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老胖的过去:箱子里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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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胖推开门,看见寒天四仰八叉的躺在他的躺椅上,还嬉皮笑脸的望着他。他望了望风伯的房子,一束光燃起。

  “累坏了吧。”老胖笑着。

  “快累死了。”寒天说。

  老胖叫着寒天,半天见寒天没有挪动,坐在房间里诧异的看着他。这个平时看见食物都会跳起来的孩子,今儿竟没一点动作。

  “胖爷爷,你可能要抱下我了。”

  老胖走过去翻来寒天的衣服,震了下。摸了摸寒天的头,心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扶着寒天进房子,一块肉一块肉的喂进寒天的嘴里。寒天只是没劲的嚼着,好似几天没吃饭一样,整个的往下吞。

  “慢点,多得是,小心伤了身子。”

  寒天呵呵一笑,老胖的思绪完全没在寒天的身上。

  在寒天到访胡子村的第二天,老胖就开始筹备着为寒天打一把称手的兵器,翻来覆去,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什么适合他。

  墙角堆砌的破铜烂铁,大多是他打造的半成品,没一点用处。他不自觉的叹了声气,功夫不敌当年,风伯手里的银弓,可是老胖打出来的,最让他得意的东西。可在与怪物一战之后,彻底断裂,他也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寒天啊,你喜欢什么武器?”老胖问了下,“说出来,胖爷爷给你打一把。”比起自己没有目的的胡乱打造,问下寒天的意见倒是明智之举。

  寒天摇了下头说:“我还不知道,总之,像你那样的大锤就还不错,不过我觉得大锤还是丑了点,不够帅气。”

  这一下就难住了老胖,更让他没辙了。听着寒天的语气,是希望一把大一点的兵器的,可他现在连一把小的佩剑都打不出来,何去打这把帅点的武器。

  喂着寒天狼吞虎咽的吃完东西,他就倒头睡着了,头侧歪在椅子上,发着阵阵的鼾声。

  老胖抱着寒天睡下,也没给他盖上被子,反倒是脱光了他的衣服,用毛巾,仔细给他擦遍了全身,然后将他推进了床里面。

  他看着裸着身子的寒天,全身伤痕累累,心痛不已,不一会儿也便释然了。他不知道风的这种训练方式是不是对的,他将原来的自己,强加于寒天身上。如果寒天也能像风当年一样,咬牙挺过来,也会是个不朽之才。

  他突然想到一个东西,立马翻箱倒柜的在房子里找起来。本就乱的不成样子的屋,找起东西来更是没个目的。他几乎把房子掀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乱堆里,找到了弃置已久的木箱子。

  箱子上落满了灰尘,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个装废物的盒子。老胖小心的端着半个人高的箱子走到床前坐着。

  随意拍了拍箱子上的灰尘,打开了箱子。一股刺鼻的霉味儿扑了出来。

  箱子里就放着三个东西,一块有寒天半个身子大的石头,一个用抹布包裹着的瓶子,还有一坨三十年前老胖从四御带走的最爱的食物。食物一放就是三十年,老胖也忘了打开吃掉。

  畸形的怪石除了看着颜色深了点,其他的,跟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区别。他拿起另外的瓶子,慢慢打开了缠着的抹布,瓶子里的液体晶莹剔透,还不停闪着点点星光。

  石头和瓶子,都是老胖的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他的父亲是四御出了名的打造师,名声可以说遍布天下,每天都有人慕名前来,让他父亲帮着打造兵器。

  直到一天,一群穿着连体黑衣的人上门,秘密托他父亲打造一百把精英武器,被他的父亲执意拒绝了。

  没过两天,他父亲的尸体,就挂在了城门上。此事四御追查了很久,直到老胖长大成人都没有任何结果。老胖也暗中调查,结交各种朋友,遍布天下。就连北方名为旺族,也是求他不要再追查下去。

  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叫名为上苍的男人,同他在酒馆最后喝了散伙酒。原因就是怕老胖调查的事牵连自己。

  老胖看着远远离开的上苍,拳头攥着,牙齿都快咬裂。

  “我父亲真是瞎了眼,给你们打造了世上最好的兵器!”老胖朝着上苍怒吼。

  上苍没有回头,走到接近黑暗的尽头回过头,说了句:“对不起胖子。”便消失于黑暗当中。

  那把最好的兵器,就是用老胖手里的石头和瓶子里的液体浇灌而成。这事他的父亲除了老胖,任何人也未提起过,他的父亲只说锻造之物全倾注于了兵器当中。

  他可恨自己的父亲与名为世交,最终却迎来死不瞑目的结果。

  老胖回头看了眼熟睡着的寒天,要是这件东西毁在了自己的手上,父亲会不会在另一个世界拼命的责怪他。

  他没有回头可言了,这东西要是再这样沉寂下去,也是会消失于世上,如果能重现辉煌,或许会给事情带来一点的转机。

  他关上箱子,丢在了床下,就着寒天身边躺着下去,想着想着,就进入了睡梦当中。

  安静的胡子村外,一直有着一双眼睛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黑夜里的身影一晃而过,窜出了林外,消失于山间。

  第二天一早,寒天在风伯的呵斥声中醒过来。风伯让他施展了下身体,能动能走路,就又将他拉进了后山的林子里。

  要论体能锻炼,村子没一人敢跟风伯叫板,所以对于寒天的基础训练,没一人有任何异议。

  寒天抓着一根树枝,狠狠做了五十个引体向上,又被拉着绕着山谷来回跑了十圈。时过中午,吃了午饭,两人立在山间的小溪,开始了踢水锻炼。

  风伯说,要在水中的活动变得如同在陆地上一样自如,所以打破水的阻碍才是关键。于是这一项目,成了寒天每日必修一课。

  寒天也不知道这些训练有什么用处,只是按照风伯说的做,也不敢发出一点意见。稍有不慎,就会吃他的条子。

  自从第一天的训练之后,寒天再没了晕倒的事情。他便拼了命的训练寒天,为了做榜样,寒天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极致,以求达到完美的姿势。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个勤奋的身影,永远出现在胡子村的各个角落。

  春绿盎然,他们出现在新叶枝头,夏日似火,他们顶着烈焰,匍匐在滚烫的土地,秋月如阴,他们踏过碎叶,行走于山间,冬白彻骨,他们翻滚在小溪潺潺。

  风伯大喊着:“累吗?”

  寒天大声回应:“不累!”

  “那我们再练一个钟头!”

  寒天瘦瘦的身体,渐渐变得硬朗起来,平滑的肌肤,也轮廓凸显。

  寒天每天除了训练,最爱的事情就是去老胖家里看他打铁,老胖只说兵器是给他打造的,可他几年也不见兵器的样子,只看着老胖不停的敲打着,汗流浃背,也乐此不疲。

  他去给白胡子家里的丑爷爷讲故事听,跟着老秃,野马还有叶舟去山里打猎,学着自己也能抓住乱跑的野兔。陪自己的奶奶坐在躺椅上,傻呆呆的看着山里小溪的方向,偶尔奶奶落泪,他也不知道原因,问了奶奶几年,她只说是沙进了眼睛。

  他也喜欢在大家都睡去的夜晚,一个人坐在后山的树上,仰头看着天空的繁星。他给天空每颗明亮的星都起了名字,给他们讲他谁也不愿说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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