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财城外的封家驻地。
秦微凉随意走动。
她三步之内裴三千在贴身紧随,一边跟随,嘴巴里还一直嘟囔个没完没了。
秦微凉的耐心渐渐被裴三千消磨一空,有些恼怒。
鸠浅那一夜来去很匆忙,基本上是直达枢纽之后便无心闲逛,说完了事情,拿到了神传弓便离开了驻地。
秦微凉没有得到鸠浅的许可,无法与他一同前去。
此时已经再次到达了黑夜时分,鸠浅自昨夜离开后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踪影了。
生财城被划给了南齐,算是南齐的地域,驻地也不例外。
不过,这里其实距离西秦很近,距离极乐城也不算是太远。
一日时间,足够来回。
鸠浅等人在日色未亮之时便离开了小舟山,这秦微凉是知道的。
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秦微凉心里有些担心。
但是,此时除了担心,她眼前还有一件烦心事等着她去处理。
那就是一直像个牛皮糖一样跟着她的裴三千。
裴三千自从昨夜鸠浅吩咐之后,便一直跟在了她的身边。
可谓是贴身相随,形影不离。
其实,秦微凉本来一开始对她的这种行为还是很赞赏的。
一个侍女将公子的话奉为律令是不错的,这代表了她绝对的乖巧与忠诚。
乖巧可以用强权逼出来,忠诚是需要发自内心的。
因此,忠诚可谓是君王最爱的品质。
除此之外,什么才能不才能的都得靠边站,对君王没有忠诚就是敌人。
西秦人都喜欢忠心耿耿的战士,秦微凉也很喜欢。
但是,裴三千拿着鸠浅给的鸡毛当令箭可就不对了。
这一路上,裴三千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秦微凉避犹不及的地步。
还真是鸠浅的侍女,完美继承了他话痨的属性。
秦微凉承认裴三千的身材不错,身前身后,上下都一幅好生养的模样。
女人嘛,身材好是一件很值得喜悦的事情。
不过你一直拿自己身上的几块破肉跟我比是什么意思?
秦微凉今天离开休息之所已经三个时辰了,本意只是在封家驻地的范围里逛逛,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谁知道忙没帮上,她被裴三千嘲讽了一路。
裴三千一直在她秦微凉耳边说什么,鸠浅喜欢身上肉多的女人。
这样有手感,枕着也舒服。
我看你这干瘪瘪的身材恐怕是不能满足我家公子的需求了。
然后一边说还一边的得意地挺胸,撅屁股,像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人一样故意在身前走来走去。
秦微凉已经忍了好久了,忍不住了。
于是乎,秦微凉停下了脚步,对着裴三千说道:“我能说一句话吗?”
裴三千兴致勃勃的话语被秦微凉突然的一句话打断,有些惊讶。
不过裴三千也不生气,反而得意地小手一挥,昂首挺胸道:“说吧。”
秦微凉用动作代替了言语。
只见秦微凉走进了裴三千,摘掉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了自己惊世的容颜。
然后她说道:“我有这张让鸠浅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脸,你有吗?”
说完,秦微凉面无表情地戴好面纱,眼睛对着一边斜了一眼。
裴三千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有几个过路的男人正痴呆地站在原地,顿时如遭重击。
裴三千胸口剧烈起伏,快速说道:“你长得好看了不起啊?任何美貌在智慧面前都不值一提。”
裴三千气急败坏,这两个路人就像是和秦微凉一伙儿的一样,居然看呆了。
表现得那么痴汉干什么?
没见过好看的女人吗?
没脑子的货色,就知道喜欢女人的皮囊。
裴三千在心里对肤浅的男人表示深深的不屑和鄙视。
听到裴三千的话,秦微凉笑了笑,心说我并不觉得你有智慧。
秦微凉悠悠地说道:“有智慧的女人怎么会撅着屁股走路呢?你也不怕招来一群饿狼把你的裤子扒了?”
一边说秦微凉还一边指着自己的面纱,好似再说,这才是智慧,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智慧。
裴三千一听这话有些羞恼,说道:“哼,姑娘我前凸后翘,可是有实力傍身的。不像某些人,也就一张脸拿得出手,还脸都不敢露。”
随即她翻了个白眼,更加刻意地扭动腰肢,在秦微凉身前晃荡,心说我就是气你的,不撅高点怎么突出你的平板儿身材呢?
秦微凉心头感到有些不适,怼了一句:“你那不是实力,是风骚。风骚只会让男人想睡你,唯有风情才会让男人爱你。”
风情?
裴三千的字典里还没有悟透风情二字的含义,此时被秦微凉提起,颇有种不知风情为何物的茫然感。
难道指的是实力吗?
裴三千硬着头皮说道:“我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你的风情也不比我高多少。”
其实,秦微凉自己也不知风情为何物。
她没有感情阅历,也只听说过所有的男人都喜欢风情万种的女人。
风情单单指修为实力吗?
秦微凉偷偷看了裴三千一眼,点了点头。
裴三千既然敢说,那她肯定是知道的。
秦微凉觉得有些诡异,但是想想之后还是接受了裴三千的说法。
有可能就是的,男人都喜欢征服强大的女人。
这样说来,风情特指修为也说得通。
于是,她顺坡而下,再次看了眼裴三千,眼前一亮。
她找到了一点点她可以得意的地方。
西秦儿女,身材高大都是值得骄傲的。
只见秦微凉用手比着自己的头顶,往裴三千头上的空气处切了一刀。
然后,秦微凉摆出一副很郁闷地姿态,释放出自己修为的气息,说道:“哎,我的风情也就比你高一个手指头。”
一语双关。
我长得比你高,风情也比你高!
裴三千脸色陡然一变,尴尬的羞红之中还有些窘迫的铁青。
秦微凉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我长得比你高,修为也比你高,你能怎么样?
眼见裴三千被自己怼得没有下文了,秦微凉只觉得一阵索然无味。
呵,我大获全胜!
然后,秦微凉可惜地摇了摇头,就打算转身离去。
裴三千跺了跺脚,咬牙切齿地说道:“女人又不是用来打架的,你修为高有什么用?我打不过别人,公子会保护我的。还有身高,你高我一个指头有什么用?有本事高我一个头啊!再者说了,男人都喜欢小巧的,我比你小巧一点点。”
裴三千妙语连珠,秦微凉刚刚转过的身子猛地一怔,直感觉被这些话戳到了心里。
秦微凉勾着嘴角邪恶一笑,拔出了绿鳞剑,指着裴三千,回头说道:“修为高真的没用吗?”
裴三千看见秦微凉拔出了剑,顿时乐了,说道:“怎么?你还敢对我动手吗?啊?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儿!”
似乎是应和裴三千的话语,秦微凉身后出现了五六道身影,将她合围。
很显然,这些都是北越的那些凡上修士。
裴三千比秦微凉和他们接触要多,已经将他们拉入了自己的阵营。
秦微凉有些心烦,拔剑确实不对,这裴三千再怎么也是鸠浅的侍女,她既然打得过她,那就只能避开她。
不然,她们两个人闹起来,打在了一起,只会让夹在中间的鸠浅为难。
就在这时,裴三千身后出现了一道金色大门。
一个浑身黑色火焰的人从中走了出来,静静地对着秦微凉笑了笑。
原本围住秦微凉的人看见来人,对着他微微点头,然后悄悄退去。
鸠浅回来了。
哎,世界即将清静。
于是,秦微凉对鸠浅报以轻轻一笑,收起了剑。
秦微凉的深思熟虑裴三千并不知道,鸠浅的突然降临她也并未察觉。
那些人的退去和点头示意,她也以为是对自己发出的,于是也很得意点了点头。
走吧走吧,你们今天的举动很给本姑娘长面子。
本姑娘很满意。
她一时只觉得自己各个方面都占了上风,秦微凉服软了,从而心里大快,整个人也渐渐变得飘了起来,得意洋洋。
人啊,不管男女,在家里的警惕性是最低的,得意的时候又最容易忘形,特别是在情敌的面前得意。
于是乎裴三千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眉头紧皱的男子在看着她,姿态逐渐变得嚣张。
裴三千心情实在太好,嘴上忍不住对秦微凉继续叫嚣。
只见裴三千撅着屁股自己打了自己一下,对着秦微凉挑衅道:“哼,你还有胆子拔剑嘞,有本事就揍我啊!你脸好看有用吗?这里都是我的人,哼,你这西秦的骚狐狸,趁早识相一点,不要跟我抢...哎呦,是谁胆敢揪我的耳朵,我可是......”
裴三千说到一半,然后有只手揪住了自己的耳朵,心中大慌,一边痛呼,一边瞬间回身。
然后,她就看到了鸠浅睥睨天下的眼神,双腿顿时一软,心中大乱。
“诶,公子,你来啦,我听你的话把她守得好好的,嘿嘿嘿嘿......”
裴三千脸色通红,一边尬笑一边轻轻地摸上鸠浅揪在自己耳朵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扳动,然后下意识地恢复了正常姿态,收胸收臀,身体不停扭动,试图逃脱。
鸠浅对着裴三千微微一笑,然后骤然脸色一变,恶狠狠地说道:“你刚才比我还嚣张啊!撅起来!”
裴三千被鸠浅凶得浑身一抖,乖巧地撅了起来。
“啪!”
鸠浅毫不手软地教训了裴三千一巴掌。
秦微凉原本大好的心情,随着鸠浅的巴掌,陡然落了下去。
这鸠浅,又在堂而皇之地占别的女人的便宜!!!
秦微凉面纱之下的俏脸,嘴角压抑不住地抽动,逐渐变得冰寒而又扭曲。
怒意,瞬间便酝酿而生。
于是,秦微凉面无表情地走上了前去,站到了鸠浅身前。
鸠浅正想跟她打招呼,脸色笑容灿烂。
只见她一把将鸠浅揪在裴三千耳朵上的手拿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扇了鸠浅一巴掌,转身扬长而去。
鸠浅捂着小脸,满眼错愕,看着秦微凉一步一个脚印地离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嘛?”
鸠浅一脸无辜,大脑一片空白,委屈至极。
一旁的裴三千,摸着身后正火辣辣的疼的臀部,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扑到了鸠浅的怀里。
“哎呀,公子,都一个巴掌印了,她下手怎么这么狠啊......”
裴三千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挤出一滴眼泪,那小模样,活脱脱一个见到心上人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儿。
可怜巴巴,楚楚动人......
暗中观察的人看到这一幕,顿时一阵干呕,觉得真是亮瞎了自己的狗眼。
然而,就在这时。
原本离开的秦微凉不知为何折返了回来。
鸠浅捂着脸正想上前问一问你为什么要打我,秦微凉无情一脚将鸠浅踹倒在地,抓走了裴三千,再次扬长而去。
鸠浅一脸懵逼地坐在地方,头顶一万个问号。
她这是干嘛呀?
鸠浅内心一片哀嚎,无人能够给他解答。
......
深夜中。
鸠浅再次来到了小舟山。
说到他为何来到此地,那是一个极其悲伤的故事。
事情倒回他刚到封家驻地时。
那时,跟随着西秦大部队安然返回小舟山的鸠浅几乎招呼都没有打的就赶到了生财城。
落地于封家驻地就看到了两女对峙的那一幕。
鸠浅来了才一会儿了,不知前因后果,只知道这里裴三千正在大放厥词。
于是乎,他在听到裴三千骂秦微凉骚狐狸的时候搅合了一番。
本来他是不打算高位逼压于裴三千的,因为他是公子,裴三千是侍女,裴三千也打不过秦微凉。
然而,鸠浅知道骚狐狸是骂人的。
所以他一时不高兴就痛下了打手。
原本鸠浅以为这件事以他挨了一巴掌加上一脚就结束了的,他万万没想到晚上裴三千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他送给秦微凉的储物袋。
就是那个装有十亿灵石的储物袋。
几次三番地送出去,几次三番地被退回来。
鸠浅知道,秦微凉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鸠浅就是想不明白啊。
他又没怎么着秦微凉,秦微凉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于是,拿着储物袋心神忧虑的鸠浅,想到了曲线救国。
送出去的东西是万万没有拿回来的道理的,鸠浅虽然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但是也不小气。
他还是明白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的道理的。
于是乎,鸠浅来到了这里,小舟山。
鸠浅走到小舟山的大阵面前,散去了覆盖周身的不死之火,大阵立即惊醒。
刹那间便出现十多个凡上境界的人将鸠浅围住,杀气腾腾。
鸠浅不悦地大喊道:“我鸠浅,找秦微凉他爹!”
鸠浅的声音传遍了小舟山。
一会儿后,大阵开了个小口,秦画夺路而出,将鸠浅揪住抓了进去。
还是昨天的那间小屋。
鸠浅,秦画,秦豪三人围桌而坐。
“你不跟微凉呆在一起,来找我干什么?”秦画眉头紧锁,质问道。
“我是来找他的。”鸠浅指了指秦豪。
秦画眉头一挑,觉得这小子不会说话。
“东西交给我。”秦豪说道。
对于秦豪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已心悦诚服,鸠浅快速将储物袋交给了秦豪。
“有多少?”秦豪问道。
不待鸠浅回答,秦画说道:“十亿。”
“你怎么知道?”鸠浅大惊失色,觉得秦画也会未卜先知。
秦画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干脆不再言语。
秦豪眉头一挑,看了鸠浅一眼,微微心动。
十亿。
数量有些烫手啊。
“仙人,还请换一个储物袋装着。”秦豪对秦画说道。
秦画眉头一拧,立马反应了过来,照办,然后将鸠浅的储物袋丢了回去。
鸠浅一头雾水地接过,不知道他们这换个储物袋的做法是想干嘛。
这时,只见秦豪对着秦画说道:“劳烦仙人派一个人去将公主殿下召回来,就说我有要事安排。”
秦画点了点头,双眼眨了眨,心神传出了一道讯号。
接到讯号的人快速地离开了小舟山,去往了生财城旁的封家驻地。
莫约半晌之后,一个女子气喘吁吁地敲开了木屋的门。
她还没有进门便半跪于地,对着里头的人恭敬说道:
“孩儿来迟,不知父王与军师有何要事安排于孩儿,孩儿自当竭尽全力,定不负两位重托。”
来人正是秦微凉。
她喜出望外,接到西秦送信人的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期间一刻都没有停歇。
因为心情太过于激动,她甚至还跑岔了气。
鸠浅看到秦微凉开心的样子,心头有些异样,有些不解。
秦微凉是很想为西秦的国事出力的,但是秦画摆明了不想用她,想让她置身事外。
好奇怪啊,这一对父女。
秦画看都没看秦微凉一眼,秦豪打了圆场,说道:“殿下不必多礼,还请起来。这次唤殿下前来,是有要事安排于殿下的。”
秦微凉快速起身,正想问是什么要事,一抬头就看到对着她傻笑的鸠浅,脸上笑容一下子凝固。
不过好在秦微凉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知道轻重缓急,瞪了鸠浅一眼后便对鸠浅视而不见,对着秦豪拜道:“不知军师有何吩咐。”
秦豪从怀里拿出一个储物袋,说道:“西秦需要殿下以最快的速度跨入真九境。”
秦微凉看见储物袋心里就一颤,想到前不久自己退回鸠浅的灵石,心头有些愠怒。
好你个鸠浅,居然想通过军师的手逼我接受你的好意。
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秦微凉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甚至是脸上还有了一分显而易见的怒意。
秦微凉轻轻地说道:“还请军师和父王收回好意,孩儿不敢接受任何西秦之外的人的好意。”
听到这句话,秦豪表现得有些疑惑,问道:“殿下,除了小人,还有别的人也给过此物给殿下吗?”
说着,秦豪将储物袋推到了秦微凉的眼前。
秦微凉定睛一看,明显认出了这和鸠浅的储物袋大不一样。
秦微凉看了眼秦豪,发现秦豪一脸疑惑。
然后看了眼鸠浅,鸠浅疯狂摇头,摆手。
秦微凉尴尬一笑,随手拿过储物袋,暗道自己搞错了,然后神识探入。
熟悉的感觉使得秦微凉心中一惊,快速地清点了一下数量,果真是十亿。
秦微凉一脸不快地看向鸠浅,鸠浅小脸大慌,正想解释。
一旁的秦豪自顾自地说道:“此次唤殿下前来,这件事只是其一。”
秦微凉闻言一喜,放下心头的一丝狐疑,说道:“还请军师详细告知。”
秦豪故作凝重地想了想,说道:“殿下想必也知道,西秦最近大肆掠夺,几乎将南齐的资源掠夺一空,然而即使如此,西秦大计还是缺少很多资源。”
听到这话,秦微凉瞬间将储物袋放回桌上,快速地说道:“既然如此,西秦资源紧缺之际,更加不能赏赐孩儿这等数量的灵石,还望父王和军师慎重,收回成命。”
看到那一个储物袋来来回回,鸠浅真是要急死啦。
怎么让秦微凉收下个东西这么困难呢?
要是给裴三千或者裴青丝她们估计早就开心地接下了。
秦豪看到秦微凉的动作,安静了下来。
秦画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秦豪一闭嘴,整个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一息,两息,三息,时间慢慢过去。
秦豪自顾自地饮茶,放下明显没有说完的话语,紧紧地闭上了嘴。
那一幅我没有话说了的样子,仿佛是打定了主意不再开口。
场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寂静,寂静之后有些凝重。
鸠浅这一段时间里一直在思考,到了现在,看到秦微凉逐渐尴尬和不自在的状态,渐渐明白了秦豪的计策。
高!
鸠浅心中暗暗赞叹一声,也闭上了嘴。
最后一句话是秦微凉说的。
换句话说,是秦微凉的一句话将秦豪的话堵了回去。
她很快就感到了一阵不自在,抬起头看了秦豪好几眼,秦豪都不为所动。
看见秦豪不像有话的样子,秦微凉又看向她的父王,秦画。
秦画还是那一幅一如既往的表情,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秦微凉开始慌乱了,她现在看到秦豪默不作声的模样好似已经能感受出他压在内心隐忍未发的怒意。
于是,秦微凉的眼神逐渐变得怯懦了起来,躲躲闪闪,仿佛知道是自己有地方做得不对。
很快,令鸠浅窃喜的事情来了。
秦微凉走投无路,居然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自己。
鸠浅心情大好,正打算为秦微凉求求情。
秦豪一道冷漠的眼神投来,如同银针入骨,一下子刺得鸠浅欢快一灭,顿时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有多舌的打算了。
很显然,这间小木屋是秦豪的主场。
他在自顾自地喝茶,没有一个人敢多说话。
秦微凉逐渐感到慌乱,逐渐感到不安,原本屈身恭敬而立,慢慢地跪了下去。
秦画见此有些心疼,正想对秦豪说一句够了,秦豪对着秦画极为认真地摇了摇头。
秦画内心轻轻叹了一口气,忍下了对女儿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