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小仪琳最后还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郑国宝的房间,而没答应用另一种方式来支付报酬。<-》刘菁说了要锁门和几个妹妹谈心,不过任大小姐,却是抽了当子就溜了出来,钻到郑国宝处,一边任他在自己身上驰骋,一边道:“菁姐倒是个好脾气,真是个做大妇的料子,可惜了,可惜了。”
郑国宝在仪琳那攒的火气,都用在了大小姐身上,等到使完了气力,才把仪琳说的话对任盈盈说了。任盈盈也道:“左冷禅号称世之枭雄,可惜却也离不开这名利二字的羁绊,脑子不大灵光。五岳相隔千里之遥,他如何发号施令,也不可能做到如臂使指。到时候,无非是各说各话,自行其是,与五岳联盟无丝毫不同。难道他还有什么神通,能把五岳搬到一起么。”
郑国宝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还是我的盈盈聪明。他要一统五岳,却没想过,将来怎么管理。若是各岳均由嵩山太保代管,焉知那些太保,将来不会将自己管辖的门派,变成自己的自留地。到时候嵩山内讧,各自斗个你死我活,也不是什么奇事。再者,他要的是其他几派的钱粮,还是人马?若是要钱粮,纵然五岳合一,关山阻隔,那四岳一样有的是手段,隐蔽钱粮不交。朝廷的课税都收不上来,他左冷禅,难道比朝廷还要威武?若是要弟子,那些二代弟子或许能靠待遇吸引过来,真正的门内高手,肯听他的,早就成了嵩山密探暗桩,不肯听他的,依旧还是不肯听。总不会是五岳联盟盟主时候不听他的。成了五岳派掌门就肯听了。原本觉得他是个聪明人,可是单看五岳派这事,着实是笨。”
任盈盈又道:“五岳并派之后。恒山、泰山两派,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置。恒山担着给老太后讲经的差使。在山西僧纲司也有品级;泰山派与衍圣公府亲如一家。他嵩山派,难道还大的过山西衙门,衍圣公府去?若说之前,嵩山派绑架刘姐姐我不大信,如今么,倒已经信了六分。说不定,他们就是想挟持菁姐要挟夫君,为他们撑腰呢。”
等听了元老会的事。任盈盈又吃起醋来。“夫君偏心的很,刘姐姐只说要在恒山派占个位置,你就替她某个元老,连到嘴的小尼姑也不肯吃了。那小尼姑看上去就好欺负的很,要我是男人,都不会放过她。夫君居然能忍了不吃,刘姐真是好福气。可我呢,好好的跟了你,结果到现在,我连亲兵队都赔上了。我也要好位置。”
她这一发嗔,郑国宝就抵受不住,忙道:“好盈盈。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对你们哪个也不会薄了。你看看,你们黑木崖那,我不是给你们出主意了么?相信我,只要你们肯大范围种植西洋参,保证一本万利,大发财源。比起云南那边种阿芙蓉,可要赚的多。女直人这些年,就靠着卖长白老山参,供着他那八旗以及下面的丁口开销。你们把西洋参种好了。保证赚的比女直人多。你还有两淮盐票在手,大明如今比你富的女人也没几个。我的好盈盈。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被他这一哄,任盈盈脸上复又浮现出娇媚的笑容“我啊。当然有不满足的。小思严那么可爱,我却只能讨来抱。我要自己也生一个,我要做娘。”
次日清晨,郑国宝春风满面,任大小姐慵懒无力的模样,正让刘菁看个满眼。她心里发酸,表面上却拿二人打了会趣,一起到了前厅落座。仪真也知,仪琳昨天还是没能过了自己这一关,不肯侍奉国舅,反倒临阵脱逃,当了逃兵。心里有气,脸上也压抑不住。若不是忌惮国舅在此,怕是早就和仪琳口角起来,甚至请了门规出来打。
见国舅一家人出来,仪真忙上前告罪“昨日贫尼招待不周,实在是安排不力,国舅恕罪。我恒山派有祖传绝技,最能助国舅这样的大贵人,早结仙缘,百病不生,延年益寿,子孙满堂。请国舅千万多留两日,我今天定然安排的国舅爷满意。”
郑国宝道:“这个恒山派的绝活不急,早晚有时间,我一定要见识见识。咱们今天,还是要说正事。恒山派这么大的家业,没人执掌可不成。再说,这里面还有山西僧纲司的公事,也不能耽误。今天就请仪真师傅集合贵门僧俗子弟,我当众宣布,朝廷对于新任掌门的任命。当然,对于这任命,若是仪真师父心里不服,也可以不认。我是锦衣官,不是僧纲司,不能直辖你们。我这个任命,你可以当做任命,也可以当做一种建议,怎么都好。”
他嘴上说的轻巧,可仪真心里有数,这任命谁要是不当回事,那就是自己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国舅爷的意思,就是郑娘娘的意思,郑娘娘的意思,就是朝廷的意思。自己的那个靠山,根本就不敢和国舅爷抗衡,国舅的任命若是自己不满意,那说不定没几天,自己也要失踪了。再说,恩师遇害这事,锦衣卫已经正式宣布接手,到时候把自己弄成弑师奸贼,很困难么?
原本应该费尽周折甚至刀光剑影才能建立的恒山元老会,在郑国宝宣布之后,恒山僧俗,数百门人子弟,竟无一人敢说个不字。仪真没当上掌门,倒是在元老院内占了一席,同时与她亲近的尼姑,在僧人部分里占了四席,处于绝对优势,也心满意足。俗家方面,刘菁以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名义,也得以补入元老院,成了俗家派首席。于嫂及另外三名俗家弟子中有威望者,补了其他几席。
成为元老,除了有议事之权外,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享受门派津贴。恒山派的僧产不少,每年的收入里,元老门都要拿到相当于副掌门级别的津贴,于嫂等人过去负责的项目,那些亏空缺口,也都不用补偿,倒是皆大欢喜。
刘菁见郑国宝果然为自己安排好了这长老席位,心里也颇为受用,又加上自己在孝期,不能服侍,很多事就睁一眼闭一眼。王氏双娇重见国舅,自是要承几天雨露,诉说一下分别之苦。等到恒山的尼姑们下山为宋清寒、张清舟二人超度时,山上只剩了俗家,规矩上就越发松散。结果那日郑国宝方要回房,就被秦娟、郑萼拉住不放,说是要斗叶子牌。这一斗就足斗到第二天清晨才罢休,据说次日国舅走了,那两个丫头半日都没下的了地。国舅倒是十分满意,私下里对孙大用等人道:“恒山派的名头,倒不是吹出来的。从小练坐缸,果然有奇效,那滋味,重门叠户,名不虚传啊。”
刘菁知道此事,只是笑骂了几声胡闹,吩咐把两人领来,认了贴身丫头,算是做好了善后。这一来,其他的女弟子,仿佛看到了一线曙光,蹲点守着国舅的越来越多,不过几个夫人经过那一次的事,看的都紧。出入都有陪同的,她们便没了机会下手。
好在国舅带来的人马多,瑞恩斯坦的洋兵也已赶到。这些人腰里有钱,身上有官衔,也是不错的选择。等到在山上厮混了十来天,那些俗家女弟子里年轻漂亮的,有一多半都找到了下家,其他没找到的,也是心高气傲,只看上了国舅的府邸,看不上那些锦衣小官。
可是这一日,嵩山派来弟子下了帖子,说是请恒山派的诸位神尼,一定要赏光参加五岳联盟的例会,这次是有大事相谈,五岳都不能缺席。郑国宝一声令下:“这场大会,咱们非赴不可。仪琳小师傅,这回说不定就能给你师父报了仇,你可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