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徐成英皱着眉头一脸沉思,而这时,肖宇走到了他的身边,淡然问道:“不知徐先生打算怎么做?”
徐成英心中一惊,带着一丝警惕的看了肖宇一眼,随后苦笑一声道:“除了放弃,还能如何?”
徐成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梁宸刚才在电话中特别交代,不要去救他,他已经无法从这件事情中脱身了,犯不着为了他冒着得罪一个大军阀,毕竟,徐大生以后总是要与他们做生意的。
“我倒不认为应该就这么放弃梁大哥。”肖宇双手撑着护栏,遥望着远处的维多利亚港。
“我自然是不想放弃他的,但事实如此,我们又能如何呢?”徐成英脸上满是无奈。
肖宇张了张嘴,他本想说梁宸不是掌握了针对克温的证据吗?但是话到嘴边,他却又咽了回去,因为谁也不知道,包括梁宸自己都不知道,那张储存卡中,是不是真的有对克温不利的证据。
虽然梁宸用几乎是赌命的方式确认了一点,那就是那张储存卡中确实有对克温来说极为重要的信息,但却无法确定这些信息究竟对他是有利还是不利。
他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想多活两天,好争取机会通知徐成英,同时戏耍对方一番让自己出下气,也让自己尽量死的看起来比较有骨气。
“让我去试试吧。”肖宇收回目光,看着徐成英,认真的道。
徐成英闻言,有些惊愕的看着肖宇,他早就知道梁宸认识肖宇的过程了,也知道这段时间梁宸给肖宇经手的那些事,但这,就值得你为他冒这么大风险?
肖宇微微一笑,道:“不必疑惑,我只是觉得,这辈子,很难再找到这么一个对胃口的兄弟了,我可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当天夜晚,仰光机场,空着手的肖宇走出了候机大厅,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导游的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随后便传来了王导游那有点尖的声音:“Whoisthat?”
“还记得我吗?肖宇。”肖宇笑着道。
“肖宇…?”王导游沉默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啊,找我有事?”
“我现在在仰光机场,正缺一位导游。”肖宇道。
“等我一小时!”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肖宇微微一笑,然后拿起手机,对着身后的机场拍了个自拍照。
“我实在想不通,这么晚了,你非得去密支那,你不知道缅甸不比国内,交通是很一般的吗?”通往缅甸北部城市密支那的一条主干道上,王导游一边抱怨,一边小心翼翼的开着车。
肖宇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歉意,缅甸不比国内,道路差不算什么大事,最要命的,是这边的治安,尤其是这种深夜的荒郊野岭。
不过他们却很幸运,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问题,一路顺利的抵达了密支那市郊,之所以说是市郊,是因为他们被拦下了,而拦下他们的,是一个有军人把守的道卡。
王导游与拦下他们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关起车窗准备掉头,同时对肖宇道:“肖先生,很抱歉,我们今晚只能在这车里过夜了。”
肖宇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他道:“这么晚麻烦你送我来这里,还有些不好意思呢,这毕竟是不可抗力,不用放在心上。”
见肖宇这么说,王导游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这毕竟是位豪客,加上是他的同胞,他还指望着在肖宇身上多挣点钱呢。
王导游在距离道卡不太远的地方停了车,然后开始在身上摸索,见此,肖宇偷偷从储物空间中拿了包软中华递了过去,王导游看着面前的中华一愣,顿时感慨道:“哟!中华啊,还真怀念啊。”
说完,便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去,抽出一根点着后便将剩余的还给了肖宇,肖宇摇摇头道:“你抽吧,我不咋会抽。”
“谢啦兄弟。”王导游顿时乐滋滋的收下了这包烟。
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肖宇躺在了后座上,开始思考该如何将梁宸救出来。
但想了半天,肖宇发现自己毫无头绪,梁宸在那个简短的电话中只告诉了他被带到了密支那,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肖宇只带着这仅有的一点信息来到了这里救人,所有线索都得他自己寻找。
想了一会儿,肖宇的视线落在了王导游身上,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地头蛇吗?
于是肖宇问道:“王导游,你知道克温吗?”
“克温?缅甸的第二大军阀,谁不知道,你问他干嘛?”王导游有些诧异的道。
肖宇笑着道:“好奇问问,以后经常要出入缅甸的,总得了解他们。”
王导游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怀疑,他道:“克温啊,他发迹与三十年前,当初他只是缅北一处翡翠矿的小工头,那时候你知道的,翡翠行情不算太好,所以呢克温的生活不算太好,偏偏那人嗜赌成性,所以生活一直很拮据,直到有一天,他接触到了一群来自国内的游客,了解到了北方那个大国对于奢侈品的需求,于是,商业嗅觉敏锐的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通过不断的兼并与吞并,以及各种阴谋阳谋,克温的势力越来越大,财富也越来越多,后来,他又涉及军火、独品,渐渐地,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他成了缅北乃至整个缅甸第二大的军阀。”
“听起来,倒算是挺波澜壮阔。”肖宇最后点评道。
“谁说不是呢,像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虽然一辈子都只能在底层打拼,但谁不希望,向克温一样,一朝发迹,成为人上之人呢?”王导游感慨了几声,然后有点着了一支烟,只是这次他没点中华。
肖宇看着王导游,认真的道:“王导游,现在有一个让你发迹,甚至一飞冲天的机会,你...干不干?”
王导游刚抽了一口烟,闻言看着肖宇愣了一会儿,然后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道:“如果你能让我发迹,就算脑袋别裤腰带,我也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