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
宇智波斑难以置信地看着满身是血、躺倒在地的中年男子,恍惚间他仿佛成为了那个跪在地上的自己。
“斑...”身为宇智波一族族长的宇智波田岛脸上此刻没有了往日不近人情的威严,而是略带关怀地看着宇智波斑,颤颤巍巍地抬起了一只手,“你记住...”
宇智波斑伸手接住了宇智波田岛即将落下的手,尚且温热的血液沾染在了他的手心中。
“咳咳...”宇智波田岛咳嗽了一声,口中溢出大量的鲜血,只是他还是努力地从喉咙中蹦出词句,“记住...你要变强...变得更强...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还有...守护好...泉奈...还有一族...”
泪水从宇智波斑的眼角涌出:“我...我知道的...父亲!”
死亡即将降临,宇智波田岛反倒表现得比宇智波斑还要坦然:“我的生命...即将终结...你的人生却还长着呢...从今天起,你就要接过...族长的重任了...不要...”
说着宇智波田岛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不要像你父亲这样...没用...竟然没能死于千手一族之手...反倒在土...土之国这帮废物手上...翻了船...真希望...还能和千手佛间...那家...伙...”
一颗颗晶莹的泪花砸在地上,宇智波斑大声地叫道:“父亲!”
凄厉而又绝望的叫喊声在整片荒原之上震荡着,一如宇智波斑在之前的梦境中所听到的那般。
良久之后,宇智波斑的叫声才终于低落,停止。
他低头向下望去,发现自己的意识不知何时回到了本身的体内。
眼前的是依然跪倒在地哭泣的自己,和倒在地上已然死去的父亲宇智波田岛。
“原来如此么...”宇智波斑嗓音沙哑地说道,仿佛他的嗓子真的经历了刚才痛苦的吼叫一般,“这就是为了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此刻在宇智波斑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强横的瞳力加持之下,仿佛无论什么东西,都瞒不过这双眼!
如果仔细看去,就可以发现,宇智波斑双目放射着腥红的光芒,原本的三勾玉变得首尾相连了起来,同时勾玉的头部也出现了圆形的缺口。
万花筒写轮眼!
即使在天才辈出的宇智波一族,能够将写轮眼进化到如此地步之人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所以在忍界也被少数的知情之人称其为‘看穿三界的最强天眼’和‘惊天动地的瞳术’。
只是万花筒写轮眼和写轮眼一样,需要强烈的负面情绪刺激才能够激发出来,而且需要的负面情绪只强不弱。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对此只是一知半解的宇智波斑为了变强,无比渴望能够进化到万花筒写轮眼的境界。
然而到了现在开眼之后,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宇智波斑宁愿选择放弃如此强大的力量,去挽回自己父亲的生命。
只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宇智波斑自己心中也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他知道,根据之前写轮眼的进化经历来看,这些事情其实早就已经发生了,只是自己的记忆随着力量被封印了起来。
所以与其说他刚才是在‘经历’父亲的死亡,不如说是‘回忆’起了父亲死亡的经过!
这令宇智波斑尤为痛苦。
因为他明白那些往事是他无论如何都更改不了的了,自己只能默默地看着,接受这残酷的一切,并且——
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宇智波斑已经默默地承受了与柱间决裂的伤感和失去父亲田岛的悲痛,但他不知道未来随着自己力量的增加,是否还会有更多的悲剧被他给回忆起来。
一族?泉奈?
宇智波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仿佛自己不去想象,他所担心的那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不知何时,头顶的一轮明月偏移了过来,仿若代表着黎明即将到来。
在即将落山的月亮的照映下,宇智波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好像一直延伸到了世界的尽头一般。
宇智波斑耳朵一动,从背后听到了咕嘟咕嘟像是火山岩浆即将喷发般的声音。
他机械地转过头去,发现地面上自己影子所遮盖住的黑暗区域仿佛变成了液体,正不断地翻涌滚动着。
宇智波斑静静地看着,在他的注视下,如同粘稠沥青般的黑色液体缓缓地聚集,然后扭动着升起化为了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在形成之后,脸部出现了眼和口的器官,除此之外只有纯粹的黑。
“汝呼唤吾之力,”那道黑影开口,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眼睛呈黄绿色,“吾告汝吾之名。”
黑影的声音十分微弱,仿若情人间的耳语一般。
然而宇智波斑不必走近,就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吾之名为——”
嗡——
入定良久的宇智波斑身上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在宽敞的训练场内卷集起了一股飓风,向着四周爆发扩散出去。
“来了!”盘膝坐在宇智波斑对面的京乐春水双目一凝,知道宇智波斑肯定在内心世界取得了什么进展。
就是这心思电转之间,宇智波斑身上爆发出来的飓风已经来到了京乐春水的身前。
不过京乐春水脸色丝毫未变,只是抬手在身前一挥,恐怖的灵压散出,便直接将这股气流冲散了。
然而等京乐春水做完这一切再向宇智波斑看去,却是愕然发现对方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进展如何,斑?”京乐春水同样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宇智波斑。
就在下一秒钟,京乐春水瞳孔骤缩,看到了宇智波斑此时腰间别着的两把一模一样的长刀。
这两把刀均是普通武士刀的长度,刀锷是三个黑色勾玉首尾相连的样子。
“既然你的浅打发生了变化,”京乐春水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不过瞬间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然后他嘴角微微翘起,“就说明你应该已经习得始解了吧?”
宇智波斑将腰间的双刀一起拔了出来,仔细端详着刀刃道:“看起来是的...只是那个过程...”
说着宇智波斑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京乐春水也没有追问对方的经历,毕竟始解需要进入自己的内心世界,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的刀好像是双刀呢!”
宇智波斑瞥了他一眼:“怎么?双刀很稀有吗?”
京乐春水点点头:“目前尸魂界记录里只有浮竹有双刀呢,在你之前,那也是唯一一套双刀!”
宇智波斑也知道浮竹十四郎其人,所以只是微微颔首。
“怎么样,要不要解放一下试试看?”京乐春水却是有些来了兴趣,“虽然我可懒得和你大打一架,不过只是稍微伸一下手的话,倒是可以奉陪啊。”
宇智波斑看向了京乐春水,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战意:“正有此意啊!”
京乐春水敏锐地察觉到了宇智波斑的眼神,感觉有些不妙:“喂喂!你这突然来了干劲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我可不想耗费太多体力的!”
然而此刻情势已经由不得京乐春水了,只见宇智波斑将双刀刀尖轻轻一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随后强大的灵压爆发出来。
“天照杀机,月读命运——”
宇智波斑低声唤出了言灵和刀名。
“万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