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灵术院的上课时间为每日的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中午会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每当晚上的放学时间到了,大部分学生就会回到自己的宿舍去。
之所以说是大部分,是因为有一部分学生会在各个修炼场内废寝忘食地修炼,还有一部分学生会回到自己的家中。
比如朽木素和,她虽然家住由六番队管理的六番区,但朽木家还是为她办理了走读的手续,每天派遣下人来到真央灵术院接她回去。
今天也不例外,朽木家的管家清家信恒很早就带着一众抬着轿子的下人来到了真央灵术院的门口,等待着放学时间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朽木素和的身影出现了。
“素和大人。”清家信恒低下头,迎着朽木素和上了轿子。
接着一行人施展起了瞬步,向着六番区的方向奔行而去。
在这些专门训练过的轿夫们的脚下,大段大段的距离被飞速越过。
很快一行人便已经抵达了目的地,脚步也慢了下来,只是肩上的轿子依然稳当。
瀞灵廷·六番区·贵族街
这里坐落于六番区的东方,排列着贵族们的宅邸与高级料理亭和其他贵族专用的相关设施,是平民没有得到正式许可的话连进入都无法做到的中央街区。
如此的重要街区之所以会建在六番区,是因为在其中居住着的贵族,大多是些会露骨地瞧不起平民和流魂街出身之人,即使那些被他们歧视的人是护庭十三队的死神也不例外。
基本上没有几个番队能够管理这帮眼高于顶的贵族们,除了一番队和六番队以外。
但或许是出于对山本元柳斎重国这位最强死神的敬畏,最终贵族街建在了由六番队和朽木家掌管的六番区。
尽管比起所能掌管的权力来说,朽木家要稍逊于同为五大贵族的纲弥代家。
但相比起强调等级制度、就连下等贵族也视为贱民的纲弥代家来说,注重规则、尊严、信念和秩序的朽木家就要有人望得多了。
也正是由此,朽木家成为了五大贵族及其余所有贵族的标杆和代表。
在朽木家的治理下,贵族街蒸蒸日上,成为了整个尸魂界都有名的繁华地区。
相同风格的豪华建筑规整地排列出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朽木素和从轿子的小窗向外看去,一排排房屋不断地从她的视野里掠过。
看着非常符合对称美学设计的建筑,朽木素和如一泓秋水般的眸子里荡漾出笑意,直到——
“纲弥代家啊...”
朽木素和自语道,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思绪。
存在于她视线前端的,是比周围的建筑物要高上一大截的、屋脊又长又宽的奢华宅邸。
那是掌管着尸魂界历史的、作为五大贵族首席的纲弥代家所居住的贵族大宅。
那如同俯视着周围的其他贵族院落的宅邸构造,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无视了作为地区管理者的六番队与朽木家,主张着自己才是这一带的统治者一样。
「下回还是告诉信恒不要从这边走了。」朽木素和心中想道。
朽木家与纲弥代家建在完全相反的方向,只是从真央灵术院回来的话,要走最短的路程就会经过纲弥代家的大宅。
心中一边想着事情,朽木素和准备拉下轿子小窗的帘子,但是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的笑容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人身穿护庭十三队成员常穿的黑色和服,身形高大挺拔,样貌俊秀明朗,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正立于纲弥代家宏伟的门庭之外。
很显然这名男子透过小窗也看到了朽木素和,于是很自然地抬起头冲着她招了招手。
看到男子的动作,朽木素和皱起了眉头,敷衍着点点头算是回应,随后手一动,轿子的窗帘落下,挡住了外界的一切。
刚才的那名男子叫做纲弥代时滩,是一名与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同期进入真央灵术院学习、又同时加入护庭十三队的死神。
只是他的天赋似乎并不是很好,不仅在真央灵术院从来没被担任院长的山本元柳斎重国注意到过,更是在同樱之期的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已经分别成为副队长和四席之时,还只是一介小小的队士。
当然,纲弥代时滩还有最重要的一层身份,即纲弥代家分家末席子弟的身份。
尽管在等级森严的纲弥代家享受着几乎等同于奴仆般的待遇,但五大贵族首席家族的出身,还是让纲弥代时滩可以骄傲地将浮竹十四郎这样下等贵族出身之人毫不留情地称为‘贱民’。
而朽木素和之所以会对纲弥代时滩如此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却不是出于对他分家末席身份的鄙视。
虽然年纪还不算太大,但作为朽木一族的大小姐,朽木素和对于各大贵族中的龌龊之人及腌臜之事还是有所耳闻的。
纲弥代时滩其人其事便是其中之一。
据说这人即使在傲慢如纲弥代家也是个极为不受欢迎的存在,并非因他低贱的地位,而是他那颗肮脏的内心。
他就是一个以狠毒和傲慢态度,极尽残酷之能事的贵族。
即使是与纲弥代家面和心不和的朽木家,也知道些许纲弥代时滩所犯下的恶事。
只是那些恶事大多针对族内的下人或是其他平民,在纲弥代家的庇护下,根本没人会去过问。
事实上,纲弥代时滩此人和朽木素和所知晓的形象并无不同。
他与生俱来,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恶意和嗜虐心。
他上百年的人生中,没有经历过何种契机或悲剧才会变成如此,而是一直怀抱着这种恶意。
他纯粹是以自己的意志对他人施虐,并渴求着更加强烈的刺激的。
这个名为纲弥代时滩的男子,本质上没有任何一丝阴霾。
因为他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的恶意悉数解放,看着整个世界经由他手熊熊燃烧,成为自己的游乐场。
纲弥代时滩,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只是他还没有经历‘选择’,这股庞大而卑劣的恶意还没有‘方向性’这一变化。
只是名为‘命运’的浊流,已经裹挟着包括纲弥代时滩在内的所有人,投向了混乱的旋涡。
只是一切还没有开始。
只是一切还未成定局。
只是一切...
都有了变化。
这一切的变化起源于——
“宇智波斑!这家伙今天实在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