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325狗咬吕洞宾
如此淡定的一个人,刚才竟没能掩饰住,可见她设的那个局入了他的心。
这一发现,让她信心大增,接着道:“我无意中得知蛇侯想要利用行尸对付你。可是我知道的太晚,已经来不及通知你,我担心你……于是悄悄爬上登天涯,想看你能不能脱身。但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些行尸失了蛇侯的控制,走错了方向,窜到了北疆王和青衣见面的地方……青衣被那个蠢丫头所累,被逼进山道。进去时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却只剩下她一个。她想从攀崖逃走,结果终究是晚了一步,被……”
肖华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他在发现那具穿着青衣的衣衫后。也曾攀上那座山崖看过,山崖顶上确实可以看遍整个雾竹林。
彩衣偷看了眼肖华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对她说的话信还是不信,又道:“蛇侯和大娘匆匆赶来,却慢了一步,大娘看见青衣的尸骨,顿时发了疯,与蛇侯撕打,这时我爹却从山道里出来,看见青衣后,整个人突然间变得好可怕,竟可以浮在半空中……然后……然后……”
她说到这里,眼里涌上恐惧之色,呼吸微微急促,手蒙了眼,道:“然后竟整个人炸开来……”
肖华淡淡的神色凝重起来,楚国公自爆的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一个凡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然后呢?”
泪从彩衣手指缝里渗出,摇了摇头,象是想把那日所见的恐惧景象从脑海里甩出去,“然后大娘冲进那堆血肉横飞的血雾,我害怕,没敢再看,等睁开眼,我爹和大娘,还有蛇侯都不见了……青衣真的死了……”
肖华的视线终于落在彩衣不住颤抖的肩膀上,良久才一言不发地转身而去。
等肖华的身影消失地门口,彩衣捂着脸的手垂了下来,脸上糊满了泪,眼角却浮上一抹得意的笑,向水晶屏瞥去。
青衣深吸了口气,从水晶屏边退开,胸口一下一下地抽紧,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用力地呼吸,让自己不至于窒息过去。
他把彩衣的话听进去了,否则不会就这么离开。
半晌才自嘲一笑,这样不是很好?
他信了彩衣的话,也可以将她抛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再不会为她所累。
彩衣推门进来,看见软坐在床连的青衣,青衣的神情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颓废,眼里的笑意瞬间浓了几分,慢慢踱到床边,向青衣俯身过来,在青衣耳边,低笑道:“心疼了?”
邪皇阁325狗咬吕洞宾
青衣手指紧攥着床沿,指节根根青白。
彩衣满意她的表现,她就是想要从精神上折磨青衣,做这么多,总算是看到了一点收获,“这才只是开头,好戏还在后头,你以后会在这里看着我与他恩爱缠绵,却只能一个人流血,一个人心痛,然后一个人舔伤口,一直到这么死去。”
青衣突然间觉得体内的蛇鳗轻轻一动,软绵绵地拿一根针都吃力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飞快出手,闪电般卡住彩衣的喉咙。
彩衣惊愕地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但喉间的紧痛让她无法否认事实,她用力地呼吸,但能吸到的空气实在太少,憋得脸庞紫涨,艰难出声,“怎么可能?”
那软骨散是她高价购得,而且在人的身上试过不下三遍,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青衣在蛇鳗安分下来,继而身体就有了力气的那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拜蛇皇之毒所赐,寻常的毒对她起不了作用,之前身体的刺痛和软柔无力,都是蛇鳗初初进入她的体内,对她的身体抵触造成,至于软骨散对她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蛇鳗刚开始适应她的身体,她的行动还不能象以前一样灵活,但搞个突然袭击,对付自持万无一失的彩衣,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虽然想明白了其中道理,但没有兴趣满足彩衣的好奇心,冷冷道:“把我的剑和绫带还我。”
青衣在昏迷中被人剥去衣服,里里外外尽数换过,身上的东西自然一样不少的被搜去。
这世上,值得她留恋的东西实在有限,别的东西,她可以不要,但这两件,绝不能丢。
彩衣是在青衣手上吃过苦头的。别说这时候屋里只得她和青衣两人,就算有别人在,只怕也难在青衣手上把她安全地解救出来。
心中气苦自己太过于依赖那软骨散,虽然不敢和青衣硬来,却也不愿就这么妥协,视线飘忽,佯装透不过气,不直接回答。
青衣嘴角抽起一丝冷意。手上用力,将她卡得几乎闭过气去,才略松了些,令她憋涨得难受。又不至于死去,森森然道:“我没有多少耐心,要跟我玩花样,我不介意杀了你,再自己找。”
彩衣却青衣的话却没有半点怀疑,飘忽的眼神瞬间呆滞,往屋子一角的花格架望去。
青衣手掌一松,接着快如闪电地切向彩衣颈侧,任彩衣人事不知地软倒在脚边。
她长嘘了口气。咬牙走到花格架旁,摸索一阵,果然寻到个机关,打开一个暗格,暗格里果然放着从她身上取下的所有东西,包括赤水剑和凤雪绫。
她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尽数收起。回到床边,软坐下去直喘粗气,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耗尽她才恢复的所有力气,哪怕再多支撑一会儿都不行。
如果彩衣咬死不说,她为了那两样东西,倒不敢把她怎么的,还好彩衣是个软骨头,被她一吓就露出破绽。
青衣休息了一阵。开门出去。
一为了保住这间密室,二来彩衣怕人多口杂,进入内室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下人跟随,所以外间此时也没有一个下人。
青衣站到窗边,揭开窗帘。往外张望,见是一座二进院的四合院,几个下人散落在院中各处,凝神细听,院子里除了这些人,没有另外潜伏在暗处的隐卫,略松了口气。
青衣避开那些下人,闪身出屋,不敢走正门,攀上一处角落的假山,正要探头跃墙出去,突然一道亮光一晃而过。
这么多年刀尖上打滚的经验,那是兵器的反光。
陡然一惊,忙缩身回来,完全隐去身形,寻了处假山缝隙向墙外看去。
墙外稀稀落落地分散着一些小摊小户,这些人落在寻常人眼中,定看不出任何异样,却瞒不过经过严格训练的青衣。
这些看似毫无章法的摊户和来往过客,却从四面八方把这间宅子包围的密不透风。
青衣捂了捂脑门,果然……
肖华怎么可能对彩衣没有丝毫怀疑,可以放任她我行我素,他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至于这条鱼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青衣的心怦怦直跳,只要翻过这堵墙,就可以与他相见,就再也不用与他天各一方。
念头一动,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青衣慢慢从假山后探出头,就在这时,额角的蛇鳗花突然动了一下。
如一桶冷水当头淋下,见了他又如何?告诉他自己已经半人半妖,与他一起,会吸取他的元阳?
以他的性子,就算知道她成了妖,也不会嫌弃她,但天要灭他,他就偏偏要逆天而行。
她如果贪图一时的温情,定会把他逼上绝路。
如果能找到解决体内蛇鳗的办法,她与肖华仍是可以再续前缘。
但现在绝对不是与他见面的时候。
青衣探出的头,又再慢慢缩回,重新盯着墙外那些点子。
那些固定的点,位置都设得极为巧妙,可以眼观八方,就算她寻到机会出了这院子,也难从他们眼皮下通过。
正无计可施,突然见一个相貌平平的道士缓步走来,在墙外站住,向青衣藏身的假山上望来,那道士很年青,穿着一件半旧的灰色袍子,毫不出众,但青衣却感他的目光,竟象是穿透假山石,看见藏身假山后的她。
那目光也不多凌厉,却让她莫名地心慌。
道士对着假山望了一阵,忽地笑了,朗声道:“妖孽,还不现身,是等着贫道上去抓你吗?”
青衣吃了一惊,向左右看去,哪里还有别人,道士的声音又再传来,“别找了,说的就是你。”他声音一落,周围那些点子纷纷向青衣藏身之处望来。
青衣眉头微蹙,握紧凤雪绫,看样子,只有硬冲了。
这时一队人马匆匆而来,带头的竟是贾亮。
青衣眸子微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贾亮看见道士,翻身下马,三步并两步地跑来,先望了一眼墙上假山,不见异样,才向道人抱拳问道:“请问道长可是天星子?”
道士点头,“不错,贫道正是天星子。”
贾亮神情越加恭敬,“我们陛下令卑职迎接道长。”
天星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只是一刹,便象是了然,天族世子虽然被贬落凡尘,但与身俱有的灵力却非常人可比,所以他刚到凡间,就被他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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