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武小牛入戈阳县城后,几番问询,来到九玄门。
但见九玄门楼宇连绵成片,气势恢宏,再往内,似有坚石堆砌成墙,隐隐约约中,似乎为内城……
九玄门的大门口,赫然站立六位青年刀手,神色高傲,冷漠地看着来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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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此地报名的孩童不在少数,其中多为流浪者和乞儿,妄想一朝翻身。
天下纷乱之势渐成,九玄门如今正是招兵买马时,所以凡是前来者,十五岁以下,除身有残疾、恶疾等明显不适合修武修行者,一律接纳考核。
燕明武小牛二人,与当日同报名者共十余人,均被九玄门奴仆带至一四合院。
院中,已有前来报名者近百人,拥拥挤挤,皆是些十岁左右的孩童。
傍晚,几个奴仆送来几大桶稀饭、十余盆馒头。
只见其中一位仆人抹了抹汗,说道:“各位今晚吃个饱,明日考核。先爬山,再摸骨,所以尽量吃,否则明天没力气!要是没吃饱,摔死了可就怨不得旁人……”
众孩童多是流浪者和乞儿,平日里饱一顿饿一顿,此时一听此话,遂一哄而上争抢食物。
在众孩童中,燕明以及武小牛年龄颇小,好在近些日吃了狼肉,力气反而比其他人大。
奴仆话毕,当即发了狠往前挤,二人各自抢了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囫囵吞枣吞入肚中。
入夜,明月高悬。
四合院内,虽有好几间房屋,但又如何安置得下这么多的孩童,每一间房屋十几人,可仅有三张床。
所以,这一夜,难免一些人有床睡,一些人则没有。而明日考核,那奴仆说有爬山,众人心想:爬山需体力,今晚休息得越好,明日似乎胜算更大。
“这些小孩,看穿着言行,大多是乞儿和流浪者,他们的性格,大约你也知道……”燕明低头,在武小牛耳边低声轻语。
武小牛微微一笑,他和燕明流浪多时,自然知道这类人为苟活性命的经历以及心理,说道:“欺软怕硬,你越凶,他们越怕你。就像我俩杀的那头狼,你哭,它就扑咬你,你凶,它就逃。似乎今日得凶上一凶,我这就去抢一张床来……”
燕明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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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内,共十余人,三张床,皆有人横躺其上。
武小牛瞧了瞧屋中角落那张,见一个约十一二岁的少年坐于其上,破烂的衣服中,隐约可瞧见隆鼓的古铜色肌肉,似乎不是善茬。
武小牛慢步走了过去,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兄台,贵姓啊?”
“你贵姓啊?”那少年反问道。
“我姓武,名爷!”武小牛神色诡秘地说道。
那少年倒也没听出什么隐语,说道:“武也?本人刘贵之,你有何贵干?”
武小牛人畜无害的笑了一笑,又摸了摸头,说道:“呵呵……我倒没有什么贵干,只是有些高见!”
“什么高见?”
“我看刘大哥在这床上,好像坐了很久呢!听老人说,久坐易病,您是不是需要站一会儿,活动活动筋骨……正好,我兄弟二人也可在这床上坐一坐,休息休息,可好?”
刘贵之面色瞬间阴暗,说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之理……”
“什么先来后到?不患寡,只患不均,这屋的每个人,都有权利躺一会。起来!”武小牛声色俱厉,声音陡然提高。
他这么一说,屋内未有床休息者,皆是大有同感。
刘贵之缓缓站了起来,看了看周遭不少人投来不善的眼神,他站起来后,众人看到他足足比武小牛高一个头,年纪也要大上两三岁,心想此人非是良人啊!那些不善的眼色又尽数收回。
只见刘贵之左右手微微一握,手指骨噼噼啪啪作响,懒洋洋的说道:“似乎,你觉得我好欺负?”
武小牛连连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没说过您好欺负……”
“滚!”刘贵之怒容尽显。
武小牛似乎被吓了一跳,躬身说道:“我只是向刘老兄提一个建议而已,从来没有觉得您好欺负……”
刘贵之哈哈一笑,又望了望一旁的燕明,似乎燕明也怂了,说道:“哈哈,都是些怂包,还想抢我的……”
他还未说完,武小牛趁其不备,一拳轰在刘贵之鼻梁上。
只听“砰”的一声,也不知鼻梁骨断了没有,鲜血喷了出来,刘贵之赶紧蹲在地上,仰起头止血。
“妈的!最看不惯你这种银样蜡枪头!滚一边去。”武小牛又狠狠踢了他一脚,又骂道:“老子可是杀过狼!你这小鬼,敢在我面前装大爷……”
那刘贵之果然是欺善怕恶之人,受痛中,又隐隐约约看到燕明上前两步,他知道自己受伤,如何能是这两人对手,待血稍止,便走到一边角落蹲着。
此时,屋中十余人,知晓燕明武小牛二人不好惹,一时都鸦雀无声。
这晚,二人倒是好好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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