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伦没有彻底清洗掉伊森等人的记忆,所以在伊森等人的记忆中,自己在莫斯科被捉,而后谢伦相救后,便用飞剑直接将自己等人送到了迪拜。因此他们并不记得,自己曾经抵达远东的那个小镇,自然也不会记得那个诡异的公寓楼。
但他们毕竟靠近过那栋楼,见过,记过,想过,说过,就算有谢伦帮忙,将这栋楼在他们记忆中清除,可那栋楼已经对他们造成了无形的影响。
“走吧,”伊森揉了揉眉心,对其他人道,“就算谢伦不在,我们也必须阻止迪拜这场交易。”
鹰眼虽然心有不甘,可人已经被送到迪拜,他又不会飞,只能跟着伊森上车,前往迪拜。
而就在他们一车人坐的满满当当,顶着风沙赶往迪拜的时候,谢伦已经推开了公寓楼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走廊内的灯泡闪烁着,散发出不详的黄色光芒,照映的楼梯黑洞洞的,阴影随着灯光忽大忽小,仿佛其中隐藏什么可怕的怪物。
谢伦信手按在旁边的墙壁上,墙皮都已经脱落的墙壁上,画满了涂鸦。而随着谢伦这一按,一道黑蓝相间的半透明光波,眨眼的功夫,这栋八层公寓楼,便已经尽在谢伦的掌握中。
楼中情形浮现在谢伦脑海中,他微微皱起眉,并没有乘电梯,而是顺着一旁的楼梯向上走去。刚走了三个台阶,他的脚便小心的向旁边挪去。
只见前面台阶上,赫然躺着一只死老鼠。
身为地球上最顽强的物种之一,老鼠如果在外面冰天雪地,不说完全无法生存下去,但也过得十分艰难。可是在这样有暖气有食物的公寓楼内,小日子明显过的很滋润。
谢伦眼前的这只老鼠,体形很大,就跟一只半大猫咪似的。躺在台阶上,长长的嘴巴长的大大的,鲜血横流,死状极其凄惨。
谢伦当然不是怕老鼠,而是在这只死老鼠的后面,也就是再上面一阶台阶上,还躺着一只特别肥大的猫咪。死状也是和这老鼠一样,侧躺在地上,七窍流血。
并且看样子,不像是猫捉老鼠,而更像双方在一前一后的逃命。
谢伦眼睛顺着楼梯向上看去,忽明忽暗的台阶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动物的尸体。老鼠最多,其次便是狗狗和猫咪,甚至还有两只鹦鹉。
这些动物门察觉到了危险,想要逃离这栋楼,可惜……
谢伦绕开这些动物尸体,继续向上走。一至六层他都没有停留,因为他已经知道,在这六层内都没有人。
人竟然全都集中到第七层。
谢伦走到位于第七层中间的一道门前,伸手在门口敲了敲,没有听到回应。他伸手按在房门上,轻轻用力一推,房门发出“咯吱”一声,闪开一条缝隙,露出里面堵住房门的橱子柜子等家具。
“啊,她来了,救命啊,她要进来了……”
里面传来一阵尖叫声,慌乱的脚步声,甚至还有几声枪支上膛的声音。
“她?”
谢伦皱起眉,沉声道:“你们口中的她,又是谁?”
“应该是我吧?”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谢伦身边响起。
谢伦一脸平静的扭头看去,之间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手中端着一个硕大餐盘,上面还盖着银色圆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只不过无论是对方的笑容,还是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都给谢伦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你好,我叫安娜,就住在八楼。”女人微笑道,“你看起来有些眼生,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来走亲访友的吗?”
“你很漂亮。”
谢伦没有回答,反而感叹其女人的模样。
安娜一笑:“谢谢。”
说着,她将手中餐盘递上来:“我刚做的蛋糕,尝尝吗?”
谢伦看着被银盘盖住的餐盘,不动声色道:“你这是准备拿来,让里面的人分享吗?”
安娜点了点头,有些苦恼:“大家身为邻居,互相友好是应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来了好几趟了,他们就是不给我开门。”
话音未落,里面穿来一个名妇女的吼声:“你给我滚开,你这个魔鬼……”
“啊?”
安娜似乎吓了一跳,小心向谢伦身边躲了躲,有些委屈的小声说道:“我是好心,他们态度也用不着这么恶劣吧。”
忽然门内传来一声呕吐声,接着更慌乱地声音传来:“玛丽莎里吐血了……”
“该死的,说过了,不要理会外面的那个魔鬼。”
“她的声音都充满了诅咒。”
“关门,快把门关上啊。”
伴随着一阵木头摩擦的声音,刚被谢伦推开一条缝隙的房门,再次被关上了。
安娜非常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过了片刻,她忽的扭头看向谢伦:“既然他们不吃,你尝尝吗?”
“好啊。”
谢伦伸手掀起银盘,可是里面却飞出几只苍蝇,以及刺鼻的恶臭。
银盘下并不是香味扑鼻的蛋糕,而是腐烂成泥的不明物体。
“怎么又是这样?”
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况,安娜的表情到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有些困惑的摇了摇头,叹气道:“看样子我还是再做一遍吧。”
说着,她托着餐盘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后,忽然又停下来,回头看向谢伦,笑眯眯道:“我看你人挺不错的,要不一块来,我请你吃晚餐?”
“不打扰吧?”
“不打扰,家里就我自己一个人。”
安娜似乎毫不在意家中多出一个陌生人,她带着谢伦向楼上走去,很快便来到她家门口。
与外面遍地都是死老鼠,灯光昏暗的情形不同,安娜家里打扫的非常干净整洁,只不过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某种腐败的味道。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房间内腐烂了。
“你先坐,我去厨房。”
安娜笑眯眯对谢伦点了点头,托着餐盘走进了厨房,反手还将厨房房门关上了。
谢伦左右看了看,伸手在贴满了精美壁纸的墙壁上抚摸了一下,结果那些壁纸纷纷化作碎屑脱落。
这些壁纸只是从外表上看还可以,实际上早已脆弱不堪,稍微一碰,就化作了碎屑。
而被壁纸掩盖的墙壁上,更是布满了霉菌,就跟那种控制了几十年没有人居住的废弃老房子似的。
“让你久等了。”
谢伦正仔细观察着墙壁呢,安娜已经重新托着餐盘,从厨房内走了进来。将餐盘放在客厅的长条茶几上,对谢伦笑眯眯道:“我重新做了一些蛋糕。”
“速度够快的啊。”
谢伦笑了笑,伸手又将餐盘上的盖子掀开。
这次里面没有苍蝇和腐烂的不明物体,而是一只血淋淋的手。
“怎么样?”安娜笑眯眯道,“趁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