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阳是万万没想到,董清禾会问这样的问题。
这丫头胸没发育完全,这脑子也没发育完全吗?
他喜欢谁还用说?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会看出许安阳喜欢的是董清禾。
但转念一想,或许只有董清禾自己不这么认为吧。
因为这家伙在感情上是个妥妥的鸵鸟型人格,喜欢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沙子里,假装看不见。
许安阳表现的已经够明显了,只差最后那一下,碍于董清禾现在的年龄,不太好下手。
和未成年人谈恋爱,许安阳还是有心理阻碍的,所以先养着。
可照董清禾今天问的问题,可别养出什么毛病来。
“喂,你什么意思啊,怎么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问问嘛。”董清禾双手还是捧着腮,但眼神有些闪躲。
“是谁让你来问的?是叶芷妤吗?”
“不是的!”董清禾忙否认。
许安阳上下左右观察了一下,想看看董清禾有没有撒谎。
“你别看了,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撒谎的。”
许安阳一想也对,董清禾这丫头根本不会撒谎,三言两语就破防,一点撒谎的心理素质和技巧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想到问这件事,你觉得我喜欢叶芷妤?”
“我…我感觉,芷妤好像有点喜欢你。”
“废话,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嘛,社科院哪个女生敢保证心里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许安阳自信地说道。
“呸!臭不要脸,我就不喜欢你!”董清禾回道,一点不给许安阳留面子。
“真的?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我?”许安阳神色一下阴沉下来,脸色都有点发白。
不用说,许安阳戏精附体,又开始演了。
董清禾还不太了解许安阳演技的精湛,见到他突然这个样子,心里很过意不去。
“那个…那个,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喜欢的。好了好了,不止一点点!你不要板着脸了。”
许安阳马上恢复到正常状态,道:“呐,我可记住了啊,你就是喜欢我,馋我。”
董清禾脸色一红,“我…我说我有一点点喜欢你,怎么又变成馋你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
“你…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哎呀,叶芷妤这么漂亮,又有钱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呢?她肯定和我一样,社科院的每个男生,多多少少都会喜欢她一点的,这不是很正常么。”许安阳避重就轻,把全社科院的男生拉过来垫背。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喜欢叶芷妤,但他也不会说自己不喜欢叶芷妤。
喜欢,或者不喜欢,这种事只能放在心里,绝不能说出来。
只要不说出来,今天你可以喜欢,明天你不喜欢了,也可以不喜欢,过段时间又有感觉了,还能重新喜欢。
可一旦说出口,被人知道了,你本来喜欢,变成不喜欢,你就是始乱终弃。
你一开始不喜欢的,也和人说了,后面你再喜欢,要么不信,要么看不起你。
只要不说,就是薛定谔的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且,许安阳也没有必要在董清禾面前表忠心。
在还未属于你的人面前表达忠诚,只会降低你在对方心中的价值。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和没说一样。”董清禾嘟了嘟嘴,显然对许安阳的答案不满意。
“那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啊?我喜欢叶芷妤?你要给我俩牵线搭桥吗?”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我觉得你俩挺配的。”董清一如既往的嘴硬。
可能是因为没长大,十六岁,还处在叛逆期的尾巴,凡事都要争一争才肯罢休。
“那我倒是不介意你做一回红娘,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许安阳心想,逗一逗这个倔强的小丫头,省得她一天到晚嘴硬。
“做就做,做红娘,做红娘…我没做过,那我第一步应该怎么做呢?”董清禾嘴巴是硬,怎么做是一点都不知道。
“很简单,第一步,帮我约叶芷妤出来吃饭,当然啦,你也要到场,我们三个一起。”
“可是我腿拉伤了,还没好。”
“没好你就不吃饭了?你这拐杖白拄了?再说,你们宿舍不是有电梯么。”
“那好,我试试吧。芷妤要是不愿意,我可没办法啊。”
“你不是说叶芷妤喜欢我的吗?怎么又不愿意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喜欢你,我会带她陪你吃饭的!”
董清禾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许安阳和叶芷妤在一起的情景,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昨天去医院的路上,她,叶芷妤,黄明敏还有石星龙四个人,是没有许安阳的。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聊着聊着就聊到许安阳身上。
石星龙是许安阳的好朋友,自然有很多话可以说。
要说石星龙够义气,把许安阳夸的一朵花似的,且绝口不提许安阳晚上给别的学校女生打电话的事。
董清禾注意到,叶芷妤似乎对许安阳的事感到很有兴趣,听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问一些问题,比如每天几点起床,一般吃些什么,在宿舍的样子和平时有没有区别。
她就觉得,叶芷妤是不是有些喜欢许安阳。
石星龙如实回答,从这点上来说,许安阳真是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五点起床去锻炼,一边创业一边正常上课,还是班长,对20岁不到的小女生来说,就是一种仰望的存在,就好像看那些学霸、学神的感觉一样。
很多年以后她们才会明白,仰望的东西就只能拿来仰望,并不适合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还是能与自己平视的更好一些。
况且许安阳这货,只是想同床,并不想共枕啊。
两人正聊着天呢,门“当当当”的又响了,把董清禾吓了一跳。
“怕什么,我点的外卖。我们俩又没干什么,你怕捉奸在床啊?”许安阳道。
“哼!我要回去了!整天听你胡说八道。”董清禾气不打一处来,倒不是因为许安阳胡说,而是一股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气。
其实,她就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