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
黑衣首领忽然惨叫一声，声音中隐隐带着惊恐，不过很快便没了动静。
黑暗中，寒芒不断闪过，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接连响起……
赵世杰目光幽幽，虽然他修为仅失，但耳朵可没失聪。
赵庸疑惑道：“这声音，似乎不像是长夜他们的！”他一开始吓了一跳，还道是黑衣人恼羞成怒大开杀戒了。
但仔细一听，这声音似乎有些陌生，他与长夜几人从小玩到大，自然不会听不出他们的声音。
只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万战，霸二等人也是听得心颤，毫无疑问，有人在大开杀戒。
是谁？
没过多久，惨叫声戛然而止，但众人的心情却迟迟无法平静下来。
赵世杰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最先反应过来，沉声道：“长夜，是你吗？”
赵庸，万战等人闻言有些吃惊，听这话，难道举起屠刀的人竟是赵长夜？
赵长夜没有出声回应，众人更是心情忐忑。
此刻昏暗的环境本就有些渗人，再加上刚刚听到的打斗声，未知的东西总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火光忽然亮起！
赵世杰举着火折子大步走出，点亮两侧石壁上早已备好的蜡烛。
慢慢的，昏暗的山洞再度被照亮。
嘶……
看清山洞内的场景，众人纷纷倒吸冷气。
一众黑衣人已尽数倒在血泊中，且个个死相凄惨。
或断臂
或尸首分离
有的甚至直接被一剑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包括之前气焰嚣张的黑衣首领，正是他被一分为二，不过众人还是从服装差别上认出了他。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经毋庸置疑，倘若没有其他人出现，这些黑衣人毫无疑问都是赵长夜所杀。
他此刻正躺在地上，呼吸声有些急促，但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伤势。而黑衣首领的佩剑此刻正握在他手里，至于他是如何做到空手夺刃，又孤身一人将黑衣人斩尽杀绝的，众人无从得知。
赵世杰走到他身旁，手指放在他脖子上一探。
迎着众人的目光，赵世杰松了口气，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脱力而已。”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片刻后，万战竖起大拇指，满脸佩服道：“不愧是老大，从没让人失望过！”
赵峰附和道：“不然怎么当我【赵氏五雄】的老大？”
当年五个小家伙初遇时谁也不服谁，最后狠狠打了一架后，赵长夜技高一筹成了孩子王。
赵氏五雄之名也因此而来。
赵世杰却不像几人这般喜悦，反而是脸色凝重，或许只有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将昏厥过去的赵长夜抱了起来，沉声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永远不要说出去，知道吗？”
其实不止赵庸是他的徒弟，万战，赵峰等人的绝技都是赵世杰传授的。除了赵长夜以爷爷相称，其他人都要称他一声“师尊”。
以往的赵世杰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众人很少见他这般认真，纷纷收敛笑意。
“是，师父！”
赵峰快步走了过去，笑道：“师父，我来背他吧！”
作为在场除了赵世杰之外最年长的老大哥，他一直是最懂事的那个。
哪有让师父动手的道理？
赵世杰也不拒绝，他如今已不是当年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前者，只是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头，抱着个一百多斤的小伙子还是有些吃力。
一把大火将地上的黑衣人尸首毁尸灭迹后，众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山洞。
——
几个时辰后，一行人回到赵世杰家。
“都回去吧，这小子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众人对视一眼，除了憨憨霸二，其他人都不蠢。赵长夜突然变得那般强悍，将黑衣人屠戮殆尽，这事透着诡异。
但既然师尊不想说，他们自然也不敢问。
赵庸第一个有了动作，他微微躬身，恭敬道：“弟子告退！”
赵峰也道：“师父，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左手拉着万战，右手拉着霸二离开。
赵乐天自不用说，他虽然沉默寡言却也不笨，默默地跟了上去。
……
几人离开后，赵世杰转身回到屋内，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赵长夜，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叹了口气，心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的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长夜缓缓张开双眼……
“爷爷！”
一抬头，便见赵世杰坐在不远处的桌前。朝阳已经升起，看样子，他这是在床边守了一夜。
赵世杰正闭目假寐，听到赵长夜的声音瞬间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无言……
“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最终还是赵世杰出声打破了沉默。
赵长夜闻言，大脑迅速转动，忽觉一阵刺痛感袭来。
“啊……”
杀戮
黑暗
画面一一重现。
“我……”
赵长夜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身为何突然变得那般强大，就连黑衣首领也挡不住他一剑。
赵世杰转头看向窗外，他忽然觉得昨夜那一晚有些漫长。
片刻后，他再度开口，道：“还记得当年你从爷爷抽屉里翻出来的那面小镜子吗？”
赵长夜眼前一亮：“爷爷，你的意思是说……”赵长夜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十年前的场景。
说来也奇怪，那时五岁的他忽然心有所感，发了疯似的将爷爷的抽屉翻了个遍，最后找到了一面拇指大小，模样圆圆的，通体黝黑的小镜片。
就在被爷爷抓了个现行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那快黑色的小镜片忽然化作道道黑雾，融入了赵长夜的体内。
赵长夜也因此大病了三天三夜，算是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次。
病愈之后的赵长夜体质大变，天赋异禀。
他拥有比霸二更强悍的力量，枪术更胜万战，箭术也比赵乐天更准。
赵长夜脑海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道：“难道那块小镜子就是黑衣人要找的【夜光神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