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鲛依言停了下来。
极强的警觉性也似乎发现了什么，把头扭了过来。
嗒嗒嗒！
一道身影猛然冲出楼栋，带着止不住的喘息，那双眼睛死死的盯在鼬的身上。
“终于，赶上了……”
佐助盯着楼道那道修长的身影，熟悉的脸庞似还有曾经温柔的痕迹，却做出了这世上最为残酷的事。
自那以后的每一天，他都活在痛苦之中。
记忆中被血色吞没的月夜，化作梦魇，让他无数次从可怕的噩梦中惊醒。
所有的恨意，都勾起愈加无法压抑的怒火，他的眼神如要噬人般的，道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宇智波……鼬。”
鬼鲛的眼神逐渐变得有趣起来，“写轮眼，还有和鼬先生长相如此的相似，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他是，我的弟弟。”鼬同样也转过视线，打量着佐助。
“我听说宇智波一族早被杀光了……而且，是被你杀光的。”鬼鲛补充道。
这句话，更加刺激了还在怒火中的佐助。
“我要杀了你，宇智波鼬！！”
查克拉凝聚在右手，蓝色电芒闪烁，一招千鸟已经蓄势，佐助状若疯狂的狂吼出声！
“原来千鸟是这么回事……”借助三勾玉写轮眼bug般的动态视力，鼬轻易的看穿了千鸟查克拉的运行轨迹。
虽然他没有雷属性的查克拉性质，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借此了解其他的忍术，鼬本身那逆天的资质似乎成功遗留下来，对于普通的忍术他一眼就能看穿个七七八八。
譬如上次红对他所施展的幻术，在切身感受过一次之后，他现在已经能很轻易借助写轮眼将其克隆下来。
思索的时间，一抹闪烁到极致的雷光已经到了眼前。
“太慢……”
右手一抬，轻易地抓住了佐助的手腕。
轰隆！
爆裂的雷光和那强大的冲击力错开方向，完全倾泻在身侧的墙壁之上，击出一个大大的空洞。
三勾玉写轮眼和两勾玉写轮眼有着质的差别，更何况鼬早已看穿了这一击的轨迹，佐助现在上忍都不到的实力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放开！放开……”佐助咬着牙，想将手腕抽出，然而在那几乎牢不可撼的束缚下，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鼬的眼神至始至终都那么平静，只是微微低头端视着他。
光是接触到这道目光，佐助的内心就禁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终于，鼬开口了。
“佐助，今年你该有12岁了吧……”
这语气，就仿佛日常对自己弟弟的询问关怀，令佐助挣扎的脸色，产生了一刹那的恍惚。
为什么……
他无数次的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自己最喜欢的哥哥，会变成这样。
鼬的目光，从平和慢慢发生了转变，像是产生了某种失望又无趣的表情。
“为什么，都12岁了，你还是这样的弱小……”
这句话。
彻底撼动了佐助的内心！
无法抑制的羞辱感，突然在胸腔炸裂开，迸发出来。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随着动作的浮动，鼬看到了佐助颈后咒印的痕迹，目光又敏锐察觉到了他手掌上的一片焦黑。
那是练习千鸟过度的痕迹，雷属性查克拉的破坏力惊人，不过对身体的损伤也大，照这么再练下去，整个手掌可能会废掉。
“太碍事了。”
咯咔！
鼬很有分寸地折断了弟弟的手腕骨。
“啊！！”佐助忍不住大声痛嚎。
用月读太过消耗瞳力，此时的鼬完全没有那种想法。
说到底佐助仇恨的阈值早就被拉满了，刺激他变强的方法还有很多。
原谅我吧，欧豆豆……
鼬心中默默道，虽然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宇智波鼬了，但这具身体背负的东西，到底还得由他来承担了。
把毫无反抗之力的佐助提起来，更是以一种蔑视的语气开口。
“为什么会这么弱？”
“如果这就是你努力过的样子，再过十年，二十年，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砰！
又是一记无情的膝撞。
“佐助！！”鸣人瞪大眼睛，经过上一次任务，两人刚刚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此刻亲眼目睹佐助被凌虐，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大量的红色查克拉开始聚集。
这是属于九尾的独特查克拉气息，情绪激烈之下鸣人爆发出的力量，就算是强者也无法忽视。
哗！
一道劲风斩过。
“小鬼，这可是人家的家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鬼鲛冷笑一声，丝毫不给任何的机会，本来凝聚起来的庞大查克拉被鲛肌吞噬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形的鸣人显然懵住了，冷汗一点点的流出。
“原本以为，留下你能给我带来一些微不足道的乐趣。”
“但是我发现我错了，现在的你，弱得简直让我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对我而言，你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嗬……啊！”重拳轰击在肚子上，剧烈的痛楚，带动着胃部都痉挛了起来。
佐助接近失神的双眼，才真正注视到这个男人可怕的眼神。
难道，他要杀了我……
尽管已经被仇恨填满，但真正到了这种关头，内心还是忍不住泛起了恐惧。
鼬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嘴角勾起蔑视的笑容。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
“或者说，现在的你，就连被我杀的价值都没有。”
“你就像个蝼蚁一样继续苟活下去吧，作为一个弱小的废物，永远卑微地生存下去……”
“滚吧！”
像丢垃圾一样，一把甩开佐助。
后者的身体无力撞在墙壁，随后垂落下来，再也爬不起来。
先是勾起了对生死的恐惧，然后又是态度和言语上极端的蔑视，根本无需幻术，就已经带来巨大的折磨。
佐助木然的双眼失去色彩，巨大的屈辱感，一次又一次地将他的自尊踩入泥泞。
内心的无力，勾起了更加强烈的屈辱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