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元景之所以在确定大光明仙宫的元婴后期修士都在监视范围内后才出来,除了是因为元婴后期修士拥有直接斩杀他的力量外,最大的原因,还是他这门逃生神通只有元婴后期修士的神识才能看出破绽。
他发现周阳有着元婴期修为后,便想到了周阳是遇上了某种天大奇遇,手中可能有着某些强大法器或者灵符、雷珠之类的一次性大威能宝物。
因此不愿在中计的情况下再和周阳交手。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也预料不到,只是元婴一层修为的周阳,此时神识方面竟然已经达到了元婴后期修士的程度。
当周阳全力以赴的动用神识之时,强大的神识之力在半空中扫荡而过,竟然显化出了一阵白色的罡风,赫然达到了“神识化形”的境界。
一般来说,只有元婴后期修士才能如他这般轻易用出“神识化形”的手段,某些元婴中期修士全力以赴的话,或许也能做到,但绝难做到像周阳现在这样轻易。
而那白色的罡风以周阳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过,很快就将彭元景所化的诸多身影全部囊括在了其中,自然而然的,他的真身也因此直接暴露在了周阳感知中。
“找到你了!”
脸上狞笑之色一闪,周阳手中忽然浮现出一把紫金色戒尺,然后将之一抛,这紫金色戒尺便凭空消失在他面前,再出现之时,已经在逃到百里之外的彭元景头顶了。
彭元景逃命之时也没有敢疏忽大意分毫,紫金戒尺出现的虽然突兀,大出他所预料,但也没能真正伤到他,被他身上一件护身法器和防御神通给挡了下来。
只是他固然挡住了这诡异的一击,身体却不可避免的因为这一击而停了下来。
等到他再想逃命之时,一座金色宝塔和一方明黄色大印先后向着他横空镇压了过来,逼得他只能祭出法器抵挡应对。
不一会儿,周阳便追了上来,将二人的距离拉近到了不足百里。
“小子你这般咄咄逼人,真以为彭某怕你不成?”
彭元景面色一怒,一边祭出那面紫红色铜镜法器释放出紫色火光敌住金色宝塔和明黄色大印两件法器,一边张口一喷,喷出一团紫色真火化作一只体长数丈的火鸟向着周阳猛扑而去。
与此同时他藏于袖中的右手往前一甩,打出了一张捏在手中的银色灵符。
轰隆!
那张银色灵符被彭元景打出后直接化作一颗丈许大小的银色雷球轰向了周阳。
这银色雷球来势凶猛周阳来不及施展其它手段防御就已经在他身旁爆炸了开来。
所幸他身上穿着的乃是一件防御至宝,关键时刻爆发出强大的防御灵光帮他挡下了大半攻击只有一部分雷霆突破防护落在了他身上,在他体表留下了一道道冒着青烟的焦黑伤痕。
而就在这时那只紫色火鸟也已经扑到了周阳身前瞬间化作一大团紫色光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哼,果然还是太年轻!真以为侥幸得了一些机遇,运气好结成了元婴,就可以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了么?老夫结婴成功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有没有……”
看着远处被自己真火神通包裹在其中炼化的人影彭元景脸上冷笑之色一闪,眼露一抹得意之色的一边嘲讽着对手,一边手上动作不停的掐着法诀,就要施展什么神通给周阳再补一击。
可他手中的神通还未成形施展出来,就见到那紫色光焰内部忽然升起了金色火焰迅速将他凝练了上千年的给压制了下来,甚至有反过来炼化他的的趋势。
“糟糕忘记这小子身怀了!”
脸上神色一变,彭元景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满脸懊恼的大叫一声,顾不得再施法攻击周阳了连忙分出心神准备收回自己辛苦凝练的那团。
他心中显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清楚明白自己后天练成的神通不可能比得上周阳所掌握的,生怕自己千年苦功毁于一旦。
“哈哈哈,彭老怪,谁给你的勇气敢在周某面前玩火?郭金虹么?”
紫色与金色火焰当中,满脸血污的周阳一阵大笑,大笑着浴火而出,对彭元景先前的嘲讽予以了猛烈回击。
然后不等彭元景回应他的嘲讽,他双眼一瞪,猛的一声大叫道:“给我滚下去!”
声音落下,一尊青紫色纹龙宝鼎从他头顶迅速升起,鼎上蛟龙一声长啸,一股奇异的禁空之力便扩散开来,迅速封禁了百里范围内的空域。
顿时间,天空中的彭元景只感觉身体一沉,身不由己的直接向着下方茫茫沙海坠落而下。
这骤然的变化让他非常难以适应,直到快要落地之时,他才回过神来一声爆喝,连忙打出一股法力化作狂风吹起自己,借风力缓缓滑落向了地面。
等他好不容易平稳落地之时,已经施展出的周阳身影已然出现在了他上空。
“彭老怪,今日便让你看看年轻人是如何乱拳打死老师傅的!”
带着戏谑之意的喝声才在彭元景耳边响起,一道道龙形拳劲便呼啸着将他淹没了。
这一刻,彭元景堂堂元婴期修士,竟是成了周阳练拳的沙包,承受了他这个修为不该有的压力。
周阳的依旧处于第四层,正常情况下元婴期修士即使被他打中几次,也就像是成年人挨上一个青少年几拳,痛归痛,却不会有什么大碍。
但现在的情况是,彭元景被禁锢住飞行之力后,根本无法摆脱得掉他的连环拳势攻击,每一息过去都要挨上一两拳。
这种密集攻势,正是体修的长处,体修通常都没有修炼什么花哨华丽的神通法术,只会修行一些这样的秘术战技。
像彭元景这样纯稡的法修一旦被体修近身,那么铺天盖地的密集攻击,足以让他任何神通都来不及施展。
就像此刻,每当他想要提起法力反抗之时,都会被周阳持续不断的拳头攻势给震散法力,逼得他只能将法力用于防护上面。
“再忍一会儿,再忍一会儿,等他法力消耗过大无法维持那件禁空法器之时,就是老夫反击的时候了!”
彭元景心中拼命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只要忍耐过去这一阵,就能转危为安。
可是周阳似乎懂得读心术一样,在将他当做沙包一样暴打一通后,便忽然停下了攻势,然后面露讥讽之色的看着他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周某傻,放着现在的大好优势不用,却要用这半吊子体修的手段来对付你?”
彭元景的脸色瞬间一变,已经感觉到了不妙。
果然,只见周阳紧接着便大笑道:“周某只是纯稡想要拿你来试试拳头罢了,毕竟这门体修神通曾经耗费了周某大量时间和资源修行,现在长久不用,周某拳头都要生锈了呢!”
笑罢过后,周阳一声低喝,便再将祭起打向了彭元景。
紧接着,彭元景身边不远处忽然雷光一闪,陡然间出现了一具银色持剑傀儡。
“不!”
感知到银色持剑傀儡身上升起的强大法力气息,彭元景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恐绝望之色。
下一刻,刚勉强挡下紫金戒尺一击的他,直接被银色持剑傀儡斩出的剑气给拦腰斩断成了两截!
肉身陨落,彭元景的元婴连忙带着储物戒指从体内飞出,迅速掐动法诀施展出元婴瞬移神通逃离了原地。
的禁空之力,对于元婴瞬移神通这种涉及到高深空间法则运用的神通显然没有多少作用,根本拦不住一心逃命的彭元景。
可是彭元景刚瞬移了一次,准备瞬移第二次之时,一把无形的忽然间落到他身上,直接将他的元婴给一剑斩断成了两瓣!
“嗯哼!”
周阳口中一声闷哼,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流溢而出,被他随手擦去以真火炼化了。
然后他飞到彭元景元婴陨落的地方,手一招,将元婴散去后坠落的储物戒指拿到手中,脸上冷冷一笑道:“元婴瞬移神通又如何?周某既然敢设计杀你,又怎会不防着你这一手?”
当初元婴六层的娄飞凤,中了他一招后还能勉力逃跑,但是元婴三层的彭元景可没这本事,直接就被一剑斩灭了神魂本源,彻底魂飞魄散了。
而且斩杀彭元景,周阳的神魂只是受到一些轻伤,即使不用来加速治愈,休养十几年也能恢复如初。
接下来,周阳把彭元景死后失去法力支撑的几件法器一收,又将其尸体搜刮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东西遗漏后,便把尸体直接以真火炼化成了灰烬。
之后,他也懒得去追杀那些见势不妙已经逃离战场的虞国金丹修士,直接回到那艘飞行楼船上面,御使着飞行楼船载着满船修士离开了这片战场。
经过这一战,亲眼目睹了自家老祖宗大发神威灭杀一位成名多年的昊阳宗元婴期修士后,飞行楼船上面的周家修士再看他之时简直是视若神明,心中最后一点对于故土的不舍都尽皆散去了。
有着如此强大的家族老祖宗庇护,他们还要担心什么?
所有人包括黎宏这位自以为很了解周阳的周家老一辈修士,都对离开极西之地修仙界后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向往。
而因为周阳并未灭口那些虞国金丹修士封锁消息,随着那些人回到极西之地修仙界,彭元景陨落的经过也很快传到了“逆光盟”一众高层耳中,顿时间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虽然彭元景的实力在“逆光盟”一众元婴期修士之中并不算多强,只能排在中下游,可毕竟也是一位元婴三层修士,并且还执掌昊阳宗的传承法器。
结果现在这样一位结婴时间超过千年的元婴三层修士,竟然被一位新晋元婴期后辈在斗法中斩杀,连元婴都没能逃回来,这如何能不让听闻此事的其他元婴期修士震惊不已。
大家都是元婴期修士,他们自然明白想要彻底杀死另外一个元婴期修士的难度。
可以说,哪怕是元婴后期修士出手对付一个元婴初期修士,也不敢说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够一定灭掉对方元婴。
毕竟元婴瞬移神通可是出了名的难以对付,一旦给元婴初期修士施展元婴瞬移神通的时间,即使是元婴后期修士想要追上不断使用这种神通逃命的元婴也非常难。
而这里面最惊慌的,无疑是和彭元景一样处于元婴初期修为的那些“逆光盟”元婴期修士。
既然连出身昊阳宗这种大派,又是元婴三层修为的彭元景都无法从那个通缉犯手下逃走,他们这些人如果单独遇上那人,岂不是更危险?
一时间,因为一个周阳,“逆光盟”的元婴初期修士们竟然开始人人自危了起来。
只是要说彭元景之死影响最大的是谁,当然非昊阳宗莫属。
这个原本“逆光盟”最上层的六大门派之一,自从郭金虹这位宗门最强修士陨落后,声势就一落千丈,甚至连副盟主的位置都不得不让给了另外一位元婴中期修士。
现在连宗门内仅剩的一个元婴期修士彭元景也陨落在外,堂堂昊阳宗,竟然断绝了元婴期传承!
这种事情,哪怕是在“逆光盟”和大光明仙宫交战最惨烈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自从昊阳宗立派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
而今面对这种情况,昊阳宗那些金丹期修士们,全都乱成了一锅粥,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更别提为彭元景报仇雪恨的事情了。
“没想到堂堂昊阳宗,竟然会因为当初得罪一个紫府期小修士而遭遇灭门危机!”
“当初一个小小的紫府期修士,现在竟然做到了我们大光明仙宫几千年来想做却一直没有做到的事情,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大光明仙山上,尹含光这位大光明仙宫宫主通过安插在“逆光盟”内得情报人员得知消息后,又惊又喜的东望无边沙海发出了一阵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