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正往城门驶去。
忽然,有一名士兵长拿着一副女子的画象前来:“且慢,严大人说过,凡出关者,必先对一对我手上的丹青。”
车内,女扮男装的柳霜穿着一身白衣胜雪,被士兵长突如其来的话吓得不轻!
车上窗帘忽然被士兵长打开,经验十足的目光机警地拿着手中画卷与眼前之人一同对比!
柳霜紧张回望那个士兵长...
老练目光仔细对比:“这眉眼倒是长得一模一样。”
她偷偷瞄了士兵长手上丹青一眼,竟发现画中女子着自己无异!
可恶的男人!为了防我出城,竟佈下这么多的埋伏...
半晌,士兵长又对着严烨亲手绘画的画像比画了半天:“可是...”
她的心脏就像快要跳出来一般,白衣阔袖下,是一双既冰冷又颤抖的手!
向来身经百战的士兵长自信十足地放下画像:“可是严将军画的是姑娘啊,兄弟,放这位公子出城吧!”
柳霜听到士兵长的话,心头大石刹时放下!!!
哼,可恶的严烨,要是让本姑娘找到你了!本姑娘绝不饶你!
柳霜嘟着嘴,忽然又回想刚才在左殿为严烨所占的那一支卦象,动人目光一颤:可是...我刚才为他卜的那一卦...却是凶兆啊...
酆城。
严府。
严欢等了严烨许久,也没见自己哥哥的半个人影,如今连霜姐姐也不见了,于是情绪十分低落。
星子点点高挂,卓雅见严欢从院子里走过:“大哥哥回来了吗?”
严欢可怜兮兮道:“我哥怕是瞒着我们出去了,每当他偷偷出远门,都是暗地里偷偷为庆国执行任务,而且...每一次都是身入虎穴,我真的很怕他回不了家...”
说着说着,一向淘气的孩童忽然眼泛泪光...
卓雅拍拍他的小肩:“没事的,大哥哥这么优秀,再危险的环境,他都一定能逢凶化吉!”
严欢吸了吸鼻涕,见她一脸笃定,白淨小手往眼睛擦了擦:“对,我哥是个强者,就算再怎麽不济,他都一定能逢凶化吉!”
卓雅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木盒子:“现在是晚上,我能打开它吗?”
小可爱点点头:“希望你喜欢。”
卓雅高高兴兴地打开盒子,一双萤火虫散发着温馨的萤光,从盒子内缓缓飞起。
小女娃摊开手心,有隻萤火虫乖巧地落在卓雅手上,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好漂亮!”
“那日你不能跟我们去军营后山,我便捉了两隻萤光虫回来...给你看看。”严欢装作若无其事的道。
卓雅笑道:“为甚麽你只捉两隻回来?”
“因为...只有一隻的话...那他也太孤单了吧...”
东风夜放,一匹纯白骏马一直往南方奔驰,孤身一人的男子马不停蹄,一路往靖王封地走去。
他记得,从前在宫里,大皇子二皇子总是喜欢与他作对,自从先帝驾崩,大皇子被封为靖王,身处极南之地,二皇子被封广王,也置身于极南之地,如非得到当今皇上允许,他们这辈子也不能私自进入庆国境内。
明亮的月色下,唐百木坐在玄武山无聊喝茶。
身穿纯黑行衣的少年对着杯中倒影发呆:井水、河流、小溪,我都验了好几遍,也不知道那个叶天伦当日带来的打手为何会身中梵音毒,最离奇的是...
为甚麽夏侯琰没有对叶天伦下毒?
叶天伦好歹也是个武林盟主,他的身手是好是坏,虽然也就只有与他交手的人知晓,如果我是夏侯琰,当然也不会对叶天伦这个傻小子手软啊。
“唉...”他回想自己来到玄武山已经有好几日了,可是连毒源都还没找出,最难搞的是,梵音毒无色无味,他虽用独特的方法验过所有地方,可是如果此毒藏在人体里,也就无从考究...
此时,叶天伦捧着大西瓜出来:“来,吃一块本盟主为你亲手摘下来的西瓜。”
唐百木回望那个看着就觉得他从内到外都是傻里傻气的武林盟主:“叶天伦,你那盟林盟主是买回来的么?”
叶天伦手上的西瓜一跌:“本盟主打遍天下无敌手!除了天机阁那个娘娘腔之外,本盟主自从十八岁之后也没打输过,你竟然质疑本盟主的武功?”
“再多的质疑也是没用的,咱们打一场吧。”
叶天伦神情凝重:“就这么打一场,不够刺激。”
“不如这样,谁赢了,就可以拿对方一百两,如何?”
经常找人打架的叶天伦摇摇头:“二百两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