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的例子办就很好,光绪皇帝连忙说道,“虽然是儿子的后妃,但是将来这些秀女进宫,第一个要孝顺的就是亲爸爸,伺候亲爸爸起居的,若是亲爸爸不中意,这些秀女自然就不好,自然也就不能入选了。”
这样的言论,在后世认为就是典型的“妈宝”,但是在这个时代,就是无比正确的事情,做媳妇的自然第一件事就是要孝敬公婆,民间尚且如此,何况天家乎。慈禧太后微微一笑,“你既然这么说,我也陪着你去瞧一瞧就是,不过呢我看看就好,怎么样都你自己个选就是。”
接下去马上就要起驾圆明园,皇帝第一次负责这样具体的事务,兴致勃勃的朝着太后禀告具体的事宜,礼亲王也敲着边鼓,慈禧太后满意极了,点头说道,“皇帝看来是用心当差了,咱们去圆明园,看上去的确是小事一件,可这里头各部院的协调,内务府的操作,以及留守紫禁城和前往圆明园的人,都是要安排妥当的,要想做好这件小事儿,是极难的,可今个这么一听,我就知道你用心了,若不用心,不会知道这里头这么多的门门道道,你都说的出来。”
“亲爸爸吩咐的,”光绪皇帝笑道,“儿子不敢不用心。”
“如此就甚好,选秀的事儿,咱们接下去见了就算完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太后用护甲敲着炕桌的台面,台面平滑锃亮,上头反照出了慈禧太后的面容,她沉思了一会,“去了圆明园,比宫里头自由些,你除了日常看书,其余的事儿也要管起来,礼王!”太后吩咐礼亲王,“你瞧着,哪一部合适,交给皇帝亲自管一管,什么事儿就请示皇帝罢了!”
礼亲王连忙答是,却也没有问要选哪一部,慈禧太后又发觉了什么,失笑起来,“真真是年老不中用了,皇帝在跟前,还来问你,皇帝,”她笑着说道,“你说说看,要办哪一部的差事。”
皇帝连忙说道,“儿臣懂什么,都听亲爸爸的吩咐就是。”
慈禧太后只是不许,皇帝这才思索了一番,斟酌着说道,“兵部和户部的事儿,儿臣是最不懂的,想着在这上头历练一番,”他慢慢的说道,边斜着眼打量着慈禧太后的表情,太后倒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礼亲王微微仰脸意味莫名的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看明白了礼亲王的表情,连忙继续说道,“可这里头的事儿,实在是太难了,亲爸爸要筹谋新币的事儿,还有水师营造的事儿,儿臣怕弄不好,把事儿办砸了就不好了,还是躲懒请亲爸爸选别的差事给儿臣罢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慈禧太后说道,“这差事将来总要全交给你的,皇帝你可不能躲懒,要赶紧着学起来,不过你既然这么说,倒也是在理,兵部的事儿,如今没什么大事儿,户部呢,要发行新币,这个方案如何,还要听了胡雪岩他们的禀告再定夺,不过若是发行新币,各部院都要一体弄起来,这里头皇帝也要分担一些去,大家伙齐心合力的把这个事儿做起来就是。”
皇帝点头应下,“这些年过来,我瞧着,什么事儿都比不上建设,建铁路建官道建房子,这些事儿呢,看上去的确是繁琐,但是繁琐里头,能学到如何处理轻重缓急,并协调各部院的关系,算得上的一件有挑战的事儿,也是极有成就感的差事,万丈高楼平地起,这样的成就感是最直接看得到的了,皇帝要不你就办工部的事儿吧?”
“儿臣都听亲爸爸的。”
这是要让皇帝在亲政之前先行找工部的差事管一管,太后点点头,“其余的事儿,也要多留意着起来,礼王,你安排工部尚书直接递牌子求见皇帝吧,什么差事,你们自己个议去。”
礼亲王答下,“奴才先去瞧一瞧新币发行的事儿,是如何办了,再来请旨。”
礼亲王退下了了,慈禧太后笑眯眯的看着皇帝,“秀女的事儿,你自己个多看着,别不好意思,你是皇帝,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自然要选最好的女孩子陪在你身边,有些事儿我怕你着急,所以以前都不说,如今你也快大婚了,我倒是要说在前头,皇家最要紧的就是子嗣绵延,江山万代,”这话又是似曾相识,自己对别人说过,别人也这样训诫过自己个,“所以秀女不怕选的多,只要他们能生养,我都不会不喜欢的。”
军机处的值房内,决定了接下去一百年中国金融货币格局的谈话还在继续,阎敬铭问胡雪岩接下去原本姓胡的“阜康钱庄”将来他说话就不算数了,这话虽然问的奇怪,倒是阎敬铭是知道胡雪岩不只是想要钱的人,昔日钱庄做的好好的,又有左宗棠照拂,根本是不用担心不赚银子的问题,为什么又要北上入京开票号,又要成立蚕丝公会,再和洋人们打擂台,如果非要找一个解释的话,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是把赚钱放在第一首位,或者是到了他这样富可敌国的程度,接下去所图谋的不再是赚多少钱,而是要在某一个行业做成名垂青史的人物,现在求的是名儿了。
军机处几个人传阅了这个折子,也被震惊到无言,胡雪岩说了这么一番话后,居然没有人接话,这时候礼亲王走了进来,见到大家伙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会子围在值房里头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
这也是大家伙觉得礼亲王好说话的缘故,虽然多了一份亲切,但是尊重就少了许多,军机领班大臣不在,大家伙就不候着自己个开始商议起来;孙毓文把折子献给了礼亲王,“王爷请看,这是胡大人拿出来的新币方案,额,其实这倒也不算只是新币的方案,其余的事儿,他倒是,”孙毓文苦笑,“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一起给办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