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大战,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史诗,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传说,几乎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个完全没有反抗的古代种,一个拎着剑刃,哭的像孩子一样的男人。
左思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被那个古代种的共情所扰,但是似乎还不太一样。
从头到尾那个古代种都没有发动任何的攻击,就好像是之前在星环那边一样,左思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现在也完全没有心情去思考那些问题。
他周围的景色正在逐渐的消散退去,他却依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
左思甚至都在心中滋生起来了颇为奇怪的感触,似乎刚才那一刻,他杀死了一位他至关重要的人。
“左思,你这边速度这么快吗?怎么才刚进去就……额……”
狸克接入了左思周围的空间当中,他的语气中显然夹杂着惊讶的情绪,他本来都做好了等几天的时间,然后拿个棺材板子把左思接出来的打算,结果谁知道左思刚进去加外只有七八分钟,然后这个巨大的“降临”就消失了。
整个过程非常的迅速,狸克甚至一度以为左思是不是直接传送到了古代种的脑袋上,然后拿着剑大头朝下扎过去,噗次一下扎死了古代种。
不过当他接入左思那边的时候,他看到了嚎啕大哭的左思。
这下子狸克可彻底茫然了。
虽然之前听说了左思在杀死古代种之后会滋生出来莫名其妙的庞大悲伤,但是这还真是狸克第一次看到这种诡异的副作用。
在狸克的印象当中,左思这个人永远都懒散,油嘴滑舌,对于文明的发展有着独到的见解,在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做得到杀戈果断,算是非常优秀的员工,所以说狸克完全想象不到左思竟然会这么哭泣。
就好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
于是狸克沉默了一下,在片刻的思考之后,狸克为了自己那件漂亮的收藏品和能干的员工着想,他直接就打开了一扇传送门,一伸手就把左思拉了进去。
左思整个人宛若是行尸走肉一样,他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让他整个人的思维几乎都融化在了悲伤的海洋当中。
狸克感觉这样下去不妙,于是他直接掏出来了一片万能药,扔到了左思的嘴里。
只不过万能药根本一点作用都没用,左思依然陷入在无法自拔的悲哀之中。
“马勒戈壁的,这个古代种弄的什么玩意。”狸克撇了一下嘴,脸上很显然流露出来了肉痛的表情。
他在那了纠结了几秒钟,而后叹息般的从自己的身上摸出来了一根好像是手指一样的东西。
狸克拿起这根手指,对准了左思的脑门。
“你将保持常态。”
狸克低沉着声音开口道,他的话语就好像是带有命令一样,一瞬间似乎有些东西也被修正了。
左思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起了身,虽然脸上还带着泪痕,表情上却并未带着任何的悲伤。
“这感情转化的太突然了。”左思寻思的擦干了泪水,不过因为哭泣他的眼圈依然发红,脸色也非常的憔悴,“我甚至都感觉有点恶心。”
“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狸克非常不爽的对着左思开口道:“为了你,我可是拿出来了我第二个珍贵的藏品!”
“所以说你这个是什么?”左思压了压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因为嚎哭而红肿的眼睛稍微舒服一点。
“归零,象征意义非常庞大的一段遗体,能够瞬间将所有东西回归到我指定的状态。”狸克撇了一眼左思,“说实话,只是让你冷静下来的话,根本就用不到这么高级点的玩意,但是现在我岛上实在是没有那种东西,我觉得我要说现场订货等那些玩意送过来,你可能就哭死了。”
左思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脑壳生疼。
“所以说你看出来我这边是怎么回事了吗?”
左思直接询问了出来,他可受不了杀一个古代种哭死一次杀一个古代种哭死一次,那样实在是太操蛋了一点。
别人出门打仗全都是凯旋,结果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奔丧,所以说这个肯定不正常对吧!
“我真的不知道。”狸克则使耸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你的状况实在是太奇怪了,我也看不出来——在我的观察里面,那个古代种在临死之前确实什么都没用做,你的这种情绪完全是因为你自己而弄出来的。”
“因为我自己?”左思的眉头皱了起来。
“也可能是因为某些象征意义,但这确实太奇怪了。”狸克表示自己完全不明白。
“你怎么都不明白啊……”左思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我只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狸克表示自己非常愤怒,“而且我这边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科技方向的,神秘学内容我那知道那么多。”
“可是你不是说,空无的领地上,神秘学发展度更高一些吗?”左思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在听到左思的问题之后,狸克一下子就卡住了。
狸克的脸色变得奇怪,他在那里别了大半天,然后咬牙切齿一般的开口道:
“我是看这片市场缺乏科技内容然后才跑过来的——行了吧!”
左思面孔微微抽动。
看起来空无的领地上这种争斗也不少啊。
吐槽归吐槽,但左思现在还是感觉一身轻松,毕竟那个世界的古代种已经被杀死了,自己也已经在那地方埋下了种子,接下来那个修真界就会顺顺利利的发展下去——假如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当然,这次肖家的事情左思也能加工一下,这可是非常良好的舆论资本:“仙人拯救世界,毁灭入魔五大宗门之一肖家”。这东西要是传出去,那估计整个修真界都会抖两下。
左思觉得不错。
只不过,他在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却依然难以遏制的思考——
去思考那个血色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