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晓得自己已经成了人们口中谈资的贾贵,在张世豪朝着众人询问他过往事情的时候,正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黑腾归三的面前。
“黑腾太君,您找我?”
话罢。
贾贵先咧嘴笑了笑,“呵呵呵。”
一口大黄牙露出。
看的黑腾归三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见黑腾归三又皱眉,贾贵是心知肚明,肯定是黑腾归三心里泛了这个难事,想交代给自己,又担心自己给完不成这个任务。
你大爷的。
你倒是说啊。
不就是任务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
任务多了去了,我贾贵啥时候完成过任务。
呸呸呸。
七年时间内,就完成了一件黑腾归三交付的任务。
即在8鹿的配合下,安丘的将几担粮食给送到了炮楼。
除了这个任务,以贾贵为队长的安邱侦缉队还真的在七年之内没有做成过一件事情。
反正都习惯完不成任务了。
没事。
无非就是丢点武器装备,连累小鬼子死掉十几个或者几十个。
这方面。
贾贵拿手好戏。
当下眼睛一眯缝,撇嘴瞎说,“黑腾太君,您说吧,有什么事情又要我贾贵去做,我保证替您漂漂亮亮的给把这个任务给完成了。”
“贾队长。”黑腾归三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双手还叉着自己的腰杆。
这是腰疼啊。
“黑腾太君,您快坐下,您坐下,您身体不舒服,千万不要累着了。”
“我没事。”
“您还没事?您都腰疼了。”贾贵不愧是黑腾归三的心腹,忙用手搀扶着黑腾归三将其强硬性的按坐在椅子上,媚笑道:“您真是一个好太君,为了你们那个大本子国,都把自己给累的腰疼了。”
明着是在拍黑腾归三的马屁。
实则不是。
贾贵搀扶黑腾归三,自然有他搀扶黑腾归三的道理在其中。
我们前面说过,由于贾贵斗大字不识一个,不存在这个因贾贵识字继而造成情报泄露的可能性。
所以黑腾归三对贾贵牙根就不怎么设防,心里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和信任,不少情报就明目张胆的摆放在桌子上,任由贾贵去看、去踅摸。
在黑腾归三眼中,贾贵牙根就看不明白,纯粹就是瞎狗在看星星。
这是之前。
现在的贾贵,还真能看的明白。
毕竟身体里面多了一个未知的灵魂。
成了穿越者。
要是连字都不认识,不是丢穿越者的脸嘛。
目光落在桌子上,将桌子上面的东西及摆设简单的扫了扫,贾贵就极快的将目光扭到了一旁。
要避嫌。
就算他在黑腾归三心中的人设是不识字的人设,也不能长时间的盯着桌子看,这样非引起黑腾归三怀疑不可。
不晓得是不是穿越的后遗症,贾贵发现自己的眼力比往日,也就是没有穿越之前强了很多,以前看不清楚的东西或者看上去较为模糊的东西,此时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还有这个记忆力。
自打身体里面多了一个来至于后世的灵魂后,贾贵的记忆力提高了许多,不少东西看一遍就能记在脑海中。
这算是金手指嘛。
无数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贾贵都会扪心自问一下。
有可能是。
有可能不是。
总之对自己有利无害。
眼力好,记忆力强。
两者结合之下。
贾贵无往不利,脑子里面立马多了一些东西。
是情报。
黑腾归三桌子上还真的摆放着一份情报,情报上面既有这个日文,也有这个汉字。
汉字贾贵认识,日文不认识,认识的汉字有几个,分别是美城花子,燕双鹰,钓鱼灭杀计划,剩下的就是贾贵一概不认识的日文了。
不用问。
这应该是一份专门针对燕双鹰的军事行动计划。
估摸着是心里有些不放心的缘故,贾贵想要看看清楚,伸手将桌子上的一杯茶水给端了起来,端到黑腾归三的面前,“黑腾太君,您喝口茶,先润润这个嗓子。”
“本太君不渴。”
“不渴您也喝点啊,我好不容易端起来了。”
“混蛋。”
“您不喝,那我喝。”贾贵将黑腾归三的茶杯放到自己嘴边,一口气喝了一大半,随即一边将茶杯放下,一边拍马屁道:“黑腾太君就是黑腾太君,您这个水也比我们喝的水好很多。”
借着端茶水,放茶杯的工夫,贾贵的眼光已经将那封情报给予了二次确认。
没错。
上面的的确确写着美城花子、燕双鹰、钓鱼灭杀计划三个汉字名称。
心。
一下子提了起来。
黑腾归三这又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泛起了灭杀燕双鹰的计划。
不行。
自己得把这个情报给送出去。
要是往常,贾贵想要把这个情报给送出去,还的借故到鼎香楼里面吃驴肉火烧和喝这个驴杂汤,现在不用了,直接回家就可,谁让贾贵家里多了一个葛大妮,有情报跟葛大妮说就好。
得离开。
想个借口塞。
“黑腾太君,您这个腰还疼不疼?”
“疼,岂止疼,简直疼的本太君入木三分,痛的本太君日上三竿,令本太君欲罢不能,好似一行白鹭上青天,又好似一自胡尘入汉关,疼、痛,夜不能寐,日不能寝,牙根就是牛头不对了马尾巴。”
“那您等会,我现在就去给您找大夫。”贾贵扭身就要往出走。
找医生未尝不是一个合理的借口。
“本太君的病已经病入膏肓,一般的大夫还真的束手无策。”
“我晓得了,我不给你找一般的大夫,我给你找个二般的大夫。”
“混蛋,本太君不需要大夫。”
“那我给您找个偏方吧,您这个病,就得拿偏方治疗。”
黑腾归三狼一样的目光,狠狠的瞪在了贾贵的脸上。
又是偏方。
又他M的是偏方。
上一次贾贵拿偏方给自己治病,说是能治自己睡不着觉得病,害的自己白白的吃了几个驴粪蛋子,又喝了一天驴尿,还是新鲜的驴尿,关键病没有治好。
混蛋。
大大的混蛋。
这是将自己的嘴巴当做了粪坑。
“贾队长,我发觉你最近几天有点蹦跶,要不本太君跟野尻太君说说,让你配合黄金标出去围剿8鹿。”
“噗通”一声,贾贵径直跪在了地上。
一看就是被吓得。
这年月待在城里还不觉得自己安全,时时刻刻就有掉脑袋的威胁,城里都不安全,还尼玛出去,出去打8鹿,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弃自己活得命长了吗。
“贾队长。”
“黑腾太君,这可使不得啊,咱们侦缉队是搞情报的,出城打8鹿那是警备队的活,侦缉队可不能抢了警备队的营生。”
“搞情报,你们能搞到什么情报?”黑腾归三一下子提高了语气,身体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想必是站的过程中用力过猛,一下子扯到了腰伤,当下哎呀了一声出来。
贾贵赶紧站起,快走几步来到黑腾归三的面前,用双手捶打着黑腾归三的腰杆,嘴里埋怨道:“黑腾太君,您小心点啊,您看看,您这叫什么事情,您操心的都把自己给操心累了,您跟人家野尻太君学学,人家就天天吃饭。”
“他是蠢猪,本太君是聪明的猪。”黑腾归三眼睛一瞪,“谁让你站起来的?”
“我这不是替你揉腰嘛。”贾贵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出来,接着压低声音道:“黑腾太君,我贾贵有重要情报汇报。”
黑腾归三冷哼了一声。
贾贵跟他汇报的重要情报多了去了。
那回重要啊。
都是烂大街的狗屁情报。
“黑腾太君,您这是不相信我贾贵呀,我还真有情报,是关于燕双鹰的。”
话音一出。
黑腾归三当时就把脸迎向了贾贵,一脸认真的表情。
贾贵的心一下子沉底了。
看样子。
那份情报是正确的,就冲黑腾归三现在这个态度,就晓得黑腾归三百分之百要对付燕双鹰。
“昨天晚上贾贵在鼎香楼娶媳妇。”
“你不是贾贵嘛?”黑腾归三厉声道:“你自己汇报自己,像什么狗屁样子?”
“黑腾太君,您别着急,我不是还没有说完嘛,贾贵,不不不,是我,我昨天晚上娶媳妇的时候,燕双鹰就在安丘城内。”
“你确定?”黑腾归三直勾勾的看着贾贵。
“他不是给我发来了那个什么口号,说侦缉队队长贾贵娶媳妇,他燕双鹰要怎么怎么,还要把太君们怎么怎么。”
黑腾归三一下子无语了。
这些话他知道。
昨天晚上鼎香楼可不仅仅只有贾贵,他黑腾归三也身在现场,那是从头看到尾,一点细节都没有漏。
“你这是什么狗屁情报?”
“这不是情报嘛。”
“你这个情报还不如本太君的情报。”
“您也有情报?”
“废话,本太君身为安丘的二把手,岂能没有情报,狗尾头炮楼里面的皇军在今天早晨打来电话,说你给他们送去的几担粮食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让野尻正川赶紧将他们的补给运送到炮楼。”
“那就运啊。”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本太君怀疑这里面另有内情,要是本太君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定有8鹿参与其中。”
“哎呦喂。”贾贵一惊一乍,两只手无处安放的胡乱摆动,道:“您是说炮楼里面的太君跟8鹿搅和到一块去了。”
“混蛋。”
“怎么又混蛋呀?”
“本太君什么时候说过炮楼里面的皇军和8鹿给搅和到了一起?”
“您刚才说的,说要是您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定有8鹿参与其中,这不就是炮楼里面的太君和8鹿联手了嘛。我就说嘛,为什么8鹿围了狗尾头炮楼却不把炮楼给拔掉,合着炮楼里面的太君和8鹿联手做起了买卖,安丘送去的物质他们一半,8鹿一半,这都是钱啊,黑腾太君,要不咱们也参与一股。”贾贵的脑洞就是大,居然联想到了炮楼里面的小鬼子和8鹿做生意。
“本太君的意思,是8鹿又要使这个围点打援的勾当。”黑腾归三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语气也是那么的肯定。
七年时间,不晓得被8鹿的围点打援计策打了多少次了。
就算看破了8鹿围点打援的本质,黑腾归三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鬼子又是死,又是伤,然后丢盔弃甲的跑回来。
所有的一切。
均因为黑腾归三说了不算。
安邱是人家野尻正川的安邱,黑腾归三有时候瞒着野尻正川制定出来针对8鹿的计划,要么被野尻正川抢走,最后变成了臭狗屎,要么就是在计划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野尻正川给坏了事情。
一声叹息从黑腾归三嘴里飞出。
“黑腾太君,您怎么叹气啊。”
“本太君想,你刚才的说法是正确的。”
“就是他们合作做生意?”
黑腾归三点了点头,“本太君突然想起,炮楼里面的小队长是大阪人,这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勾当。”
“黑腾太君,您都看破了他们的勾当,就更不用叹气了,得跟野尻太君说呀,别到时候丢了粮食,缺了武器,又死了人,咱们还的挨大嘴巴子,合着倒霉的只有我们这些人,野尻太君抽您大嘴巴子,您回来又抽我贾贵大嘴巴子。”
“本太君也是有心无力。”
这时候有心无力的人并不只有黑腾归三,黑腾归三办公室对面的野尻正川办公室内,黄金标和夏学礼也一脸悲催。
主要是黄金标悲催。
夏学礼倒是无所谓,送粮食这件事,算来算去也轮不到他夏学礼啊。
关键还的看警备队的。
“夏翻译,夏爷爷,野尻太君怎么个意思,不是有重要公务在身嘛,怎么将我黄金标叫来,一句话也不说,光顾着吃,他这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啊。”
看着大吃特吃的野尻正川,黄金标的心一下子不平静了起来,他还真的不晓得野尻正川心情好坏。
反正不管心情好坏,野尻正川就一个字。
吃。
妥妥的吃货。
夏学礼也不是一个玩意,愣是在一旁看着不说话,你的说话呀。
“夏学礼,夏爷爷。”
“别叫我爷爷,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孙子。”
“夏大哥,您说说。”
“我告诉你,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听闻夏学礼这么叮嘱自己,黄金标暗叫了一声不好,心里本能性的泛起了一股子不妙的感觉来。
你大爷的。
一听这个说法,就晓得没有好事情。
也是。
有好事情的话,也不会轮到他黄金标了,夏学礼一个人就包圆了。
或许是知道有这个不好的结果了,黄金标整个人居然平静了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不怕。
嘴巴一张,慢条斯理的朝着夏学礼道:“夏翻译,说吧,太君又有什么送死的任务让我们警备队去执行啊,是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补给,还是出城征缴粮食,亦或者配合皇军对8鹿进行扫荡。”
“前面那个。”
“还真有送死的任务。”
“不是送死的任务,是炮楼里面的太君打来电话索要补给。”
“那个炮楼啊?”
“还能有那个炮楼,当然是狗尾头炮楼了。”
“狗尾头炮楼?”黄金标纳闷,“不是刚刚送去补给嘛,我看的真真的,贾贵带着人马拉了十多车补给,怎么也有伍六十担粮食,这才几天天,就把粮食给吃完了,他们以为他们跟野尻太君一样都是猪啊。”
“你是不知道内情,事情是这么一个事情,黑腾太君担心那是一个圈套,在令这些物质有去无回的落在8鹿的手中,就玩了一个鱼龙混杂的计策,几十担粮食里面大部分都是这个不能吃的糠,只有极少一部分是这个粮食,炮楼里面七十多太君,一个太君一天三斤粮食,你算算还能剩下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