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本师叔今日就和你分说仔细。
符箓有两种,一种以血为引,虚空显化,成符快,作战效果好。
此种符箓名为血符……”
“……另一种是丹砂符。
相比血符,丹砂符更为复杂,非大符师不能施展。
因为丹砂符不比血符,以灵力引动天地之力即可。
丹砂符是要用丹砂为材,灵力为引,将天地之力锁在一张小小符纸上。
极致的丹砂符放出,往往有移山镇海的威能。
只是这种极致的丹砂符早就不存于世了,流传下来的古符,虽也威力惊人,但极少有这个级数的……”
“……血符当然有等级之分,炼制到成符巅峰时,能成就最低等的五品血符,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我?师叔不才,天资一般,成符中境就能成就五品血符了……”
“……我现在的实力非你所能问,也就是你了,这些日子耽误我不少功夫,说不定我早就突破成符境,进入云身境了……”
邓神秀没追着问云身境是怎么回事,因为这种非细节类的修行仙修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所谓云身境,乃是开辟龙宫窍后,所达成的新的境界。
其涵义是,并不是修到了云身境,就能纵身如云。
而是指修到了云身境,灵力已足够浑厚,驱物的境界已达到了能操控身子腾空的三丈的地步。
到了此等境界,纵是从云霄坠下,也能保全自身。
听着这点本事很微末,事实上,武者便是到了真元境,从云霄跌落,也决计难遭粉身碎骨之祸。
修仙分儒佛道三家,三家对修行等级的定义,多以灵力达成的功用命名。
云霄跌落而不亡,则命名为云霄境。
值得一提的是,儒家和佛家对修行的定义,从引灵到驱物结束后,也和道家分道扬镳。
儒家第三境是明心境,第四境是见性境,第五境为至善境。
而佛家第三境为真经境,第四境为祥光境,第五境为普度境。
此六境,每一境亦有不同妙用和威能。
基本儒佛道三家,只要修到了各自的第四境,皆灵力妙用有方,与此同时,肉身有大幅度强化,已经有了抗衡高阶超凡武者也就是易筋境的本钱,其中强悍者甚至足够对武修中的真元境形成极大威胁。
却说,邓神秀吹捧秦清,只是想问些有效细节。
他的问询早已结束,但秦清这个传道解惑的师叔,似乎正进入情绪。
开始追着要邓神秀提问,只要邓神秀说没什么问题了,则会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叱责他不够虚心。
无奈,邓神秀捏着鼻子,又憋了七八个问题。
终于,刘氏喊着吃早餐,他才终于得救。
邓神秀是初三早上返程的,秦清则比他早走一天。
邓神秀本想多陪陪母亲,秦清却明示他应该去给苏青、谭明等人拜年。
刘氏也以为此乃大事,不肯要邓神秀相陪,自己先返回慈航斋去了。
邓神秀是初六早上才赶回淮西的,给苏青拜了个年,又朝汉阳赶去。
虽说他如今有些名声,也只能算是儒门中的后起之秀。
儒门中真正认的不是谁做了几首足以传世的词章,也不是谁说了几句直指大道人心的名句。
公认的大儒是必须要对儒家经典的经义有所阐发的作品,比如董子的《钉顽》,朱子的《三经新义》,都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儒家新经典。
除了这些圣贤外,当世的大儒亦有名表后世的经义著作。
所以,邓神秀这点成就,在儒门中只能算是打响了名号,成为大儒们需要关注的后起之秀。
至于儒家学术上的地位,不值一哂。
因此,越是这个时候,邓神秀越要站稳立定,越要注意风评。
汉阳是他的基本盘。
家乡乡绅士子以他为荣,他自然也要维护人心。
初七早上,赶回汉阳后,他就被各路宴请包围了,一连的轰闹了两三天,邓神秀才算对汉阳士绅圈子有所交待。
随后,他又去拜访了老左,还有左邻右舍。
一时间,满汉阳皆传邓神秀温文守礼的美名。
上元节这天,邓神秀终于和楚狂歌接上头了。
自打年三十,邓神秀就给楚狂歌去了消息,到今天才有回音。
倘若再拖上几天,他都忍不住要去北海走上一遭了。
楚狂歌没工夫和他唠拜年嗑,“快感谢我吧,若是没我,你那桑美人可就没了。
这不,我才出关就遇上了叛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定下来。”
邓神秀大惊,“你没事吧?谁挑的头,以桑雨绮的手腕不至于把握不住局面吧。”
楚狂歌回复,“我能有什么事儿,当楚某人这些天的关白闭了。
还真不是桑雨绮御下无方,叛乱的匪首李道缘太难缠了,此人蛊惑人心的本事一流。
明明桑雨绮和他相熟,但这家伙易容混进队伍里,桑雨绮丝毫没有察觉。
好在桑雨绮这段时间将人心收拢得不错。
虽然李道缘发动叛乱的时机挑选的不错,还是被扑灭了。
也好,不乱不治,大乱大治,经过这一波折腾,桑雨绮也算彻底掌握了军心,我也可以安心回来了。
不瞒你说,我这边再不回去,至善宫就要将我除名了。
你在至善宫混得不错,我若是真出了事儿,你小子可不能后撤。
我这也是少年不知论坛好,用了方知少不了。”
邓神秀道,“就你会叭叭,巨海妖回归没有。”
楚狂歌回复;“这才几天?听红胡子说,且有的等呢。
不过,巨海妖临走时,留的海妖珠起了大用,桑雨绮现在竟然能用海妖珠和海妖们完成简单沟通,以血食为引,可以稍稍调动这些海妖。
行了,不和你废话了,你给桑美人的好,我帮你带了就是。”
说完,楚狂歌切断了联系。
“这小子,我何时要给桑美人带好了?”
邓神秀一阵无语,摇头朝家中行去。
他是在城中看了半晌灯会,看着时间将晚,这才返回家来。
才要推开家门,他心里咯噔一下,后脊梁发寒,周身寒毛炸起。
他面不改色,宛若寻常地开门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