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啪!咻啪!
“我抽死你你个混账东西!是谁教你说的那些话?!嗯?!死崽子!说!”
舒瓦勒挥舞着鞭子,抽在了被捆绑住的阿斯那身上,那个半人马小孩的背部隐隐显出了两道血印。
“我说的有错吗?”阿斯那咬着牙不服气,怨恨地看着德文,“就是他害了你!”
咻啪!
又是一鞭子抽到了他身上,阿斯那闭着眼咬牙,忍住疼痛,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眼见舒瓦勒还要打,德文看不下去了,急忙拦住:“好了,别打了,舒瓦勒。或许......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孩子么......”
咻啪!
舒瓦勒没有听劝,他愤怒地对阿斯那说道:“我告诉你,阿斯那!我不管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如果不是你德文叔叔,你父亲我连命都保不住!他是我和你母亲的恩人!记住了没有?!”
阿斯那没有记住,他哭着说道:“要是没有他,我们一家人现在就在迷雾森林自己的部落里,父亲你又怎么会受伤,我们又怎么会寄人篱下?”
“你——!”
舒瓦勒扬鞭又要抽,德文拽住了他的手。
“好了!”德文加重了口气,“看来......你儿子对我有些误会......舒瓦勒,这个年纪的小孩我知道,他们认死理,打是打不服的......”
“是啊,舒瓦勒。”荻安娜也凑上前说道,“你不会是真想让你的儿子把德文当成仇人吧?眼下你抽他的每一鞭子,恐怕都会被他算到德文头上。”
海默尔也上前来劝,虽然她知道阿斯那说的话很伤人,可作为母亲,她又怎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尤其是看到那身上的鞭痕,仿佛抽到了她心里似的。
“唉!”
舒瓦勒重重地叹了口气,将鞭子丢到了地上,双眼含泪。
“海默尔,你先带阿斯那回房间吧。”德文做主说道,“拿拉,你们也跟过去,帮着孩子涂一点恢复止疼的药膏......”
拿拉对他点了点头,跟着海默尔走出了这顶毡帐。
......
舒瓦勒有些恍惚地看了看四周,他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苦笑着指了指炉火旁的那只烤羊,摇摇头说道:“唉......这......本来是给你们准备的......可惜......家门不幸。”
“没什么的,”德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关于你斗气经脉恢复的法门,我一直都在研究......可,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遇到了一些困难,不过你放心——”
舒瓦勒抬了抬手:“放弃吧,德文。我早就不报任何希望了。”
德文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你别这样说,相信我,我绝对会找到合适的办法。”
舒瓦勒没有回答,他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我陪你喝!”德文主动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好!”
于是,他们俩就这么一杯一杯地将酒水灌了下肚。起初,他们的话很少,双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乌勒部落的酒很烈,三四杯酒过后,德文便感到脑袋晕沉沉的,舌头也有些卷不利索......
借着酒劲,德文问出了心里的话:“舒瓦勒,当年的那件事,你怪不怪我......”
“我不怪你。”舒瓦勒打了个酒嗝,摇摇头,“相反,我很感激你,德文,是你给了我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能够统领一支数万人的骑兵,在沙场上驰骋作战......这可不是每一个半人马都能够有的经历和信任。”
德文笑了笑:“这是你的能力应得的,并且,你也为亚得里亚岛训练出了一支顶尖的骑兵队伍,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舒瓦勒笑了笑,“但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给了我这个平台,我可能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迷雾森林那种小部落里,一辈子都见识不到大军团的作战......”
“你真这么想?”
“恩,不过——”
“不过什么?”
“海默尔在我面前,怎么说呢......她时常会和我聊起这件事。”舒瓦勒叹了口气,又闷了一口酒,“我敢肯定她也没有怪你,可是你也知道......她的父母,她的部落,都毁在了那些黑巫师手里,这些人再也没有办法复生了......有时候她会很伤感,会有对黑巫师的恨意,有时候也会流露出一些后悔的意思......不过绝不是后悔有你这个朋友,而是......或许有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做的更好,来挽救这一切......”
“我明白。”德文点了点头。
舒瓦勒继续说道:“唉......我想,或许是海默尔在和我说这些事的时候,不小心被阿斯那听了去,所以他才......”
“放心吧!”德文拍了拍舒瓦勒的肩膀,“他还是个孩子,我不会和一个孩子置气的。”
......
这种倔强的小孩,往往会认死理,想要纠正他们的看法并不容易。
德文不希望舒瓦勒和海默尔为难,所以想要和阿斯那解除误会。他知道,想要做到这一点,依靠长辈的强权逼迫,恐怕是不行的。
“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第二天早上醒酒之后,德文把荻安娜拉到了一个隐蔽的小毡帐里,问道。
“他讨厌你,同样也不会喜欢我。”荻安娜耸了耸肩,“我和你是一伙的......能有什么好办法?”
德文想了想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欺负阿斯那的那些半人马小孩?咱们要不替阿斯那教训他们一顿?怎么样?”
“好主意!”荻安娜讽刺地说道,“这会显得你神通广大,竟然能把一群半人马小孩打趴下,我支持你,去吧!”
德文翻了个白眼,对于荻安娜的这种口气,他很是不满。
虽然不能把那些半人马小孩直接打一顿,不过,德文觉得,突破点应该还是在这个方面的。
莎幽对和一个半人马小屁孩搞好关系不感兴趣,在她看来,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我可以进去吗?”
她的声音在毡帐外响起,还算是有礼貌。
“进来吧,”德文喊了一声,“怎么,莎幽,有什么事吗?”
“你说过,半人马这里会有很多战争。”莎幽平静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作战?”
“呃......这......”德文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我觉得乌勒部落这种上万余半人马的大部落,应该不缺仗打吧?你稍等,我等一下去问问舒瓦勒,看看他怎么说......”
舒瓦勒虽然不能战斗,但是他在亚得里亚岛做训练官和将军的经历,使得他具有很好的统帅和领军能力。所以在乌勒部落,他的地位其实很高,德文听说他是乌勒部落的军师,是部落首领亲自邀请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