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叛徒！”
我扑上去打了五娘一拳。
“是你！是你！是你的私心害了云姨！害了云生父亲！”
五娘捂着鼻子，就开始哭。
“你有什么脸面哭？！”
彼时的我，只有十六岁，还远远不是后来那个心思深厚的守印人。
五娘抽抽嗒嗒地说：“是，我是对不起云生父亲，可云生父亲的命是命，我家娃娃的命就不是命么……”
我红着眼睛瞪她，不吱声。
五娘继续道：“之前你们说你们会继续去沼泽之地找解药，可我的娃儿还小，他等不及的呀。”五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是去找了云生父亲，求他把最后那碗药让给我家娃娃，可我没想过害他，他的死……”
五娘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她用一双睁大了的无神的眼睛看着众人：“我也没料到云生父亲死得这么快，他就这么死了。”
五娘喃喃道：“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四周安静极了。
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打着旋儿，像在无言的叹息。
众人都没有吱声，我扔是拽着五娘的衣领不松手。
过了有那么一会儿，静默的画卷终于有了动静。
一旁的云生走过来把我拉开。
“人都是自私的，不怪五娘。”
“不怪她，我父亲是自愿的……”
云生像在说服我，也像在说服自己。
把云生轻轻推开。
我走到一边，又迈着步子冲回来，却没再动手。
皱着眉头，我吼道：“你父亲本可以不用死的！”
我哭了，眼泪不停往下流：“五娘家的孩子还有救的，时间还来得及的，只要……只要我和臭道士再去一趟沼泽之地就好，只要我们再去一趟就好……而你父亲，你父亲这么一拖，命就没了，他就这么死了！”
“而五娘！”
我转头过去看五娘：“你找了云生他父亲，你去找了云生他父亲，”我大吼道：“你自己也知道，你家娃娃的命是命，云生父亲的命就不是命么！”
都怪我。
都怪我没用。
都怪我力量不够强大。
如果在沼泽之地，我能再抢多一点解药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
我真的错了吗？
我错了？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