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丽扣响了赫文的门。
她等了接近三十秒。
荷拉慢慢地拉开了门,怯生生地打量着外面,接着她看见了凯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凯丽姐姐。”
尽管有些日子没见,荷拉也长大了点——比正常的孩子变化要大许多,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荷拉。
荷拉变化的毕竟只是外表,而她能看见女孩的本质。
“赫文在家吗?”凯丽向门内探头,“我有些事情找他。”
荷拉回答道:
“他这几天都没回来,最近赫文很忙。”
凯丽微笑道:
“介意我进去坐坐吗?”
荷拉打开门。
跟在女孩身后,凯丽走进了这栋建筑。
与亚伦的住处不同,赫文在这里的墙壁上挂了几副画,而且都极富艺术造诣,让凯丽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们。
其中的一副,让她想起了一位艺术大师的作品,
这幅是张颜色简答的画作,描绘的是一个眼神忧郁的女孩,她独自抱着一只泰迪熊坐在床上,卧室的门外有个好奇的男孩在打量着她。
这好像是海特大师早期的作品,他是活在1200年前的艺术天才,可惜的是他出生在了战争年代,虽然很多人觉得正是动荡的人生成就了他的伟大作品,可凯丽对于他英年早逝还是感到很遗憾。
她继续打量着这张画作,渐渐现实与虚幻互相交错。
上次她见到海特大师的作品,还是在大学时参观亚伦博物馆的时候,那里有副海特的真迹,在艺术界,关于这个人有许多争论,甚至有人觉得海特并非一个人。
因为他的有些作品,出现的年代相距甚远,差了足足有几百年,甚至有副肖像画,其刻画的是一百二十年前的原初之火主教。
虽然可以用完美的伪作——假设真迹已经失传了,或者是天才的模仿者来解释,但比起其他画家,海特的身上确实多了层神秘气息。
虽然如今的凯丽眼中,人类活几千年都是正常的情况,但在当年的凯丽眼里,海特的事迹一度十分扑朔迷离,让她都要误以为这是个在好几个时间段出现过的人了。
现在想来,也许他具备着超长的寿命,甚至可能都并非人类,这才是比较合理的解释。
而她这幅画。
经过她的多重视觉鉴定,应该是未见世的真品,虽然有些惊讶,但想想也其实没什么,赫文很可能和海特是熟人呢?
真的让她有些不解的是,和这幅画摆在一起的其他几副,以她的水平来看,能够看出这几幅作品也是堪称大师之作的画作。
风格新颖,结构大胆,最重要的是——她从未见过这种风格的作品,凯丽能够仅凭借画作上的几滴颜料就分辨出画家,而在她沉迷艺术的那段时间里,她寻找了多数能够见到的大师作品。
但她从没听过这个人。
“你知道这些是谁的作品吗?”
荷拉说道:
“中间的那张是海特的,其他几张是他妻子芬妮的。”
凯丽瞳孔微睁:
“妻子?你怎么知道的?”
荷拉说道:
“赫文挂上去的时候告诉我的,他说,这是两位忠贞的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