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幼稚不幼稚啊。”深田恭子没好气地拍了一下水上隼人。
水上隼人夸张地闪了一下,然后对着她垮起一张帅脸。
绫濑遥躲在深田恭子身后,双手环着她的腰,挑着眉,对水上隼人耀武扬威。
深田恭子好笑地看着他。
水上隼人抬起手:“好了,别说了,我感觉你下一句就会说‘她还是个孩子啊’。”
深田恭子眉眼弯弯:“我看你也像个孩子。”
水上隼人闻言,看了一眼在对他吐舌头的绫濑遥,她环住深田恭子丰腰的手似乎还不太规矩,一下就让他想起了某个姓御田的小鬼头。
她不是像孩子,她就是个孩子。
不过深田恭子在坐拥一个大帅哥一个大美女的同时,似乎也学会了后宫男主雨露均沾的绝学,在帮绫濑遥撑腰以后,她便让她在一旁好好揣摩接下来的戏份,然后过来安抚水上隼人。
这叫什么,这就叫做左拥右抱者的胸怀。
靠在深田恭子软绵绵的安抚手段上,享受着她纤细手指的按摩,水上隼人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似乎自己出道以来,拍摄了这么些戏,每次都会和女主演在剧组里幼稚地闹起来,长泽雅美、新垣结衣、石原里美,就连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上野树里跳脱的性格,他们也在剧组里玩得挺好。
当然了,这其中有像上野树里这样纯粹朋友的,也有像长泽雅美是为了撩她的,更有像新垣结衣这种跟他合不来的。
那绫濑遥又算哪种呢?
水上隼人静静地想着,身后的深田恭子忽然扑哧一笑,他回头询问。
只见深田恭子从他背后拿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笨蛋”两个字,递给了他。
“阿绫是不是很可爱?”她笑着问道。
“...”水上隼人嫌弃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绫濑遥,摇了摇头:“可爱是挺可爱的,只可惜是个傻子。”
深田恭子笑着敲了他一下。
...
不管水上隼人是怎么想戏外的绫濑遥的,戏里的绫濑遥在演戏上面是真的有天赋,这是让深田恭子都自认不如的天赋,而且她相信绫濑遥的人气很快就会超越自己,因为跟绫濑遥关系好,她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开心。
水上隼人在想,是不是只要不是石原里美,她的“一姐”位置,被谁超越都无所谓呢。
言归正传,在被水上隼人打扰了半天以后,绫濑遥在正式开拍的时候,依旧表现得相当优秀。
身穿粉色和服的绫濑遥,本身就像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古代少女,而她现在梨花带雨的模样,却是更加让人心疼了。
“我无论再怎么等...也永远走不进他的心里。”
她勒种带笑,像是努力展现着自己很释然,但是她每说完一句话,都会有一瞬间皱起眉头,那是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掩饰的痛苦。
对比前世合作过的许多演员,水上隼人似乎越来越明白为何那时候的剧越来越拉胯,因为那时候的年轻演员似乎再也没有办法做出如此生动的表情,眼睛一瞪就是生气、嘴巴一瘪就是伤心、撅起嘴唇就是生气...
著名的哲人子华神曾经拿自己的经历当做例子。
当时有人找他拍戏,剧本相当辣眼睛,他很疑惑,直到那人说出那句话:“华仔伟仔就负责拍那些戏,你呢,就负责拍这些戏。”
后来那些年轻演员大概就是分明是负责拍“这些戏”的水平,却硬生生拉去拍“那些戏”。
黄子华的演技甚至还轻松碾压这些年轻演员呢。
不过最大的问题,或许不在演员身上,而是在戏剧自己身上,“那些戏”越来越少,“这些戏”越来越多了。
就拿来做对比吧,每一个角色都有其性格特点、每一个剧情都有其自己的作用、每一条线都清清楚楚令人轻易沉迷进去。
第十集里,在未婚妻的照片出问题以后,南方仁开始愈发怀疑自己在这个时代是不是该什么都不做。
为此他不惜选择无视野风的病情,不敢为她检查治疗。在坂本龙马想要拿青霉素拯救更多人的时候,他甚至说出了这样的话:
“在战争中丧失性命的人,或许本就应该在战争中丧失性命。”
这是主角经历了许多以后的感情和思想变化,也是一种成长道路上的迷惘,观众能够清晰看到这个角色的成长路线,在脑海中深刻地记住他。
同样的,作为配角的坂本龙马也不是草率描写,从一开始浪荡不羁的表现,到一心救国寻找救国方法的英雄,每一面都是他,每一面也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观众的面前。
假设水上隼人只是一位演员,他或许并不会想这么多。
只是此时他却忽然想起了自己改编后的剧本。
那部终极缝合的纯爱电影获得票房大爆的因素,绝对是因为观众们并没有看过那么多新的纯爱套路,外加水上隼人新垣结衣俊男靓女结合的美好画面罢了。
仔细推敲的话,这个新剧本也还是有问题的。
原本的中,至少还塑造了弘树的前女友、还有苦心追求美嘉的男配角等等比较出彩的角色。
而在水上隼人的新中,缺是大大淡化了其余角色的戏份,突出的就是男女主的甜与虐,即使有个女主闺蜜角色,也只是个工具人而已,许多观众看完甚至根本不记得有这个角色。
这样一个单线叙述的故事,固然不大可能像或者这样塑造出各种出彩的角色,但演到只剩下两个人也还是怪怪的。
水上隼人思考的越多,对于怎么拍好一部戏的想法也就越清晰,要是让他现在再缝合一部纯爱电影,想必会更加注重整部电影的观感,更好地塑造出不同的角色来。
因为所谓的青春,有男女主这样俊男靓女恋爱的青春,自然也有普通配角不一样的青春。
不过...
“算了算了。”水上隼人忽然想起了藤原奈绪提起的,打了个冷颤:“我再也不拍纯爱电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