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李十三在虹海大学吃着不知是午饭还是晚饭的食物。
虹海大学，校园整体保持得还行，先前去的圣兰女子学院才叫惨。
李十三本就没进过圣兰女子学院校门，被魔物战争波及过后更是认不出哪儿是哪儿，只得摇头离去。
嚼着口中的肉排，李十三找到海皇牙讨论刚才的练习心得。
“那个水枪，用起来难度有点大呀。”
25发练习完成，李十三的射击准心控制在10厘米偏差范围，其实是个很糟糕的数据。
玩家站着射击，钢筋混凝土也原地呆着，战斗中哪有这种好事，除非最后击毙奄奄一息的敌人灭口。
若是双方都动起来，李十三打得中才怪。
“海皇牙，有没瞄准器之类的辅助手法呀？”
小老板爱说笑。
海皇牙发出fufufufu的气泡音：没有的。
“哎。”
李十三无奈，如果玩家使用技能也和战斗中的精灵一样，选定敌方后走命中–回避判定可就舒服多了。
数据算法判定，根本不管瞄准之类的事情。
Fufufufu
想太多，倒是小老板的修行法子有点问题。
海皇牙听完李十三练习暗器或是射击的操作，给出提示：
小老板的技能依托靛蓝色宝珠触发，你忘了这珠子能感知、控制水流？
“对哦！”
好歹经过近半年的靛蓝色宝珠练习，李十三立刻醒悟。
从简单的达成灵魂链接，到控制水流过来，再到让水流进入遇到的容器。
引导过程需要将水流同化到手脚般自如控制的状态，而非丢垃圾那样丢出去。
水枪技能也是相同道理。
用上靛蓝色宝珠对于“水”的本原性感知与控制能力，将所要击中的点标记为目标，控制水系技能精准射击。
“喔。”
恍然大悟归恍然大悟，懂得正确的应用原理，到实践操作完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曾经引动水流灌到水壶里的简单操作，哪里赶得上水枪射击速度和凶猛程度。
现在想想“求雨”技能简直太温柔了，也亏得有求雨在前，给李十三找到利用靛蓝色宝珠释放技能的基础手感，水枪的练习进展才比较快。
而水枪到了后边会被其他水系技能替代，像是一级一级台阶送着玩家往上走。
对于靛蓝色宝珠使用技能的讨论告一段落，李十三吃完最后些许食物，感觉到魔素探测仪微微跳动。
“哦？偌大的虹海市终于要出现第一只魔物了吗？”
指针个头不大，李十三摸着方向靠近，夜色中第一眼看见的并非魔物，而是光芒。
‘球灯’光芒、术式光芒。
有其他修行者存在。
抱住旁边的梦妖直接附身，顾婉宝宝眼巴巴看着，“李十三，我也想附身你…”
“哎哎哎，这是《口袋妖怪》，不是《你的名字》。”
从断裂的废墟之间向前张望，几名修行者围住一只4星魔物，嘴里嘟囔着只是个小饼干，调侃状态和李十三如出一辙。
唰。
剑光闪过，带起寒星，魔物被干净利索切开，冻结成冰坨，又化为雪屑纷纷扬扬散去。
“嚯，这是在清理魔物尸体啊…”
绝大多数猎人击杀魔物，会使用火系术式毁灭尸体，避免其他魔物绣着特殊的魔素波动聚拢。
即便修行者打算离开击杀地点，照样会烧毁魔物尸体。
魔物食用同类尸体也能获得额外的魔素，体内积累魔素达到峰值分裂出新的魔物，也有少部分在突破峰值后提高星位。
不论哪种可能，对于人类都是坏事。
李十三使用魔物尸体拉怪战术，回家之前也会用火系精灵清场。
导致第一次看见冰冻后化为碎屑的清理方式。
“谁！”
奶声奶气的厉喝伴随着锐利的视线扫来，锁定住李十三所在废墟堆。
‘球灯’光芒消失，随行同伴迅速散开，看似相互间距离很远，实则形成了开阔的包围圈。
好身手…
李十三心中赞叹的同时也在诧异，当前附身精灵梦妖，不存在人息，也不会因为视线被人觉察，怎么暴露的？
隔着夜色，小小的身影迈步走来，没有‘球灯’照明，星月光芒暗淡，对方就像个穿白色连衣裙的都市灵yi传说。
李十三大大方方站起身表明没有敌意，看清楚来者容貌，顿时明悟，为什么被觉察。
“大百合！”
听到呼唤，小百合步子一停，“你谁啊？人家叫小百合。”
李十三拍着胸脯自我介绍，“我也是‘开天’成员，编号013哦。”
“哈？！”
小百合满眼诧异，“13？！”
李十三依旧自信十足，从前机缘巧合混入‘开天’时还是个战斗力很低的小菜，至少配不上那么靠前的编号。
现在，来个顶尖宗派长老级人员咱都敢正面战斗，堂堂正正拿个十三的编号不过分。
小百合试探性戳着自己的脸，“你认识我？”
“认识啊，编号100，大百合。”
“小百合！”
拌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废城传得老远，先前散出去的几名修行者返回，想必他们同样是‘开天’成员。
“你们好。”
李十三和气打着招呼，‘开天’留下的印象还不错，一批脱离牢狱生活向往自由的人，也会在发生灾难时站出去维护市民性命。
至于人家进入封牢前做了什么，现在的李十三反倒觉得无所谓。
并非浪子回头、不计前嫌之类的大义空话，而是没被抓进封牢，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组织研究的东西比‘开天’还要糟糕。
与李十三热情的招呼相反，包括小百合在内的‘开天’成员，眼神依旧冰冷。
“怎么了？”
“重复你先前说的编号。”
其中一人靠近，撤下扣在脸部的戏曲油彩面具，露出一张画着妖艳浓妆的清瘦女子面庞。
那种妆容不是红deng区流莺的风尘厚涂，更倾向于戏台妆，仿若将将结束一曲的花旦，未来得及卸妆便出外见人。
她的腔调也带有鲜明的戏曲婉转韵味。
李十三下意识回应，“我十三号呀。”
画着戏台装的女子拉住衣袖掩嘴轻笑，“你是13，我是冒充的咯？”
“嗯？！”
李十三从未想到如此凑巧的情况，正常世界线‘开天’大多数人给关在封牢里，凋零世界又分崩离析。
照理来说撞见同编号成员的概率相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