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将你那满腔的憎恨,暂时寄存在我这里的打算呢?”
宇智波斑低声说道,声音身处隐藏着像是力量团块一般的东西,仅仅听到便会感觉到强大的压力。
痣城双也愣愣地看着他,感受到了仿佛已经将自己的心脏掌握于手中一般的自信,与像是在同某种根源性的支配者对话的错觉。
“将我的...憎恨...寄托在你那里?”
“没错。”
“为什么?”
“因为美。”
“美?”
“是的,美。”
痣城双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那个时候,你因自己的绝望,想要将这个滑稽的世界给燃烧殆尽的憎恨火焰,实在无比美丽。”宇智波斑低声道。
痣城双也低下了头:“你的意思是?”
“你想的不错,”宇智波斑爽快地承认,“我可是个想要颠覆世界的家伙呢。”
“为什么?你应该是强大的死神吧?难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没有,我只是对这个死神统治的世界不满而已。”
“所以你想要招揽我吗?”
“我的确有想要召集一群部下的想法,只是现在的你还不够格。”
宇智波斑的话语中不带丝毫的感情,但他高高在上的眼神有些惹怒了痣城双也。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不够强吗?”
在经过昨天的处刑之后,痣城双也已经明白了实力的重要性,同时他也在为自己的实力而自豪。
只是宇智波斑却是冷笑了一声:“呵、你认为自己很强吗?”
“当然!”痣城双也赌着气说道。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很强呢?”宇智波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就因为你的「卍解」?”
“我...”痣城双也才刚刚开口就愣住了,“你、你知道了?”
在目睹了姐姐的「死亡」和贵族们的背叛之后,以失去一切为代价获得力量的痣城双也,在觉醒了始解的同时,也觉醒了卍解。
因为他的始解与卍解的力量是相辅相成、同时存在的。
能够同时觉醒始解和卍解,那是尸魂界数十万年来也未曾出现过的事情。
痣城双也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极为特殊,所以对自己的力量颇为自傲,将其作为了自己的底牌,没有想到此刻竟然被宇智波斑一语叫破了。
“嘻嘻,你的依仗被人发现了呢!怎么样?还高傲得起来吗?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好笑啊!”
这时一直坐在痣城双也床边的妖艳女子再次开口嘲笑道。
“怎么?很惊讶吗?”宇智波斑随意地说道,“所以我说你还不够格啊,只是被人叫破了自己的秘密,就已经慌张得说不出话来了啊。”
痣城双也死死地盯着宇智波斑,良久之后才低垂下了头颅:“我...我...”
“别我我我的了,你只是空有强大的实力而已,根本没有与实力相匹配的心态。”
宇智波斑打断了他的话。
“说到底,你和处刑之前没什么区别,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在你的心里无非是这样的想法——「姐姐会帮我处理掉眼前的麻烦」不是吗?即使是面对灭族的危险,你的内心却还奢望着自己的姐姐帮你处理掉那头虚对吗?”
“如果当时手握斩魄刀的你多一些勇气,或许就不会看着你的姐姐罹难了。”
“在姐姐牺牲了自己之后,你还是身处恐惧之中,直到那些贵族再次放出了一只虚,你才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也正是那个时候,你才有了些许的成长,成功地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
“只是如今你得知了自己的姐姐还活着,当初的觉悟也就消散一空,觉得只要有了姐姐,就不用再努力,也不会再身处于危险之中了,不是吗?”
“你想要成为强大的死神?别开玩笑了,那只是你姐姐的理想吧?你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的内心,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像你这样的家伙,还是不要口出狂言为好。”
痣城双也额上冒出了冷汗,因为宇智波斑连珠炮般的发言一点没错。
他本质上不过是一个懦弱的贵族孩童罢了,即使遭逢了家族的剧变,也难以改变内心最深处的东西。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许就是这个样子了。
在宇智波斑的注视下,痣城双也瘫软了下去:“我的确是个弱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面前的男子,那个宛如神明般俯视着自己的男子。
然而宇智波斑却摇了摇头:“你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内心的软弱,所以才会一直在心里强调这自己力量的强大,也正是因此才会对我刚才的话语产生那么大的反应,就好像打不赢人家的狗会喊得特别大声一样。”
“只不过,你狂吠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罢了,因为你打心底里无法认同自己的「强大」。”
「被看透了吗?看来我还真是可悲啊。」痣城双也的头垂得更低了。
“所以你如果想要称为我的部下的话,”宇智波斑此时话锋却是一转,“就必须接受历练。”
痣城双也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他:“接受...历练?”
“没错,”宇智波斑点点头,“去十一番队吧,虽然不喜欢那家伙,但必须要承认,剑八那家伙是一名强者。在那里,他可以教导你很多东西。”
“剑八么?”痣城双也低语道。
他的姐姐曾对他说过,所谓「剑八」就是最强死神的称号,那代表了死神的强悍与伟大。
“之后我会一直看着你的,看你有没有资格成为我的部下。”
痣城双也自嘲地一笑:“你想要让我成为你对抗整个世界的工具吗?”
“如何理解我所说的话,是你的自由。当然这自由也包括,你是否要以作为他人工具的身份结束自己的一生。”
“难道你就不怕我会泄露你的秘密吗?还有你不是要反抗死神统治的世界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加入十一番队去成为死神?”痣城双也再次提出了问题。
“就算你泄了密又如何?这世上没有能够打败我的人。”宇智波斑高傲地说道。
这倒不是他托大,虽然自认为实力比起山本元柳斎重国稍有不如,但他有自信,一旦真的打起来,两人也只是平手的结局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让你成为死神,”宇智波斑顿了一下,“你还没有成为死神,又和谈反抗死神呢?”
“只有成为最强的死神之一后,你才有资格,去谈论这个由死神统治的世界是何等的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