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与奥柏伦亲王之间隔了有少说四十米的距离,魔山大踏步的走向奥柏伦,而奥柏伦则站在原地等待。
“他们告诉过你我是谁了吗?”红毒蛇大声发问,而魔山则回应以不屑的哼声,“死人而已。”
“我是多恩的亲王,奥柏伦·马泰尔,”多恩人持着长矛,看着越来越近的魔山,冷笑道,“伊莉亚·马泰尔公主是我的姐姐。”
“谁?”魔山离奥柏伦还有二十多米远,闷声闷气的开口问道。
红毒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迈步走向魔山,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到十米以内,随后,奥柏伦手中长矛如灵蛇出洞,长矛直刺向魔山,而格雷果爵士抬起盾牌,抵住刺击,然后左手发力,将奥柏伦的长矛推向一边。
然后奥柏伦收回长矛,再次突刺,格雷果继续抬盾挡住,然后挥起手中大剑,斩向长矛矛柄,然而马泰尔却将长矛缩了回去,然后接上下一次突刺,长矛刺中魔山的胸口,尖锐的矛尖划过板甲,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的同时,还溅起了一道火花。
“伊莉亚·马泰尔,多恩的公主!”红毒蛇嘶叫道,声音颤抖,“你雷普了她!你杀了她!你还谋害了她孩子!”
魔山一语不发,他发起了沉重而又缓慢的冲锋,手里的大剑斩向多恩人的头颅,却被奥柏伦一个滑步从魔山身边闪开,同时,红毒蛇在魔山的耳边继续怒吼:“你雷普了她!你杀了她!你还杀了她的孩子!”
“你到底是来打架的,还是废话的?”魔山极不高兴的叫道,然后又朝着红毒蛇挥出一剑,然而他却依旧是挥了个空。
“我是来听你忏悔的。”红毒蛇敏捷地刺中魔山的腹部,然而没有任何效果,他依旧未能击穿敌人的装甲,不过,克里冈的回砍也都落空。
二人交战的速度越来越快,魔山虽然力量很强,耐力也很好,但红毒蛇也不是浪得虚名,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魔山根本碰不到他,相反,魔山那庞大的身躯却成了最好的靶子,毒蛇连连出击,击中了魔山的胸口,头盔,盾牌,但都没有取得战果,多恩人继续转圈,戳刺,急退,牵引着魔山的行动。
而魔山由于头盔只有一道窄眼缝,严重束缚了观察能力,格雷果始终不能将奥柏伦保持在自己的视野当中,因此凭借长矛与速度,奥柏伦立于上风,再加上堪比复读机的精神污染,“你雷普了她!你杀了她!你还谋害了她的孩子!”魔山的耐性逐渐被消磨殆尽。
格雷果爵士的剑一次又一次地劈在空处,而奥柏伦的矛刺中他手臂,大腿,甚至两次击中天灵盖,那面大木盾同样多次中矛,逐渐变得破破烂烂。
魔山时而咕哝,提利昂与骆文渊还能听到他低沉地咒骂了一声,但大多数时间他沉闷地专注于战斗,可奥柏伦·马泰尔可没有沉默,“你雷普了她!”他喊,同时虚晃一枪,叫魔山又一次劈空,“你杀了她,”他说,同时避开克里冈巨剑的一次重击,“你还谋害了她的孩子!”他高叫,猛然将矛头刺向巨汉的咽喉,但那蕴含了奥柏伦的怒火的一击却只能擦过厚厚的铁护喉,带来刺耳声响,魔山后退两步,虽然不会被利器伤到,但是动能冲击力却不是那么好躲避的,这一下叫魔山吃了点苦头。
“奥柏伦在耍他呢。”一旁看台上的艾拉莉亚·沙德,红毒蛇的情人如此评论,但提利昂却神色忧郁,“谁都不能耍弄该死的魔山。”
这时候,在院子四周看热闹的观众们正不断的朝两个战士蜂拥过去,一寸一寸地挤上前以便瞧得真切,御林铁卫们用巨大的白盾推搡,他们麾下的金袍子也试图维持秩序,可惜看热闹的人太多,而白骑士只有六个,周围的金袍子也人手不够。
不断蜂拥向两名正在死斗的战士?这种场景,像极了‘一女子欲跳楼轻生,一男子看热闹时不慎坠楼身亡’。
“你雷普了她!”奥柏伦亲王避开一记挥斩,“你杀了她!”他把矛头对准克里冈的眼睛,凶猛的突刺迫使魔山不得不后退躲避,“你谋害了她的孩子!”同时,长矛闪向侧面划下,刮过魔山的胸甲,使得魔山胸甲上的白痕又添一道,“你雷普了她!你杀了她!你谋害了她的孩子!”矛比格雷果爵土的剑长了两尺,足以使后者无法施展,奥柏伦突刺时,魔山屡屡砍向矛柄,想把矛头切下,不过这样的努力就跟挥刀去砍苍蝇的翅膀一样无济于事,“你雷普了她!你杀了她!你谋害了她的孩子!”格雷果发动冲锋,奥柏伦跳开之后,转到他后面,“你雷普了她!你杀了她!你害了她孩子!”
复读机一样的奥柏伦成功激怒了本来就易怒的魔山,“给我闭嘴啊!!”格雷果用尽全力,面对长矛冲锋,矛头猛然撞上他右胸,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后滑向一旁,盔甲厚重就是了不起,魔山终于进入了自己的舒适攻击范围,他的巨剑随即划出一片模糊光影,直斩向奥柏伦持矛的右手。
周围的人群开始尖叫起来,奥柏伦避开头一击,同时松手放开长矛,在这个距离,再紧握长矛不放就是找死,他也配有一面青铜色小盾牌,红毒蛇用盾牌接住魔山的第二击,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一声巨响,如同你把耳朵贴在古寺的大钟上,然后有人在一旁推动木锤撞钟。
红毒蛇摇晃着后退,他的手臂不止的颤抖,格雷果爵士紧迫不舍,咆哮怒吼,他没有任何说辞,只像野兽一样嚎叫,复读机一般的奥柏伦将魔山的理智完全烧尽,奥柏伦的后退变成溃逃,他一个翻滚向一旁躲开,巨剑在离他胸部,手臂和头颅仅几寸的地方划过。
此时,奥柏伦已经躲到马厩这边来,他的身后就是看戏的人群,见到两个煞星来到自己面前,围观群众开始惊叫,推挤,慌乱奔走,有人撞上奥柏伦后背,止住了红毒蛇后退的步伐,这时格雷果爵士来到红毒蛇面前,以全身蛮力向下猛砍,势要把奥柏伦一分为二。
多恩亲王一点犹豫都没有,他飞快的就地一个翻滚,险之又险的躲开,但是刚刚在他背后的那个人,一个看着像是个马夫一样的年轻人,却没有那么快的速度,他伸手护脸,结果格雷果的剑砍进肩肘之间,巨剑一直劈到他的胸腔部位。
“给我闭嘴啊!!!”魔山的怒吼压过马夫的惨呼,他抽剑而出,可怜马夫的上半截头颅喷射着鲜血和脑浆飞越广场,瞬间,周围旁观的人群失去了关心小恶魔生死的兴趣,他们惊叫着逃走,除了少数胆大不怕死的还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广场上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已经跑到十米之外的地方的红毒蛇站立着,手里拿着一杆新的长矛,“伊莉亚·马泰尔!”他朝格雷果爵士喊道,“你雷普了她!你杀了她!你谋害了她的孩子!说出她的名字!”
“Ultraman,Z!”提利昂听见一旁的骆文渊小声嘀咕着什么,但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却听不懂。
魔山转过身子,头盔、盾牌、长剑、外套……他从头到脚溅满血水。“你太多废话了,”他闷声闷气的咕哝道,“你让我心烦意乱。”
“我要听你说出她的名字。她是多恩的伊莉亚。”
魔山对此嗤之以鼻,他一语不发,继续前进。
“吼吼,都已经被我耍成这样了,你不但不逃跑,反而还要靠近我吗?”红毒蛇嘲笑道。
“不靠近你,我又要怎么宰了你?”魔山冷笑道。
“那就让我们靠得更近一些吧。”多恩的亲王抓起长矛,快步走向魔山。
这时,太阳头一次穿过低矮的云层露出来,阳光一下子就洒在了决斗场上,那是多恩的太阳吗?提利昂这样想道。
但魔山说到底还是具有战士的本能的,他立即走动,围着决斗场转了起来,背对着太阳。
红毒蛇持着长矛,瞄准,然后再次突刺,格雷果爵士砍向长矛,但这一刺仅仅是虚晃,接下来,魔山稍微失去了一点平衡,向前踉跄了一步。
机会来了!奥柏伦亲王举起被打凹的金属盾牌,一束强烈眩目的阳光反射在磨亮的金和铜上,窜入敌人头盔里那道窄缝,魔山下意识地举起自己的盾来对抗耀眼的光芒,然而就是这一瞬间,魔山目不视物,防御瓦解,奥柏伦亲王顺势窜出,手中长矛快如闪电,一下子便扎进魔山右手厚重板甲的缝隙之间,进入手臂下方的接口。
长矛那尖锐的尖头穿透锁甲和皮甲,当多恩人转动长矛,猛抽而出时,格雷果发出几声窒息的哼叫,“伊莉亚!说出来!多恩的伊莉亚·马泰尔!”他绕着魔山缓缓转圈,随时准备发出下一击,“说出来!她的名字!”
奥柏伦亲王已经转到了魔山的背后,“多恩的伊莉亚!”他高喊,格雷果爵士也跟着红毒蛇转身,但他的速度与反应在刚刚那一下之后已经变得太慢也太迟,骆文渊给红毒蛇提议加的麻痹毒素已经开始缓缓生效。
见到魔山来不及反应,红毒蛇又上前一步,这次他将矛头刺进到了魔山的右腿膝盖,从后往前,一矛刺穿,魔山惨叫一声,摇晃了几晃,便头朝下倒下去,那把可怕的巨剑从他的手中松脱,然后,魔山缓缓地,沉沉地,以左手撑着地面翻过身来。
多恩人扔掉破烂圆盾,双手握起长矛,慢步走开,在他后面,魔山发出一声呻吟,试图用手肘爬动。
红毒蛇猛地回过身来,面向魔山,“给我叫出她的名字!伊——莉——亚啊啊!!”毒蛇高声怒吼道,然后冲向倒地的魔山,高高跃起,把全身重量压在长矛上,捅向魔山的腹部,随即,芩树矛柄折断的噼啪声和太后狂怒的嚎叫一齐响起。
在提利昂看来,刹那间奥柏伦亲王似乎长出了翅膀,有翼的红色毒蛇压垮了庞大的魔山。
断裂长矛从格雷果·克里冈的腹部穿透而出,然后奥柏伦亲王落地,翻滚,然后起立,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手丢掉断矛的矛柄,然后弯腰,捡起了魔山的巨剑。
“哟哟哟,你这是要死了吗?魔山?不行,不行,不行,你还没有念出她的名字,如果你这个时候去死,那我必定会追杀你直至七层地狱。”
红毒蛇冷漠的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