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的一天,从风伯房里传来一声巨吼。
“你这个小屁娃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风伯抄着木棍从房里跑出来,追着满脸泥巴的寒天在村里到处跑。
寒天捯饬了半天的泥巴,一坨一坨的往风伯的门上砸去,故意引得风伯来追他,然后径直钻进了野马的房子里,躲在了老燕的身后。
“把他给我交出来,简直反了天了。”风伯气得龇牙咧嘴,寒天还在老燕的背后冲他做着鬼脸。
“寒天,赶紧给风爷爷道歉!”野马说。
“我就是看着风爷爷整天闷在家里,想让他出来走走嘛。”寒天说。
在野马和风伯纠缠的时候,寒天就悄悄的溜了出去,奔着梨花的房子跑了过去。
“孩子呢?”野马看老燕身后没了踪影。
老燕也是一头雾水。
“坏了!”风伯大叫一声,回头望去,寒天已经一脚踢开了梨花的房门,被一巨大的飞镖直接插中了手臂,倒飞到院子里。
寒天痛得痛哭流涕,在地上死命的挣扎。
野马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连连叫着白胡子,白胡子赶到的时候,寒天已经快没了气息。
“怎么回事!”白胡子问。
“闯了梨花的房。”野马说。
“真的不知好歹!”风伯泄了声,“你以为我不让你进梨花的房子没有理由?”
“快,所有人把他的气息稳住,我来看看他的伤口。”
野马,老燕和风伯瞬间向着寒天注入进了一股气流,顺着他的血管,堵住了流血的地方。
飞镖大有人的拳头,狠狠插在寒天细嫩的手臂上,冒了些许血液。
“还好,梨花没有上毒。”白胡子看着伤口没有发色,一把抓紧了寒天的肩膀,寒天已痛得失去了知觉,半闭着眼。
“忍一下!”
正当白胡子要拔出飞镖的时候,老胖闻声赶了过来。
“别拔!”老胖叫道,制止住了白胡子。
所有人都狐疑的看着他。
“这是梨花特质的飞镖,真是遭了罪了。这人都出去了,不知道把房间设这么多机关干嘛!别拔,拔了他体内的血液就会瞬间失散,最后暴毙身亡。”
“那咋办啊!”老燕急得直跺脚。
“飞镖的尖头是她从四御带过来的,你们当时都不知道的吗?”老胖盯了眼白胡子,“这是她的老师傅用陨铁打造的,以为不会出什么事,但是只要你拔了伤口,陨铁就会划破整根血管,他不死,也会断掉这只手臂。”
“怎么办啊,你真是急死我了!”老燕不耐烦起来。
老胖看着寒天的伤口,又看了看迷迷糊糊的寒天。寒天的嘴唇白乌一片,脸色降得厉害。
寒天吞吞吐吐的说:“胖……胖爷爷,我不想……不想没有手。”
老胖心疼得快挤出眼泪来,摸着他的脸颊,烫得如火烧一般。
“野马,把你的宝剑取来。”老胖说,“你的宝剑虽说不是什么特殊的武器,但也只有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野马心里颤了下,那可是他家里世代相传的宝物,他从来就未开封过。
“快去啊,你是救人还是舍不得你这宝贝?”老胖吼了声。
野马只好跑回去,取出一个黑色的长木盒子。木盒子被油擦得锃亮,散发着黑黝黝的亮光。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把半米长的短刃。刀柄刻着龙纹,栩栩如生,刀鞘朴实无华,与华丽的刀柄显得格格不入。
野马听闻是原本的刀鞘在一此意外当中丢了,他的爷爷请了上好的工匠,才凑合着打了把新的刀鞘。
野马将宝剑递给胖子,胖子毫不迟疑的拔开出宝剑,一杀气逼人的短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老胖仔细盯着宝剑,宝剑之上无一刻字。只有刀柄上的龙纹,瞬间像是活过来般,隐隐的蠕动。
“等我一下。”老胖拿着宝剑回到了家里。立马打开了炉灶,一阵气息打进铁炉里,将宝剑夹着伸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老胖察觉到了宝剑的问题,宝剑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怎么也烧不透。他赶紧叫着其他人一并运着气息打进铁炉里。巨大的烈焰都快将铁炉的肚子烧穿,也不见宝剑一点动静。
老胖仔细感受了下宝剑上的温度,一股股寒气从宝剑上溢出来,好似火越浓烈,宝剑上的温度就越低一般。
他小心的用手指头触了下宝剑,除了剑柄,宝剑上的温度慑人。
“妈的,这是块什么东西,居然炼不化。”老胖大骂到。
他没管三七二十一,一心想着救人,便抄着宝剑回到寒天的身边。白胡子和野马扶着寒天,老胖抓着寒天受伤的手臂,掏出锋利的宝剑,一点一点的向伤口伸去。
宝剑划过伤口,刚触碰到飞镖,就冒出猛烈的寒气。寒天像是感受到什么,睁开眼看着自己的伤口处。
飞镖已然削倒在地,剩的飞镖的尖头还留在寒天的血肉里,还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你感觉怎么样?”老胖问了声寒天。
寒天稍微抬了抬手,不觉得痛,但是使不出太大的力气。
“胖爷爷,我怎么样了?”寒天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老胖摇了下头,看了看白胡子。白胡子探了下寒天的伤口,也是愁着眉毛。
“不知道是好是坏,总之伤口的地方暂时是没什么问题了。好像一股寒流在从飞镖的尖口开了一条细小的通道。血液供应不够,估计使不上太大的力气了。”白胡子说着。看了看寒天的伤口处,断口处呈现着冰色,冰凌像是雪花的形状向着寒天手臂的四处蔓延开去。
寒天的脸色略见好转,抖了抖身子,让白胡子和野马松开了手,自己坐在地上轻轻挥着手臂。
“还敢不听我的话吗?”风伯站在一边,也是心疼的看着寒天。
寒天使劲点了下头,好像在承认自己的错误,一脸无辜。
“也许这股寒气正好适合他抗寒的体质。”老胖说。
“也未必,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这股寒气在体内作祟,只会对他身体更大的伤害。”白胡子说,他继而又转过头看着野马,看了看老胖手里的宝剑,“你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野马使劲摆了下头,只说“是祖上一次外出途中,遇到了一位好友,与好友出生入死,这是他送的礼物,后来就成了家传的宝物。除了我的爷爷一次搬家打坏了剑鞘,无一人动过。”
老胖看了看手里的宝剑,宝剑的寒气已然不再,摸了摸剑身,也没了那股慑人的寒气。好似那股寒气全冲进了寒天的体内一般,老胖手中的这块宝剑,立马成了破铜烂铁。
寒天伸手要去看老胖手里的剑,两人在触碰当中,宝剑摔落在地,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