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白术等到顾野回来后,跟顾野讨论了下行动计划。
第二天。
夕阳黄昏,落下一抹残阳,城市染了一层橘黄。
白术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拿着手机低头浏览着,很快,她在前方的岔路口处转弯,步入一条偏僻寂静的小巷,不消片刻,主干道上的喧哗动静就渐渐远了。
鲜有人行动的地方,地缝里有杂草生出,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巷子里静得能听到风过耳的声音。
白术如闲庭信步似的走着,不紧不慢,像是在闲逛。
然而,在转了几个弯后,她步伐倏地加快,步履匆匆,左拐右拐的,脚步声却很轻。
尔后,她往右一拐,往一侧墙面靠近,背后紧贴着墙,眉目一锁。
紧随而至的脚步声倏地没了声,白术却眯了下眼,捏着一枚暗器靠近拐角。
眼角余光斜过墙沿的那一瞬,有一道身影从眼角余光一晃而过,她没有多想就出了招,对方连连回挡,却没有主动攻击,只是喊着“是我是我”,然后后退几步。
白术动作顿了一瞬,视线瞥到楚逍遥那张隐匿在兜帽下的脸,眸色一凝,而攻击的动作未收回,在楚逍遥肩上来了一招。
楚逍遥又后退一步,抬手捂着肩膀,嘶了一声:“下手这么狠?”
才不狠。
白术中途是收了力的。
白术没搭理,只问:“你跟踪我做什么?”
她是傍晚才出门的,行到半路,她察觉到有人跟踪,这才中途巷子里一探究竟。
没想竟是楚逍遥。
楚逍遥龇牙咧嘴的,活动了一下肩膀,理所当然地说:“看你天桥表演啊。”
“看天桥表演需要跟踪?”白术合理分析,“偷偷摸摸,做贼心虚,是料定我要做的事,是不准你们跟的吧?”
“你怎么……”楚逍遥怔了怔,诧异白术分析得还挺准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故作惊讶地往周围左顾右盼的,“什么你们?就我一个人啊。”
“……”
白术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一副“你装、继续装”的漠然表情。
于是,楚逍遥装不下去了,抬手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道:“好吧,简以楠确实来了,不过你进巷子后,我们两个人目标太大,就让她等在巷口了。”
白术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沿原路返回。
楚逍遥便跟上她:“你想干嘛去?”
“……”
“你昨天没去卖艺吧?”
“……”
“我就知道,你的硬币有问题。”
“……”
“简以楠担心死你了。她看着冷面冷心的,还挺关心你,就怕你做违法犯罪的事被关牢里去。不过,你在筹划什么……”
楚逍遥喋喋不休,白术揉了揉耳朵,扫了她一记冷眼,她还算识相,把话憋了回去。
昨天白术把硬币给楚逍遥看时,就发现硬币上沾了血渍。
不过,她没太放心上——毕竟在她看来,楚逍遥挺缺心眼的,不一定能发现问题。
谁料,楚逍遥确实挺缺心眼的,可是,观察力和分析力都一流,事情被她猜得八九不离十。
昨日,白术为了调查尤里的事,动了手。
不过事情办得还挺顺利的。
因为白术拐弯比较多,回去的路有些远。
楚逍遥憋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了:“你是想当哑巴吗?”
“我现在不想跟你叨叨。”
“为什么?”
“在想怎么打发简以楠。”白术心情有些微妙。
她可以甩掉楚逍遥直接走人,避免跟简以楠见面的。
可是——
如果就这么走掉,她事后肯定会被简以楠揪着不放,时不时就会看到简以楠端着一张晚娘脸在她面前晃悠,她光是想想就觉得那是一桩噩梦。
早晚都需要面对的,不如现在想办法糊弄简以楠。
“我跟你串供啊!”楚逍遥积极热情地帮她提出主意。
白术:“……”
我怕你演过头把我往死路上逼。
一想到楚逍遥的不可控性,白术就觉得心累。
楚逍遥打开了话匣子,又开始叨叨叨,给白术好几套方案来选,每一套都是白术怀疑她“脑血栓得有十年了”的水平。
终于,二人离开了狭窄僻静的巷子,来到主干道上,外面车辆行驶、行人喧哗的动静入耳,一瞬间,似乎跨越了两个世界。
白术往左右一看,没见到简以楠的人影:“人呢?”
“应该就在附近啊,我让她在这里等的。”楚逍遥如此说着,把手机掏了出来。
她给简以楠打电话,电话响了,但是没人接:“她怎么不接——”
“不用找了。”
白术倏地说了一句,语调有些凉。
楚逍遥一怔。
白术下颌往某处一指:“她在哪儿。”
楚逍遥朝那边看去,赫然见到简以楠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一个黑衣男人站在她身后,而轿车一侧门开着,隐约可见一抹侧影,侧脸轮廓似乎很眼熟。
楚逍遥想了两秒,反应过来:“是风间千绫!”
她话刚一出口,简以楠就被黑衣男人一推,尔后,被挟持着进了黑色轿车。
车门关上,车辆扬长而去。
“怎么回事?”楚逍遥预感不对,但又觉得都是选手,风间千绫“绑架”简以楠这种事,有点匪夷所思。
然而,白术视线落在轿车的车牌上,眸色一冷,一字一顿地说:“是尤里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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