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继续利用你的特殊身份,到孝庄太后身边去,充当我朝细作,打探重要情报。”朱由榔没理会风清俊的低语,知道这家伙是个打蛇随棍上的性子,越理他越弄不明白。
“这没问题。帮女婿打江山,这是老丈人应该做的。”风清俊一听这一条,大喜,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这回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原因还真不是嘴里说的那么伟大,而是他又有了去清宫里享荣华富贵的机会,原来跟覃兰花过清贫生活的担心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住嘴!再敢胡说八道,朕绝不轻饶!”朱由榔怒道。心说:“什么女婿老丈人的,你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不说就不说。那皇上,奴才可是有任务啊,如果不炸了军器营,回去不好交待。多尔衮可精呢,不好糊弄啊。我们这一行是五个人,奴才嫌那个什么,不方便,所以甩开他们单干,但他们一定就在左近监视着呢。”
“无妨,一会儿让林天押你去见马吉翔,你们商量一个方案,弄个响让那四个人听听,你回去也好交差。”
“好,这就好,这样奴才回去可以交差了。还是女婿知道疼老……”
“上瘾了是不?另外四个人还有别的任务吗?”
“有。听说是想在广州搞点事出来,什么文人啊,抗税啊的,奴才也没细打听。”
“树欲静而风不止。多尔衮还真是够阴险的,就是不想让我消停啊。好吧,正好,你这是送枪把子给我,我要不用,还真对不起你的一番苦心啊。”朱由榔一听,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会儿想道。
“好了,下去吧,把你了解的情报通通说给马吉翔。”
“那,奴才跟谁联络呢。”
“林福。”
“啊,‘狠老二’?!”
……
“不好了,军器营走水啦!”
“军器营走水啦!”……
三日之后,夜里子时时分,广州百姓忽然听到街上传来阵阵惊呼之声,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或者爬上房顶,朝军器营方向看去,就见火光冲天,接着传来“轰”“轰”“轰”的剧烈爆炸之声。
“哎呀,完了,完了,皇上马上要御驾亲征,军器营被炸,就没了手榴弹,没了手榴弹怎么打?”人们纷纷议论。
“别光看热闹了,走啊,救火去啊!”有人提了建议。
“不行,不能去,军器营是重地,不许百姓靠近。”
“是啊,不能去,万一要是全炸了,咱们不也被炸到里头?还是呆在家里吧,别乱跑。”
“嗨,你们怎么这样?皇上抵抗清兵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危急关头咱们不能光看热闹啊,走啊,救火去啊。”先前提议那人着急地说道。
“对,对,皇上跟清兵打仗,为了咱们百姓,咱们不能只考虑自己,关键时候,也得出膀子力气。走啊。”有人开始呼应。
“走,救火去!”
有人带头,百姓们纷纷应和,回到家里提了盛水的家伙就往军器营方向跑。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从黑夜中驰来,有人在马上大喊:“百姓们注意了,皇上有旨,军器营走水,非常危险,请百姓们各归家中,不要靠近,不要去救火。”
这队骑兵迅速封锁了去往军器营的各个路口,不许百姓靠近,并劝说那些端盆提桶的百姓回家去,不要在街上逗留。
在这些百姓中,多尔衮派出的四个细作自然也混在其中,见军器营火势凶猛,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一半个多时辰,虽然没能靠近证实,但看这样子,军器营被毁是确然无疑了。
细作们暗喜:“这下好了,永历的军器营被毁,看他还拿什么御驾亲征?戴总管真厉害,这才几天的时间就办成了这件大事。得赶紧把这个情报报给睿亲王知道。”
……
皇上派御医来诊完脉,邢小枣就知道怀孕的事是瞒不住了。从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担着心事,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理自己。
下场无非就那么几个,一是入宫为妃,二是把孩子打掉,三是为保皇上的令名,秘密处死自己。
若按她自己的意愿,第一不愿入宫,第二不愿把孩子打掉。最好的结果是,自己躲到一个无人识的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以收养的名义抚养长大。
至于自己,能当皇上的女人自然是千肯万肯,但因为有儿子高元爵的存在,她又从心里抵触当妃子,因为那样的话,儿子会蒙受耻辱,长大以后也直不起腰来做人。
所以,当宫里来人传她入宫时,尽管已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不免还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她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进宫之后,邢小枣给王畅行了礼,站到一旁。
“小枣,传你入宫,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何事。本宫问你,你怀的是不是皇上的骨肉?”王畅开门见山地问道。
“回娘娘话,是。”邢小枣脸色通红,这种话真是难以启齿,不过,娘娘问话不能不答,这是规矩,所以,咬牙忍辱声音如蚁般小声回道。
“小枣,不要害怕,皇上都跟本宫说了,你当时是为了救皇上,并不是故意狐媚皇上。所以,皇上不怪你,本宫也不怪你。”王畅一听邢小枣承认了,又见她面红耳赤,头快低到地上了,连忙安慰了她几句。
“……臣妾是想给皇上取暖的,后来……当然,不怪皇上,都是臣妾的罪过。”
“这些不说了,小枣,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全凭皇后吩咐。”
“两条路你来选,第一条,是入宫为妃;第二条,若你不愿舍弃高家子,可以找个适当理由离开广州,然后本宫再派人将你接到宫里来秘密生产,李选侍跟你生产的日期大约相近,到时候就说她生了双胞胎,这样既可以保证孩子上皇家玉牒,也能把这事掩过去,你呢,也能经常见到孩子。这两条路,你自己来选。”
邢小枣一听,就明白皇后偏向第二条,虽然她没有明说。
邢小枣想了想,抬起头问道:“皇后,可不可以有第三条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