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问题,暂时不用发愁了,可若是继续这么瞎转,食物早晚会吃完,到时候又该如何?
这次,华松林召集了全体成员,集思广益,希望众人能够合力,想出一个可行的法子来。
士兵甲:“营长,要不我们折会去,找到大环山,重新定位,再出发!虽然废点事儿,总比这样没头苍蝇一样瞎转,好吧!”
士兵乙:“可拉倒吧!这都出来多久了?确定转回去,还能找到大环山?”
士兵丙:“按照正常脚程,我们早已路过牛蒡山,也就是说牛蒡山很可能,在我们身后,问题的症结在,具体位置在左还是右?我们没有办法,确定自己的位置,无论是折回去,还是继续走,都是瞎。”
士兵丁:“营长,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像盘蚊香一样,绕着圈走,不断向内缩,总能筛到牛蒡山吧?”
旁边一个士兵,立马反驳:“那你说,我们是向左,还是向右转啊?”
…………
各种建议,层出不穷,反驳的声音也是相当给力。
有说用木棍或石头做标记,立刻便有人站出来质疑,烧的都没有,哪里来的木头,石头更别想了,到处都是雪,从哪儿弄石头来?有人说堆雪人,立刻又有人站出来声讨,风雪如此大,确定,我们转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这个雪人?
更有甚者,提出,挑出八个人来,分别向八个方向辐射探路,总有一个能找到大部队,再回来报信,其余人等,原地等消息即可。此方法最实用,可是,先不说哪八个人,愿意为了整体,牺牲小我。天气日渐恶劣,撒出去的八个人,经过千难万险,找到的那个人,算是其中最幸运的。但若是没找到的人,这就意味着,其他七个人,将有去无回,成为永久的炮灰,何其悲哀。
众人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柳絮裹了一床被子,抱着手炉,搬了塑料小板凳,坐在一边,听他们辩论,不时往嘴里塞一根,自制的土豆条。
作为一个小女人,一百号大男人在这儿想办法,她连脑子都懒得动。老实说,她还真没办法,柳絮只想等着出结果,然后跟着大部队行动即可。
大家各抒己见,下面争的不可开交,华松林听着嘈杂的争执声,太阳穴突突直跳。办法是挺多,为毛没有一个顶用的。
正在华松林头疼之际,一直沉默的聂兵开口了:“营长,现在的主要问题,就在于我们,无法确定自己的具体位置。你看,现在到处都是黑暗一片,试想,天上要是有一点光,我们能看到吗?”
“光!”华松林抬头望天,半天忽然明悟了一般,眼睛睁的老大,惊喜的盯着聂兵:“你的意思是?”
“对!”聂兵微笑的冲华松林眨眼:“营长,我们还有没有信号弹?若是总部看到了,我们发射的信号弹,一定会发射信号弹,回应我们。即便不是大部队,附近的人看到了,也会向我们靠拢,到时候,我们将收获更多信息。”聂兵将脑海中,思索了许久的想法,一口气讲完。
华松林认真听聂兵阐述完他的想法,茅塞顿开。看他的脑子,都秀逗了,每个营,出任务时,都有配发一把信号枪,五发信号弹是给他们危机时刻,求救用的。每日琐事缠身,他早把这茬儿,给忘了,具然也没人提醒他。
“二排长,问一下,信号弹在谁身上?”华松林急迫的喊人来问话。
二排长陈飞跃小跑过来,急道:“营长,不用问了,我知道在谁身上!”说完这句,便哑火了,脸上表情非常耐人寻味。
华松林等的不耐烦了,怒道:“搞什么?说呀!最让驴粪糊上了?”
陈飞越挨近华松林,小声解释:“营长,信号枪在我们排,窦红宇身上。前面下雨,他也跟着去救人,信号弹不小心泡水里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
“什么?”华松林犹如听见了晴天霹雳。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塌坐在雪地上,没了精神。试想刚找到点儿希望,再次被打入地狱,心情可想而知。
陈飞跃很内疚,“啪啪!”对着自己的脸,狠狠的就是两耳刮子:“对不起,营长,都是我的错,您罚我吧!”
“排长,都怪我,没有看护好枪,不关你的事!要罚就罚我!”窦红宇红着眼睛,自责不已。
华松林的内心,已经崩溃了,呐呐道:“现在罚你,还有什么用,要是罚你,信号弹能好,我肯定让你跑,十个五千米!”讲到最后,声音好似一个暮年的老人一般沧桑。
嘈杂的会场,忽然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只听见,叫窦红宇的男孩的低声啜泣声,没人责备他。这东西,平时根本用不到,有没啥杀伤力,基本上就是个摆设。所以,都让年纪小的新兵,带着装样子。谁能想到,他们会有今天。
柳絮憋的不行,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个,额~信号弹放上天,是不是像烟花。”
柳絮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着了。她这辈子除了在电视上,连真枪都没见过,更别说里面装的啥弹药了,完全靠脑补。古装剧里,不是经常会有一句:“若是发现敌情,以烟花为信。”她想不出来,军队的信号弹,和古代传递信息的烟花,有啥区别?
柳絮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当前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尤为出挑,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柳絮的话,一时激起千层浪,似乎再次,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明灯。
华松林猛的抬起头,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你说什么?”
柳絮被吓的一个激灵,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骚得不行,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只是好奇,你当我啥也没说。”哎呀,妈呀!我的小心脏哟!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