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来不及求证,便在歌舞剧结束后,他连拖带拽,把德文等人拉到了后台的化妆间。
“淡定点,兄弟......”德文拍开了比尔的手,“你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一条人鱼......”
阿里也问道:“所以,比尔,你到底喜欢的是人鱼,还是卡特琳娜公主本人?”
比尔认真地想了想:“两者都有吧......”
“两者,都有?”
“咳,”比尔轻咳一声,“那个,爱屋及乌......”
后台有侍者在把守,他们伸手把四位年轻巫师拦住:“对不起,几位先生,这里是化妆间,禁止参观的。”
德文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金币藏在袖子下,拉住了侍者的手,冲侍者挤眉弄眼道:“那个......我们不是坏人,都是扎布尔的学生,仰慕百灵鸟小姐已久......还烦请帮忙通报一下。”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左边的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张四方的烫金硬纸片,上边画着帕里帕奇奥家族的家徽:“这是我的名帖。”
老实说,如果不是为了比尔,德文还真不愿意屈尊去向一个侍者行贿。
侍者本人同样受宠若惊,这些巫师一项眼高于顶,哪一个不是趾高气昂?就算是一些有礼貌、教养比较好的,也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们这些服务生。
眼下见到德文的态度放的这么低,他反倒是有些为难......瞧在金币的面子上,他咬了咬牙:“好吧......诸位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阿代尔看了看德文,钦佩道:“还是你有办法。”
“小恩小惠而已,”德文不在意地摆摆手,“也不算什么好办法......”
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便见卸了一半妆的百灵鸟小姐走了出来。她身上披着一件男士长袍,德文微微皱眉,这是在暗示名花有主了?
“帕里帕奇奥先生,”百灵鸟小姐不用介绍,便轻而易举地找准了德文,“久仰了。”
德文奇怪道:“你认识我?对不起,我不记得我们曾经见过......”
百灵鸟小姐笑了笑:“我认识你的父亲。”
德文听后表情一时很玩味......认识我的父亲?......咳咳,老实讲,德文的父亲爱德华先生,委实不能算是一个多么洁身自好的人。
“我看你很年轻啊,我以为你比我还要小几岁呢......”德文尴尬地说道,“没想到......”
“呵哈,你误会了。”百灵鸟小姐语气轻柔,“我大概只比你大四五岁......你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对我和我母亲有过恩惠。”
德文对此并不清楚,不过,老公爵生前乐善好施,他也是一直这么教育的子女。德文的父亲爱德华先生又是一个“中央空调”,所以这也不奇怪。
比尔有些冒昧地插了句嘴:“百灵鸟小姐,您和人鱼族有什么关系吗?”
百灵鸟小姐将头转向了比尔:“这位是——?”
“我的舍友,”德文介绍道,“他叫比尔,这两位是阿代尔和阿里。”
“恩......”百灵鸟小姐沉吟了一下,“比尔先生,你这么问是很不礼貌的......并且我听侍者说,在歌舞剧的立席,你一直席地而坐,这对表演者也恨不尊重......我一直以为,巫师们都是彬彬有礼的绅士......”
比尔闹了个大红脸,德文也没想到这位百灵鸟小姐这么不给面子。他撒了个谎说道:“我们是第一次来卫城,闲逛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也是没想到您的歌舞秀会这么火爆,没能买到坐票......”
百灵鸟小姐还是给了德文一个面子:“原来是这样,好吧,下次如果你们还想看的话,可以提前给我写信,我手里会有一些预留的座位。”
比尔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但是没人听见他说了什么。百灵鸟小姐还是没有明说她是否和人鱼族的卡特琳娜公主有什么关系,也没有表示她是否有人鱼族的血统。
虽然话不投机,但阿代尔还是上前索要了一个签名,并且几人一起合了一张画像。这点小要求,百灵鸟小姐统统满足。之后,德文等人便谢过了她,告辞离去。
“你说,她是不是有人鱼族的血脉?”比尔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不止人鱼,”阿代尔说道,“我甚至怀疑她有媚娃的血脉,瞧瞧那勾人的桃花眼......不过她肯定不会承认这些的,你就死心吧。”
比尔纳闷道:“为什么?”
“公众人物么......”德文轻轻摇头,“不过,要是你真想打听,我可以帮你问问薇奥拉,她应该认识一些写花边新闻的狗仔记者,或者能知道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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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比尔嘟囔道,“我就随便问问而已......倒是你,德文,我真是奇怪了,怎么什么人都能和你扯上关系?”
德文对此也很费解,他从没有去刻意结交过谁,只是出于老好人的性格,尽量谁也不得罪罢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很多人都喜欢和他拉扯关系。
......
百灵鸟小姐只是一个比较有名的歌唱家而已,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也没有吸引德文太大的注意力。
比起女人,他更重视事业。
于是第二天一早,德文便和比尔一起,来到了隆冬城。去见比尔那位开染厂的朋友。
秋季的隆冬城,海水清澈,海鸟飞翔。城中的光阴河奔腾着穿过塔桥,流入风暴洋中。
在光阴河的入海口,一群身穿胶皮衣服的渔民正在齐腰深的海水里,他们四五个一组互相配合,逆着水浪结网。
在秋天,一些冷水性溯河产卵泅游鱼类会返回淡水产卵,渔民们便是借此来捕鱼。
也有一些半大孩子,看起来像是这些渔民的小孩。年纪大点的,跟在他们大人身后,或在河两岸的沙滩上,弯着腰在海水中摸鱼,他们背后背着篓子,摸出一个,便随手往后一抛,丢到篓子里。至于年纪小一些的,则卷起裤腿,赤着脚,沿着海岸寻找一些小蛤蜊,如果偶尔能挖出一只螃蟹,便足以令它们高兴好一会儿了。
河岸的马路清静安宁,地面湿润,两边是已经开始落叶的梧桐树。德文和比尔此刻就走在这条马路上。
比尔一边走着一边抱怨:“这两年光阴河的水质是越来越差了,都怪这些开染厂的......他们将工厂建在河边,污水全部都倒进了河里,不知害死了多少鱼虾,连带着渔民的收入也少了很多......”
“所以,你那个朋友也有责任?”德文问道。
“呃......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过也不能怪他,污水总要倒掉,六哥算是做得好的,至少把厂房建在了入海口......”比尔辩解了两句,“有一家缺德的,把染厂开在了科茨镇,该死的,那里可是光阴河的源头......”
在水源地排放污水,德文也觉得很过分,虽然染料中的一点硫酸、绿矾残留不一定能毒死人,但是对身体有害是肯定的。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他帮着比尔谴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