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境厅里,托因比在短时间内就让人准备好了隆重的欢迎仪式,要是一般贵族看到国王陛下特意准备的仪式,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来来来,快请元老入座。”
“不用了。”
巴卡克压根没有因为托因比热情的招待而感到有什么特别,或者说,他清楚托因比两面三刀的德行,对托因比这种表面上的做法压根不屑一顾。
没有任何好感官。
托因比让人过来请巴卡克入座,而巴卡克则直接走到大步走到托因比面前。
巴卡克本身身材魁梧庞大,他走向托因比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衬托出托因比的笑容虚伪且僵硬。
托因比笑容都快笑僵硬了,他看到巴卡克气势汹汹的走向自己,本来心里有鬼的他更加心虚。
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巴卡克元老,您这是?”托因比开口,问。
“我奉族长之命,来送一封信给你。”巴卡克甚至没有称呼托因比为陛下。
可恶的家伙,压根不把他这个北坚国王放在眼里,果然霜熊家族就是他们北坚皇室最大的威胁,托因比暗恨不已。
然而……
托因比掩饰住自己暗恨不已的心思,他脸上维持着笑容,然后接过巴卡克递过来的信件。
“哈哈哈哈……巴卡克元老真是严格执行霜狱族长的命令,不过我们北坚皇室和霜熊家族关系如此亲密,你何必亲自送信过来,直接……”
托因比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拆开信封,结果当他看到信封上的内容后,他顿时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也说不出客套话了。
——致国王。
——我是霜狱,今派元老巴卡克前来送信,希望国王能解释清楚接下来我要询问的事情。
——近段时间月光河北岸兽人暴动,血魔法师暗中作梗,经过调查发现是北坚皇室的手笔,你做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完全不是堂堂一个国王该做的事情,我希望陛下能够好好解释清楚此事,对得起你的祖辈。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们霜熊家族的贵客霍尔在月光河北岸失踪,他是我霜熊家族非常重要的贵客,现在因为你的胡闹而失踪,我不管你们北坚皇室在做什么,立刻停止。
霜熊家族需要尽快安全找到他,否则……
……
长长的信封内容,让托因比脸色越来越难看。
信上,霜狱毫不客气指出北坚皇室在月光河北岸图谋的大事,而且霜狱压根就不把他当作堂堂北坚王国的国王,而是以高高在上的语气,以命令和威胁的语气让他立刻停止在月光河北岸所做的一切。
信的最后,霜狱直接警告说如果北坚皇室不停止在月光河北岸的行动,导致霜熊家族寻找他们的贵客霍尔,那霜狱就会直接到皇宫里拜访。
我是王,他只是臣,什么叫对得起祖辈?就算你活了上千年,你也是臣!
托因比脸色十分难看,要不然面前还站在巴卡克,他直接会破口大骂。
而这时,一道声音一下子把托因比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也令托因比又惊又怒。
“国王,你不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吗?”巴卡克盯着托因比,一字一顿的问。
“另外告诉你,那个血魔法师,我已经处理掉了,不用找了。”
托因比:“……”
此时此刻,托因比面对气场强大的巴卡克,原本之前在书房里那种针对霜熊家族必胜的心理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恐惧。
霜熊家族的实力有多恐怖,身为北坚皇室一员的他最清楚不过。
六位超越七阶存在的强者,平均实力五阶的先锋团,足以撼动一个王国。
北坚王国一开始是由他们摩利家族和几个其他家族,与霜熊家族联手,共同打下来的王国,双方合作这么多年,自然比较清楚对方的底细。
摩利家族和四大家族绑在一起,在当初才算是入了霜熊家族的眼。
而托因比,正是因为了解对方的底细,才会在面对霜熊家族警告的时候,变得如此恐惧。
他是对强大实力的恐惧。
托因比在一番剧烈的内心活动后,赶紧赔上笑容,然后对巴卡克说:“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北坚皇室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情,这不让整个大陆的人唾骂吗?”
巴卡克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托因比。
而托因比额上隐隐冒冷汗,他却强装镇定的继续解释:“看来肯定是紫蝠那个家伙,瞒着我不知道又在搞什么事情,闹出这么大的问题。”
“巴卡克元老,回去请霜狱族长放心,我这就去好好收拾紫蝠那个家伙,一定让他带着人手到北岸,平定这一出事情。”
而巴卡克则懒得听托因比不停的圆谎,他直截了当的告诉托因比:“我不管你们北坚皇室在做什么,是你还是紫蝠都不重要,但是唯独有一点,你必须尽快做到,就是停止这些蠢事,别妨碍我们寻找霍尔的下落。”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霍尔是我们霜熊家族里一位十分重要的贵客,他一旦因为这件事而有什么闪失……”
“你不会希望霜熊家族在雪漫城上演一次月光河北岸的暴动的,对吧?”
巴卡克用充满威胁的语气对托因比说。
巴卡克当着雪境厅里众人的面,直接对着托因比一番冷言冷语的威胁,然后转身就离开雪境厅。
整个过程,巴卡克甚至没入座过。
托因比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冷汗在额头上,脸色苍白。
他站在原地,目送巴卡克离开,直到对方彻底不见踪迹。
托因比站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然后他突然暴怒。
“让紫蝠给我滚过来!”托因比冷声怒喝。
刚才巴卡克和国王陛下之间的对话,宴会上的众人大概都听到了,闻言负责传讯的一名侍从立刻转身跑出去通知紫蝠。
托因比站在原地,一想到刚才的事情,他就觉得一股无法压制的怒火冲击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