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人影从蜥蜴人队列中走出,身为元素领悟者,金利感受到,就在前方,木元素正在极速汇聚。
二十几步的距离,已经把速度提到最高的骑兵,仅只需两个呼吸便可杀入蜥蜴人当中。
而此刻,原本站出来的几十个人影失去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几十个树人拔地而起。
粗大的藤条来回横扫,宽大的树身凝结成形,赶在骑兵冲锋来临之前,狠狠拍出。
刚刚的不屑烟消云散,面前的敌人已经超过了金利的认知,可是骑兵还在急速前进。
身为曾经的正规军的一名骑兵队长,金利太明白冲锋失败意味着什么!
右手的战刀高高举起,这一刻的他选择像一名骑士一样作战,浑身的雷元素开始聚集在刀刃。
雷元素,那是被誉为众多的元素中的极限元素,有着超越火元素的瞬间杀伤,更有着比风元素更迅猛的瞬间速度!
领悟了雷元素的人,大多都是生死赌徒,是把胜负赌在一瞬的狠人。
金利死死盯紧面前的一个树人,左手一拉缰绳,让战马向右一偏躲过了对方巨大的树掌,右手的战刀向上一撩,将右侧另一个树人抽来的藤条砍断,而后一刀砍在了对方的下肢。
暴虐的雷元素侵入树身,树人的下肢应声断裂,庞大的身躯重重倒地。
在躲过了五个树人的攻击后,金利终于突破树人群。
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金利转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这些树人力量好大,不过只要自己能突破过来,就能带着其他突破后的骑兵进行分割!就算损失再多,胜利仍然会在自己这边。
此时,蜥蜴人的队列里,努德看到了第一个冲过树人群的金利。
瞬间,愤怒占据了努德内心的每个角落,提起了手中的长矛,努德突然暴起。
而刚刚冲过树人群的金利,注意力更多放在身后的同伴是否突破,已至于他没有发现不远前方的蜥蜴人队列中,有一名蜥蜴人正朝向他极速靠近。
等到他发现时,努德已经冲到了金利马前几步之遥。
努德死盯着金利,猛地长枪一送,直接捅向金利的前胸。本就实力六阶的努德,这一记攻击又准又狠,金利逼不得已,只得强行拉起缰绳,让战马止步,前蹄扬起。
看到金利的应变,努德没有放弃,本就实力压了金利一头的他,现在又是突袭,断没有停手的道理,随即狠下心来,长矛在一送,顺势把马头整个捅穿。
战马被捅死,让金利失去了再跟着手下反包围的可能性,局势变得恶劣起来。甚至近在眼前的危险,并没有结束。
捅死战马的努德松开了长矛,因为他不敢保证能一把拽出长矛而不被马的头骨卡住,只见他双手往后腰一摸,两把弯刀被抽了出来,他朝着刚跳下马的金利,狠狠扑了上去。
金利右手一挡,格挡住了努德的右手弯刀,然而他腰间一痛,只见努德左手的刀刃已狠狠刺入他的腰腹。
努德左刃得手,直接顺时针转动起来,锋利的刀刃在金利的腹中搅动。
“啊————!”被刀刃折磨的金利大声哀嚎,小腹的疼痛使得他根本提不起一点力气。
感受身前的敌人似是耗尽力气,努德右刃一转,刀刃沿着对方的手腕一划,掌断,在顺势向前一甩,一刀斩下了对方的头颅。
不远处,从树人群冲出来的骑兵不少,至少有近三百人,才刚刚冲破树人群,便亲眼目睹自己的头领,五阶的金利,被一个蜥蜴人砍断了头颅。
强盗是个奇怪的团体,他们之所以成为强盗,多数是因为失去了对正常生活的期望而迫不得已。
面对绝望,他们选择了强盗这一条绝路,这也导致这些强盗的脾性颇为古怪。
有时一百个强盗都有可能被一介平民所逼退,明明只需要有个人带头冒险上前,但却无人敢于上前。但有时,他们也会变得疯狂,变得团结。
而金利带领的骑兵就属于第二种,先是猝不及防的遭遇树人群袭击,后又亲眼目睹头领死于眼前,原应是会让人崩溃的场面,然骑兵们没有崩溃,紧绷的神经让他们彻底疯狂,向蜥蜴人悍然发起攻击。
得益于树人的阻拦,蜥蜴人得到了重新集结的黄金时间,虽然不足完成防线,但立于最前方的一排,已经架起了盾、支起了长矛。
立于最前方,看着不远处的骑兵,努德多么希望他们就此溃败散去。
撞击声接连响起,六阶的努德被撞退了好几步,骑兵冲击的巨力,将他硬生生的顶住向后推去,两脚的战靴在地上磨出两道深深的草痕。
胸口一阵翻涌,一口浓血被努德吐在了地上,自己的长矛上,一匹战马被贯穿,而矛头和马的主人已不知所踪。
努德已经算是万幸,因为和他站在第一排的族人,无一生还。
所有人都知道,密集枪阵是对抗骑兵的最强战法,然而却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密集枪阵之所以被称为反骑兵战法,不是因为它可以用非常低的战损比击败骑兵。
而是它可以给骑兵造成最大的战损!
但是密集枪阵自己的伤亡呢?难道比骑兵少么?恰恰相反,几方的伤亡更为惨重,其中前三排的士兵,甚至必死无误,只因为步兵训练比骑兵简单许多,才会被人评价为“合算”。
第一排的蜥蜴人已全数战死,而第二排的蜥蜴人也不能幸免,只因为敌方前排的骑兵大多被长矛所贯穿,所以几乎没有多少骑兵是直接撞向他们的。
首先撞向他们的是骑兵和同袍的尸体,这些被贯穿的骑兵借着冲锋的惯性,压断长矛的杆,战马亦或是骑士,摔进了第二排的阵列中,同时还有许多顶在第一排,被当场撞死的蜥蜴人,也被撞到了后排。
只见,第二排的骑兵跃起,跨过了前排的尸体障碍,扑向第二排的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