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查氏有些错愕,旋即便冷笑了一声。
“死了也好,省了哀家的事儿。背主的奴才,死不足惜!”查太后冷声道。
如此冷酷的话,让在场的拂晓和杨嬷嬷心中微颤。婉清背叛到了廖太后,她们娘娘一样看婉清不喜。
“娘娘!您说皇后娘娘将辰景宫指给了云嫔娘娘,到底是何居心?还是巧合?”殿内的沉默让人不适,拂晓想了想,便开口问道。
“你以为皇后就没有野心了?如今来看,太子的地位似乎十分稳固,但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如当年的先帝一般,脑子突然就拎不清了呢?太子的外祖家不显,想在朝中立足,皇后自然要拉拢朝臣。廖氏是皇上的生母,对她有利,她只怕与廖氏结盟了。”
查太后冷哼一声,当年皇后还是她点的人选呢!终究是白眼狼。谁都知道云嫔的父族是查氏的姻亲,特地将辰景宫给了云嫔,为的便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只是上次又让廖氏逃过一劫,这一招釜底抽薪,确实厉害!假装中了毒,滑了胎,就是为了将内鬼引出来。”查太后气得脸色发青,她之后再寻太医去,就是无理取闹了。
这次已经有朝臣弹劾她任意妄为,欺压孝敏太后,将人都给逼出了宫。外头传言满天飞,只怕连坊市中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果然是那贱人的一贯作风,惯会委屈装可怜。面上清清白白的,其实内里就是个蛇蝎心肠。
“此次咱们要抓紧机会,否则就让廖氏那贱人得逞了!之前哀家还顾忌些先帝的名声,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想个法子,将此事暴露出来,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哀家要人尽皆知!那贱人竟然敢在珞叶寺中行淫、秽之事,佛门清静之地都被他们这对狗男女给玷污了。就得让世人瞧瞧,廖氏最丑恶的面目。”
查太后哪里还顾得了什么皇室威严?要丢脸,大家一起丢脸。
“若是皇上得知孝敏太后娘娘竟然行这等污秽之事还搞得人尽皆知只怕得羞愤欲死!”杨嬷嬷也跟着冷笑道。
可查太后突然冷笑道:“你以为他不知道吗?即便廖氏对他隐瞒,但你看他两次阻了咱们的好事就应该明白他早就知道了否则不会每次都出现得刚刚好。说来也是可笑,他生母与奸夫通奸导致珠胎暗结,他竟然还敢打掩护难道是那青楼的老鸨?堂堂帝王如此行事也是荒唐。”
“您是说皇上已经知道了真相?”杨嬷嬷十分意外,之前他以为皇上只是习惯护着廖太后,没想到皇上竟然已经心中有数。
“自古以来,入了皇室的正妻或妾室还未听过有红杏出墙的这可是奇耻大辱啊!先帝知道了,都要气得从陵墓中爬出来。”
先帝已经逝世这么多年了,在仙逝之前,与查太后之间的情分就淡了不少。更何况先帝在逝世之前,单独留下顾玄瑧交代遗言已是让查太后将最后一丝情分给磨完了。
先帝忽然驾崩,朝中乱象四起多少人对皇位虎视眈眈?若非她娘家得力,这大郡的江山怕是早就易主了。
因此,在涉及到切身利益之时她哪里还会顾及先帝的名声?
查太后这般说身为奴才自然不好跟着置喙。
“叫人盯牢了那贱人惯会耍花招。”
......
杜尘澜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运转自己的内功心法。经脉的破损就如同是筛子,根本无法积蓄内力。
运转了一周天之后,依旧毫无起色。杜尘澜睁开双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想恢复内力,那就得先将经脉修复好。
还有几日就要到檀溪府了,他没了内力,身子也弱了不少,难道真要仰仗昭和世子照顾?
谁知道这位世子爷会不会突然抽风?心情好时,或许还会对你照顾一二,但若是惹了他不高兴,只怕还真会撂挑子。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谁知道万煜铭会不会出尔反尔?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只希望洗月能拎得清,或许还比万煜铭靠得住些。
“你还没睡?”突然隔着一道屏风之后的万煜铭传来疑问,听声音,竟然十分清明,可见之前也是毫无睡意。
“许是早了些,并无睡意!”杜尘澜合衣躺下,突然奇迹地发现自己在这黑暗中也能看得出屋内模糊的轮廓。
怎么回事?这是之前没有的。杜尘澜不敢相信,再次闭上双眼,随后再睁眼,反复了几次之后,他终于确定自己能看见眼前两米之内的物事。即便有些模糊,却依旧让他惊喜和意外。
“是在担心自己的内力?放心吧!大夫已经开了药方,只要找到药方上的药材,服下之后就能痊愈。在你回京城之前,我都会尽全力保护你,毕竟我也领了这差事不是?因此,你必须与我寸步不离,否则我也是鞭长莫及!”
万煜铭双手枕头,嘴上说得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却已经开始担心起来。
白日里看着杜尘澜好似态度寻常,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这会儿,他才察觉出杜尘澜内心的焦虑。
毕竟之前算是绝顶高手,一朝没了内力,与寻常人无异,任是谁都不可能没心没肺,不放在心上。
杜尘澜还在震惊自己能在黑暗中视物,便没顾得上回应。
之前他体内内力充沛之时,也只是白日里视力好些,何曾晚上也能视物了?他不禁想到了之前在扶珠室那股神秘的力量,难道又是因为这个?
杜尘澜抓紧了衣袖,他有些忍不住,想将易云先生托他转交的天寿珠拿出来查探一二。
只是一想到一屏风之隔的万煜铭,他生生忍住了。
这万煜铭可真是个麻烦,美其名曰要保护自己,非要住一个厢房,实则是想监视自己吧?
杜尘澜又听着对方喊了自己两声,索性闭上双眼,装作睡着,不再理会。
“将才还说睡不着,这会儿竟然睡了?”万煜铭嘟囔了一声,却了无睡意。
他在府中时,从来不让人守夜,此刻这屋里多了一个人,他还真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