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很多读者在阅读《杨戬——人生长恨水长东》这本书。
他的手在颤抖,模糊地想起自己做过什么。
眼前只有一道红光崩起,三圣母惨叫一声,伸手捂向杨戬胸口,那里,沉香手中的剑已深至没柄,透过薄被,穿过杨戬右胸,牢牢钉在床板上。
血渍在那床早该换的薄被上渐渐扩大。
杨戬身子微震,看向沉香的眼中却只有怜悯与担忧,以他的见识,自然看得出沉香是练功走火入魔,而自己,就是他的心魔。
沉香,我给你的阴影,当真这么大么。沉香手握剑柄,无意识地用力剜动。
三圣母看着床上杨戬黯然的笑意,突然惊觉到他要做什么,叫道:“不可以,二哥!”
但杨戬已聚起真元,神目张开,银芒直刺沉香双眼。
沉香眼神渐渐恍惚,松开手,踉跄退后,最后一下瘫倒在门口,而杨戬也是一口血喷将出来,脸色灰败如死。
另一个沉香嘴角搐动,乏力地跪倒在地上。
那一剑,虽是剌在舅舅身上,但他的胸口,竟也似痛得喘不过气来。还有……
他的心头的寒意大盛。
舅舅竟动用了神目!怎么能呢,三十三重天上,对这间小屋的关注,只怕从未停止过。
而三年的隐忍,受了这么多的折磨,舅舅也不曾用过一次法力。
“沉香竟然对自己的舅舅痛下杀手,真是丧心病狂。”
“沉香不配当二哥的侄子,如果没有二哥,他什么都不是。”
“讨厌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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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忽然抓紧了沉香,沉香心一颤,又要发生什么事,还能发生什么事?还没问,嫦娥已经问了:“三妹妹,你发什么脾气?”
再看母亲,脸色越发不好,更是猜疑不定。
门外响起敲门声,三圣母定定心,让小玉进来。
小玉见一地碎片,不放心地问:“娘,怎么了?丫鬟说你房中有东西打碎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三圣母掠了掠夺鬓发,在桌边坐下,慈和地笑道:“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小玉伶俐,一转念想到了,同情地说:“娘,都过去了,您也别总想着。杨戬已经功力全废,再害不了我们了。”
三圣母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说:“我不是梦见他,是以前一个追杀我的妖怪。”
“但是在梦里,又是……又是他来救了我……”
看见小玉不解的神情,她也不知怎么说,那股子羞恼愤怒的情绪又来了,恨恨道:“小玉,我是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要他来救,我宁可死了,也不要领他的情!”
“书中的三圣母实在太可恶了,她不配当二哥的妹妹。”
杨婵道。
“她的这些话,就像是重锤击在二哥的心口,让二哥痛不欲生。”
“我真想穿越到这本小说的世界中,一拳将杨莲打死。”
“三圣母实力不凡,不是普通凡人可以比拟的,就算你有机会穿越到这本小说的世界中,你也打不过她。”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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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了,便也是这样上表辩解的。母亲也帮着说话,还有哪吒等人,最终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前任司法天神的身上。
但此后不久,自己和小玉,便伺奉着母亲外婆去了一趟蓬莱,究竟天廷有没有再追究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在蓬莱时,哪吒说过,他的父王言之凿凿,是杨戬公报私仇,与你沉香沾不上分毫关系。
难道……
沉香蓦地握紧了拳,按捺住心中的不安与烦躁,小心翼翼地去问三圣母:“娘,那天……那天书斋上的奏折……”
三圣母迟钝地转过头,想了一会,才明白儿子在问什么,道:“那还是为了地狱的事……天廷发旨查问二哥三年中是否有不法行径。”
“我……我将他的近状全奏报了上去……”
话未说完,门外脚步响声,刘彦昌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两位仙使,杨戬便在这屋内,你们请自便,我便不进去了。”
仙使?
三圣母一呆,看向儿子儿媳,却发现沉香的脸上,竟是纸一般的惨白。
小玉迟疑地道:“这时我们都不在家……应该是四日之前,李天王等人预贺外婆将重返天廷,由哪吒出面相邀,借蓬莱的仙境大排宴席。”
“我们便陪了外婆,去蓬莱应酬,这时尚未回来……”
沉香却已颓然地坐倒在床上,不说话,甚至不敢去看床上的杨戬。
“这些人和仙,是要把二哥给坑死呀。”
“二哥太惨了,总是被自己的亲朋伤害。”
“若我是二哥,绝对不会为他们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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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不敢再说,任意选了个丝囊再度施法。念力汇入,人形渐渐凝聚,但见散发垂额,眉目清秀,成形的正是沉香。
李靖看在眼里,目光里精芒一烁,摇手示意众人禁声退后,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幻相的作为。
沉香的幻相站着愣了一会,看见摔在一边的杨戬,慢慢走过去,掐住他脖子,将整个人拎起来顶在墙上。
杨戬原蜷在地上,被粗暴地拎起后,才发现眼前人已变成了沉香。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心里却在苦笑,果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沉香一路被他逼得太紧,想来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
他恨恨地瞪着杨戬的眼睛。
眼前的这个男子,正因窒息而大口喘息着,乌青的唇角挂着血涎,也无力自行咳出吐去。
但明明狼狈不堪,贱如尘泥,何以这双眼,仍然如第一次见到时那样的冷静深邃,威严得竟让他有了自惭形秽的卑微心理?
“幻相代表着最真实的自己,这也代表着,沉香的内心对二哥有无穷的恨意。”
“沉香,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你的舅舅,若是没有他,你怎么可能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
“讨厌死沉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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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你的神通,可我也要好好地关上你二十年。二哥,不要生气,一会就行了……”
“你左右是铁石心肠,我很想知道,你待自己时,也会不会象对我那样的……无情和残忍……”
幻相柔柔地说道,低下头,长钉抵在了杨戬左腿之上。
三圣母顿时一声呜咽,软倒在沉香的怀里,小玉根本不敢再看了,死死抓着沉香。
叮叮声响起,一下,两下,三下,铁钉入肉,碎骨,穿过架上的小孔,直至完全贴合。
杨戬勉强平复心境,只默然地忍着。
他早该料到,关了她那么久,现在的三妹,除了恨还能记得什么?
三妹性子温柔,又是女子,本人自不会如此行事,但换成了幻相,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第二根铁钉抵在膝盖处,再次敲击下去。膝盖骨应声而碎,钉卡在了铁架上。
她从前面敲入,自然不会对得那么准,前一次是刚好穿过小孔,这次却偏了些。
幻相微侧着头,秀眉微蹙,嘴唇稍抿,显是在想办法。
杨戬垂头端详着她的神情,不觉黯然笑了一声,一时竟有些走神了。
多久没好好看一看三妹了?可三妹的样子,还是这么可爱啊,和小时候一样记得她小时候,有事想不通时,就最爱这样侧着头,安静地动着脑筋的。
“杨莲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自己的哥哥?”
“如果没有二哥,杨莲早就死了,她这是恩将仇报。”
“这段情节太虐了,看的我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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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相喃喃地说道,但随即,声音又突然拨高了上去。
“可是你呢……你怎么能对莲儿做出那样的事!”
“她是你妹妹啊,你的亲妹妹!我再也没有想到,我的儿子,会竟让我的女儿受了与我一样的苦!”
幻相的脸,已因愤怒而扭曲了。三圣母跪爬过去,抱住母亲的腿:“娘,不是,二哥当年是为了救我才会动用神目,是我害死了爹和大哥,不是二哥!”
“娘,二哥也没有害我,是我,是我害了他!娘,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但幻相听不见,她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天佑,震儿,对不起……若不是我生下他来……我们的家,也不会散了,破了……”
杨戬合上双目,竭力忍住眼中的泪。身体的疼痛,他早已不在乎。
可是,为什么心会疼,疼得让他想放纵着落泪呢?
但他是一个罪人啊,虽然对三妹,对沉香,已经可以安心了,他已为他们安排好了一切,可以弥补他们失去的二十年天伦之乐。
可是娘,他还能为她做些什么,他永远不能将父亲和大哥还给母亲!
“被自己的母亲这样说,二哥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好心疼二哥。”
“若是二哥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多好,他就不用承担这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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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原本视线一直随杨戬而转,猛见三圣母等人痛呼着栽倒在地,顿时吃了一惊。
但看到杨戬手中金锁,她明白过来,顿时泣不成声:“金锁……他握住了金锁……三妹妹,沉香,你们觉到的……不过真君的部分感受而已……”
三圣母痛得说不出话来,小玉的惨叫声也已嘶哑,沉香用全部法力压制,全然无用。
部分……部分感受……
众人喃喃念道,看着镜中杨戬淡漠地看不出表情的面容,只有纠结三年多来从未打开过的双眉,才显露出一点端倪。
你就是带着这样的痛楚,过了这么些年么?
你就是带着这样的痛楚,用依旧骄傲的眼神,迎向不屑的目光,迎向讥嘲的话语,在小屋中练到元神出窍,再来救我们这些伤害你的人,来给自己更大的伤痛……
小玉一声惨叫,只恨自己晕不过去,三人同觉血脉中难受之至。
众人急向杨戬看去,只见怨灵结成的赤丝在毒瘴的催发下,突然变得有生命一般,顺血脉钻入体内,缓缓地延伸,撑碎肌肤一缕缕地透将出来。
赤丝在阴风里微微摇曳着,每一次摇曳,都如无数尖针深剌入骨,再一针针地剥离着骨上的血肉。
“部分感受都已经如此痛苦,可想而知,二哥这些年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二哥这些年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却能面不改色,真是太厉害了。”
“二哥绝对是徐乐所有小说中性格最坚韧的一位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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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欲西斜,哮天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每天这个时候,廊外的狗食盆里,都会由小吏添上新鲜的狗食。
随着沙沙的脚步声响起,小吏抱着几根新鲜的骨头,匆匆地走进院来。
但和往日不同,见了骨头就会忘情地扑到盆边的哮天犬,竟是猛地止住脚步,竖起了耳朵,似用心倾听什么,又似在竭力追忆着什么。
它黑漆漆的眼眸,仍看向食盆方向,但却有眼泪涌将出来,一滴滴地砸在地上,溅起细细的尘士。
小吏迟疑地放下骨头,有些不知所措,正想喝它过来进食,却见哮天犬突然耸起了身子,连身上杂乱的黑毛,都几乎一根根地倒竖起来。
大张开口,露出森森的利齿。
哮天犬仰天狂嚎了一声,眼角的泪,竟已渗着几缕赤红的鲜血。
只因它的心,突然很痛很痛,痛得如被生生剜去了一块也似……
小吏吓得一个哆嗦,险些向后夺路而逃,但那凶猛的恶犬,却再没有多看他一眼。
黑瘦的狗身,正缓缓地起着变化,由迷茫转为清醒的眼神,喃喃地,低沉不确定的低语。
终于,前肢离地抬起,化成了同样黑瘦的人形。
“主人……”
“哮天犬的心突然好痛,它应该是感应到二哥即将魂飞魄散了。”
徐文道。
“最喜欢哮天犬了。”
陆武道。
“哮天犬恢复人形,他这是要恢复记忆了么?”
李云好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