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齐,上了船之后,科罗德先生挥舞魔杖收起了旋梯,围观的安特罗特城民众发出了一阵欢呼的送别声。
这是他们每年一度的保留节目。
云鲸头顶的鼻孔开始吸入大量气体,身躯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就像是一个热气球一样,随后,它们挥动双鳍,拖动着大船缓缓升空。
云鲸船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很平稳,这是一种性格温顺的动物,能够通过改变自身气压升空,很是神奇。
新生们聚在一起聊天,德文和荻安娜也乐得清闲,各自找他们的同学,聊着暑假里的事。
荻安娜她们那群女生聚在一起,仿佛一群宝妈一样,开始显摆自己的孩子。
“你们不知道,我们家腓迪南天赋极高!”妮可米莎夸张地说道,“法师之手,我只教了他一便,他便能控制自如。”
一个金色头发,长得很帅气的小男孩极力想要逃脱,不过被妮可米莎的大手镇压住。
莎幽和拿拉是双胞胎,自然最吸引同学们的目光,不过她俩倒是容易区分,虽然长相相差无几,但是气质却完全不同。
莎幽就像是冰块一样,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拿拉则对谁都很友好,不一会儿就交到了一大堆朋友。
德文找上了毛哥利,他正在船头静静地吹海风。
“老兄,”德文递给他一杯果酒,“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教女莎幽,和你的性格很像?”
毛哥利看了一眼,便下了定论:“不像。”
“哦?哪里不像?”
“我只是不善于和别人沟通,但我并不讨厌朋友......而你的那个教女,呵,她看起来只想一个人呆着。”
“为什么?”
“自由。”毛哥利答道。
德文一脸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他盯着毛哥利看了几秒,毛哥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知足吧,这样的孩子多让人省心。我带的那两个,就显得太活泼了一点。”
他在人群中找了找,给德文递过去了个眼神。
毛哥利的两个教女,其中一个叫弗兰西斯卡的女孩爬到了桅杆上,云鲸船虽然不靠风力驱动,但是却保留了一般大船的造型。另一个叫妙丽的女孩,则缠着科罗德先生,不住地问东问西,在打听着什么。
德文轻轻笑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和毛哥利碰了下杯,喝了口酒,便去找比尔聊天,想打听打听那个叫希波吕忒的女孩是什么背景。
不过他走到半路,却看见刚刚那个被妮可米莎按住的小男孩,正在找人打听,谁是德文。
“......刚刚我还看见他来着......”鲍勃四处回头寻找。
“他就在你眼前。”德文从鲍勃身后出现,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低头看着那个小男孩,“小鬼,找我什么事?”
“我叫腓迪南,腓迪南·皮德罗,敖德萨侯爵的小儿子。”腓迪南有些老道地向德文伸出手,“我父亲说,他和您在女皇的舞会上见过面,让我记得拜您。”
大陆上所有的国家,能被称为女皇的,除了盎格鲁帝国的那位老太太,就只剩下德文的小姨,凯瑟琳女皇了。至于其他那些小国家的女性掌权人,都只是女大公而已。
“啊,我有印象。”德文点了点头,并和小朋友握手,“我记得当初我还曾想邀请你姐姐跳支舞来着......怎么,她嫁人了吗?”
鲍勃拿肩膀撞了德文一下,示意他在孩子面前严肃一点。
“您是说玛瑞娅吧?她已经订婚了。”腓迪南显得有些尴尬。
“啧啧,真是可惜......咳,我是说,可惜我没收到消息,不然一定会奉上礼物。”
“您客气了......”
既然大家都是贵族,德文便有了种天然的亲近感,他挥舞魔杖帮腓迪南倒了一杯饮料递给他:“你们这一级新生,还有其他贵族么?那个叫希波吕忒的女孩,你熟不熟悉?”
“格奥尔格家族的人。”腓迪南答道,他见德文没有露出恍然的神色,便又解释了一句,“是城邦联盟的一个公国,他们家这几年好像是轮值主席国......她是两年前觉醒的,当时格奥尔格家族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很出名,您不知道么?”
德文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有了点数:“我不是特别关注这些事......”
就在他们聊着天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响起了警报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出了什么事?”腓迪南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就是妮可米莎说的,入校前的考核么?我们要怎么做?”
德文当然知道不是,他皱了皱眉头:“回到船舱里去,不要出来,快!”
鲍勃和他一起拿着魔杖走到了甲板上,便见西边黑压压的一片不明物体正向他们的方向飞来。
“那是什么?”鲍勃惊呼道。
距离太远,德文也拿不准,他不由得将目光看向校监科罗德先生。
校监神色严肃地远眺,他挥舞魔杖,一只透明的雄鹰便从他杖尖飞了出来,只听他说道:“向斗手队报信,我们有危险,让他们速速赶来!”
雄鹰扇动翅膀飞走了,德文知道这是用守护神报信的手段。
“下落!”科罗德先生大声喊道,“所有新生回到船舱里,监护人在甲板上集合,拿起武器,做好战斗准备!”
云鲸发出了一阵汽笛般的低鸣,一团团雾气从它们的头顶喷出,八条云鲸平稳下落,将大船放到了海上。
云鲸船落到海面上,随着一阵嘎嘎的响声,附近的海域被全部冰封,船只牢牢地固定住,数枚隐藏的魔能炮伸出了船体,整艘船仿佛一座巨大的堡垒一般。
紧接着,大船空着的桅杆上升起了船帆,德文注意到,这不是一般的船帆,上边复刻了很强的反射法阵。牵引在云鲸身上的几条绳子也纷纷断开,将云鲸解放出来,作为战斗力。
大船尾巴向天空射出了一道巨大的光束,发出了悠长的警报声。
“谁有这么大胆子,竟然敢袭击扎布尔的船?”鲍勃问道,“要知道,这船上可全都是新生!”
德文摇了摇头:“最近元老院得罪的人太多......有人铤而走险报复社会也说不定,我现在更关心的是,那黑压压的是一群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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