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吃,我便给你炖一锅来吃。”庄清宁笑道,“不过我买猪油来,却不是为了炖菜来买的。”
“那是买来做什么的?”庄清穗有些奇怪。
这猪油,不就是吃的么?
“我打算做一些肥皂来。”庄清宁笑答。
“什么……是肥皂?”
“肥皂就是,一个方方的或者圆圆的小块,洗手洗脸的时候,搓一搓,就能起一些泡沫出来,把手上和脸上的脏都洗的干干净净的东西。”庄清宁大致皆是了一番。
“哦……”庄清穗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姐姐说的意思我到是有些明白了,可是这猪油本身就是油乎乎的东西,沾上一点油的洗也洗不掉的,姐姐确定这东西做出来的什么肥皂能够洗干净手和脸?”
“这……”
庄清宁没法把其中的一些化学反应讲给庄清穗来听,只能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明天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也是,那明天我就看姐姐做出来的这肥皂是不是真这么神奇……”
于是乎,在第二日,庄清宁将猪油,草木灰,食用盐等各种原材料,按照肥皂制作配方里的制作方法,一步一步进行熬煮,搅拌,静置,冷却等,最终获得了一大块微黄色的固体。
“这就是肥皂?”庄清穗仔细端详了半天,伸手拿手去戳了戳,见这东西的手感似乎还不错时,伸手还摸了一摸。
“这手感到是滑滑的,摸起来还挺舒服。”
庄清穗仰头冲庄清宁笑道,“就是不知道,像不像姐姐说的那么神奇,能洗下来脏东西。”
“这好办,试试就知道了。”庄清宁说着,去灶房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手上全都是黑黑的锅底灰,还有些许的油污。
这样的手,搁在装了清水的盆中洗涮了一下,虽然手掌心中的锅底灰被冲刷掉了一些,但看起来还是油乎乎,脏兮兮的。
但庄清宁将从方才大肥皂块上头切割下来的小肥皂放在手中,略湿了些水,来回摩挲了一番。
原本黑乎乎的手掌上头,渐渐地起了一些白白,细密绵软的泡沫出来。
庄清穗见状,“咦”了一声,不等她讶异许久,庄清宁已是将那细密的泡沫在盆中清洗了个干净。
而泡沫洗净之后,原本黑乎乎油乎乎的手,这会儿也已经恢复了白净。
“洗的可真干净。”庄清穗惊奇的攥着庄清宁的手,左右的瞧,甚至来回摩挲了好几遍,“不但干净,而且一点也不油呢。”
“可这样就奇怪的很,这是猪油熬的,可猪油那么油,怎么这东西熬出来之后,就能把脏洗的这么干净,还一点都不油呢?”
“这个嘛,通俗来讲的话,就是这东西跟旁的东西混起来之后,就会变化,就跟那药,单用是一个效果,混合在一块用又是另外一个效果,大夫时常说什么东西和什么东西不能一起吃,怕相克,也是这个道理。”
庄清宁话音未落,庄清穗拍着自己的小脑袋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就跟这字似的,搁在这句话里头是这个意思,跟旁的字在一块就是另外的意思了。”
“猪油单看着是黏腻腻,油乎乎的,可跟旁的东西混起来,就不一样了。”
“真聪明,就是这个意思。”庄清宁赞许的点了点头,“且这肥皂不但能洗手洗脸,也能把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的。”
“这次也是试着做一做,先看看能不能做成,做出来好不好用,等往后再往这这肥皂里头加上一些鲜花汁子,干花瓣什么的,等洗完手之后,就变得又香又干净了。”
这样的话,就可以给这肥皂取名叫做香皂,有些肥皂还可以加点艾草汁,硫磺什么的,可以做成药皂,加点珍珠粉什么的,变成美白皂……
这香皂作坊要是开起来,产品样式绝对丰富,而且绝对可以因为其外形佳,质量好备受人欢迎。
到时候,用日进斗金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庄清宁越想,这兴奋的双目中冒出来了晶亮的光,但很快这光芒很快暗淡了下去,甚至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是手中配方不少,想法更是多多,但是实际执行起来的话……
连这个挂面作坊实际开起来,都经历了一些波折,这香皂作坊开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且这香皂,因为猪油材料并不便宜,做出来之后,最初的消费群体势必处于中等或中等以上,且想着香皂好好赚上一笔的话,又要本着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基本投资理念的话,庄清宁觉得,她需要除程家以外,一个实力雄厚的合作伙伴了……
“姐姐,能先把这肥皂切成一些小块吗?我想先送一些给瑾舟还有范先生。”
庄清穗的声音打断了庄清宁的思索。
“好啊。”庄清宁摸了摸庄清穗的小脑袋,“像你们平日里总是读书写字,手上和袖子上极容易沾了墨渍,这肥皂能派的上用场。”
“这倒不是……”
庄清穗一脸认真道,“范先生和瑾舟时常打赌,输的那人要被另一个人在胳膊上画小乌龟,可每次都洗的不太干净,以至于范先生时常不敢玩,这往后有了肥皂,能洗的干干净净的,就不必再害怕了。”
庄清宁:“……”
怎么隐约觉得,自己这妹妹,快被范文轩那个老顽童给带坏了呢?
不过,被庄清穗这么一提醒,她这里到是有了些主意的……
庄清宁将眼底的心思给掩了下去,只将那一大块肥皂给拿出来,跟庄清穗一起,将这肥皂切成小块来,拿那油纸包给封好了,准备先挨个分一分,试用一下。
等她们俩把这东西都切割完,王氏上门来了。
胳膊上挎着一个大竹篮,虽看不清里头装的什么,但从外头看的话,却是沉的很,压的王氏走起路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是歪斜的。
“宁丫头,忙着那?”王氏满脸堆笑,且笑容看起来可谓十分狗腿。
“还成,不算忙。”庄清宁有些讶异道,“婶子怎么来了?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