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莲白看着眼前的老大夫问道。
“此香倒是有些熟悉,不正是倾城吗?这香挺贵啊!听说在京城,许多世家贵妇都用这等熏香。只是其中的用料,旁人还是研制不出,不知道到底加了什么。”
老大夫用手指黏着香灰,仔仔细细地闻了,随后说道。
“我是问其中有没有加迷药之类的,混合了其他药物,有吗?”莲白很想翻白眼,谁问你这“倾城”的用料了?若能被研制出,那“倾城”还能卖得这么贵?
“倒是没闻到,应该没有加迷药之类的。”老大夫拍了拍手,眼神奇怪地看向莲白。
莲白立刻将粉末包好,又踹回了袖中,“有劳!”
这已经是她找的第三个大夫,都说没有,那应该是她昨晚睡得太晚的缘故?
杜尘澜避过人群,到了一座小池塘边,打开手中的油纸包,将一包粉末撒在了水中,而后转身往马房的方向走去。
莲白出了庄子,借口出去采买些女儿家用的物事。刚才莲白的态度摆明了是对他有怀疑,反正对方没证据,杜尘澜并不担心。
他得趁莲白不在的时候,去会会良三。良三后还不知自己的新身份,他就怕对方会暴露,得给对方吃个定心丸。
良三就着马槽中的水,看见自己倒映在水中的面容。
一脸的麻子,半张脸还有胎记。他应该是换了新的身份,刚才那人叫自己麻子。麻子的性格多半是默不作声的,他自然也不能说话,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良三连忙捧起地上的草往马槽中加。
待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抬眼一看,发现竟然一名身着月白色立领右衽短襦,豆绿色挑线裙子,面覆纱巾的女子。
他心中一喜少主二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被对方制止住了。
杜尘澜连忙摆手,“我如今有些不便柳家的人势必还在监视先委屈你在此待上几日。你的身份是个喂马的马夫,叫麻子不喜言语。过几日我就将你安排到安全的地方,这几日你不要来寻我我有事会给你传消息。”
良三点头之后又想到了自己的同伴,“那我的同伴玖五呢?他与我一同出来的,我们约好了暗号,我怕他被抓。”
“那你就更不应该与他联系了再等几日风声过了再说。”杜尘澜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良三心中稍定,找到了少主,一切好办了。看少主的模样,是个能成事儿的不愧是顾玄瑧的孩子。
......
“启禀皇上!臣有本奏!”左都御史郭越臻出列,将手中的奏折高举过头顶。
“准奏!”皇上示意周绵将奏折呈上来。
“皇上!此次您派钦差杜尘澜与昭和世子到檀溪府平乱说服商贾归顺朝廷,并改革商税一事臣有异议。臣这几日听到消息,据说杜御史还未到檀溪府便遭了暗算。到达檀溪府有大半个月了如今还卧床静养中。”
郭越臻脸上满是嘲讽之色连升五级,竟然是个废物草包。
“臣以为,寄希望于杜御史,完全不可行。不若再次派遣钦差前往,檀溪府动乱之事,必须尽快解决,不可坐视不理,否则将后患无穷!”
“臣附议!”左佥都御史何瞻扬出列,他虽是纯臣一脉,但此次也同意郭越臻的提议。
他当时就对皇上派遣杜尘澜去檀溪府持反对意见,只是皇上一意孤行,他最后只能顺其意。
“启禀皇上!与其说杜御史没才干,中了旁人的暗算,倒不如说是昭和世子的失职!”右都御史侯培青出列,他看了一眼站在前头的摄政王,心中暗恨不已。
“皇上派遣昭和世子陪同前往,为的就是保护杜御史。谁想杜御史被人袭击,糟了暗算,身受重伤,他昭和世子竟然毫发无损,难保不能说是故意啊!”侯培青冷笑出声,其中的针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摄政王脸色顿时一沉,此人真是个疯狗,时不时地找他们麻烦。当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时时刻刻都要恶心你。
皇上将视线投向摄政王,神色有些莫名。
“摄政王,你觉得此事是否是昭和世子失职?朕派他前往檀溪府,便是为了保护杜尘澜。还未到檀溪府,他们就糟了暗算。都已经到了半个多月了,此事毫无进展。”
摄政王叹了一声,“回禀皇上,此事的确是犬子失职。不过他们还在檀溪府,这三月之期才过了个把月,就算要严惩,那也得等三月之期过后再说吧?再者杜御史也只是静养一段时日,这几日应当能痊愈了,倒也没有性命危险呐!”
“倒是有一事,臣觉得必须得早些处置,否则当酿成大祸!”摄政王心下冷哼,你们要给我儿定罪,那本王就让你们自顾不暇。
“哦!何事?说来听听!”皇上点了点头,竟然也再追究此事。
“听闻诏安侯去了边关之后,竟然抢了傅将军的兵符,将傅将军软禁,独掌兵权,不知确有此事否?”摄政王不信朝中众臣没收到消息,而皇上竟然隐而不发,难道与查氏又结盟了?
朝中众臣神色莫名,都面面相觑,总会有人提出来了,他们还纳闷皇上为何今日早朝不曾开口过问此事。
京城户部尚书柯启良闻言脸色一变,此事慈宁太后娘娘说已经与皇上谈妥,怎么摄政王却知道此事?难道摄政王手中也有把柄吗?
“王爷何出此言?什么时候传闻竟然也能当证据了?不过是道听途说,也值当拿到朝堂上来说?空口无凭就是污蔑!”
柯启良不能任由摄政王污蔑诏安侯,虽说诏安侯去了边关之后,迅速扩张势力,但独掌军权一事,完全是无稽之谈。
“谁说本王空口无凭?诏安侯到达边关之后,先是使计架空了傅将军,而后大肆排除异己。短短半个月之内,揪出十八名细作,这些人无一不是忠臣良将,他意图何为?难道是想造反吗?苍崖关乃是我国与其他小国的壁垒,他若是起了二心,那我国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