时自行决定;至于乡会试等各项国家大考,仍建议循旧制由相关部门拟题,呈皇太后审定,由皇上宣布,录取结果也仍由皇太后把关;内外臣工所递奏折需要批示、批复的,拟照旧制均请朱笔批示,由皇太后审定后下。
慈禧太后也出懿旨,说明垂帘听政之举,实在是出于万不得已。十余年来深宫训导,欣见皇帝典学有成,特命十一月内举行亲政典礼。这个决定经过反复审慎权衡,是最后决定,不容再有游移。但皇帝及各位王公大臣再四恳请,情真意切,力陈时事艰难,军国重要,提出了不少应对方案,读后令人深省。所以当皇帝初亲大政,决疑定策,实不能不遇事提撕,期臻周妥,何敢固持一己守经之义,致违天下众论之公?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于皇帝亲政后再行训政一年六个月。俟一年后即可荣养天年。
这样的话一下子两件事儿都办了,亲政之前自然是继续垂帘听政,亲政之后就改为训政,慈禧太后的态度十分的清楚,那就是在训政的这一年半之内,快着些让皇帝迅的成长起来,可以熟稔政务,接手这个国家,故此,大婚和亲政是连在一块的,这亲政的日子定下来了,可如今大婚还没有个具体的头绪,醇亲王拖着病体,也不先出宫,料理了训政的章程之后,就和礼亲王一起去内务府看选秀的事宜,“这事儿不能再拖,”醇亲王对着礼亲王说道,两个人在大内都是享受坐轿子的待遇,礼亲王还年轻,素日是不用轿子的,只是今日醇亲王一起,他身子不好,故此陪着他一块坐轿子,免得醇亲王一个人尴尬,“英宗皇帝大婚,是早早就定下来了,可如今都快要到四月了,秀女选的差不多,可这最后的人选,怎么还没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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