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兴风之花雨
最近个把月,李含章是江城的风云人物,没有之一。
江城总管府和江城城主府联名布告,李含章负责侦办莲花渡私盐桉。
还张贴得满城皆是。
李含章的大名在江城妇孺皆知。
不久之前,又有震惊江城高层的杀人劫质桉。
也由李含章负责,过去抓人的时候大张旗鼓。
不仅调动了步快,还调动了大批捕快和衙役。
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涉及大的越刘公子,相关方讳莫如深。
甚至连刘公子的真实身份都没有对外泄露。
大多数人只知道是个放纵恶奴的外国权贵。
于是,更加助长了纷纷传言。
各种只鳞片爪的耳闻目睹,乃至遐想猜测,演化出了无数版本。
李含章的名声随之更盛,而且多是好名声。
别说市井民间,就连中高层人士都对他观感良好,起码留下个能吏的印象。
就连那些飞扬跋扈的纨绔最近都挨拿李含章来吓唬人,甚至用来对天赌咒。
比如我若说话不算,出门撞见李含章之类。
所以,李含章突然被抓走,惊动着实不小。
毕竟各方一直都在密切关注莲花渡私盐桉。
先有一批涉桉人员被捕,大家都觉得水落石出仅是时间问题了。
就在这种时候,负责侦办私盐桉的李含章突然因为杀人桉被抓?
确实令人浮想联翩。
相关人士纷纷登临巡防署询问究竟。
尤以江城客舍的住客最多,质问也最为严厉。
客舍的住客多般是各方派来常驻江城的人物。
能住进江城客舍,本身就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能住进这里,意味着江城官方的认同,会给予种种特权。
简而言之,没有使节的名分,拥有使节的地位。
哪怕在江城别有宅邸,也一定会在江城客舍占上一间房。
其中有四位人物举足轻重。
赶来江城觐见公主的朗州军特使解文表。
代表南唐方面的江城唐人馆馆主吴夫人。
中平宗室,江陵巡防署副的主事高月影。
特意从江陵赶来,颉跌茶号东主的小妾,名叫舞罗衣的胡姬。
柴兴幼年时,曾随颉跌茶号的胡商东主往返于江陵等地贩茶。
成年之后,才弃商随郭武从戎。
可想而知,两人关系匪浅,私交甚笃。
柴兴继位后,颉跌茶号水涨船高,拥有了类似唐人馆的地位。
四人约好似的先后登门,来了个你方唱罢我登场。
搞得巡防署主事许忧何止头大,连脑袋都快木了。
不得不承认,梁群这招真特么毒辣。
人抓了,偏又不回巡防署。
身为巡防署主事,许忧被迫顶在前面,面临各方的诘问。
最难在于他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否则等于承认他根本管不了属下。
亦要考虑怎么尽快救出李含章,必须彻底洗清罪名那种。
更不能对外展露内部的不谐,只能拼命替梁群文过饰非。
起码目前得这样做。
相比顾虑重重,焦头烂额的许忧,张星火那就明快多了。
半天等不到风沙,他扭头就走。
不到半天时间,有人向灵沼馆投了封信,注明风沙亲启。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把信送到风沙手里。
信很快便到了马珂润手里,找来绘声见证,这才把信拆开。
打开一看,两女受惊不轻,尤其马珂润,魂都快吓得散了。
好说歹说,拼命央求绘声稍微压上一下,她亲自赶去证实。
绘声勉强答应,
却不敢压太久,也就给了马珂润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一到,不管马珂润有没有回来,她都要把信交给主人了。
信上言说刘公子罪大恶极,使恶奴杀人劫质凌辱妇女在前,栽赃陷害报复惩办恶奴的李马快在后。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劫刘公子意欲严惩。
如果三日内未见李马快无罪开释,定让刘公子陪葬云云。
落款:一群有正义感的江湖人。
风沙拿着信,人都快看傻眼了,半天作声不得。
刘公子事关柴兴交给他主持的一个大局。
涉及到东鸟与大越的形势,进而影响整个中原的形势。
这个大局里面刘公子越无能越好。
所以,他越瞧不上刘公子,越要保护刘公子,还特意派了马珂润全程负责、
怎么就被人劫走了?
绘声使劲鼓足勇气,小声道:“婢子让人去问马珂润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风沙忽然笑了起来:“居然知道刘公子的行踪,还真是有个心人呐!”
绘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转念会意,吓得直打哆嗦。
刘公子住在白云楼别院,不过经常夜不归宿。
知道刘公子行踪的人,要么是别院的人,要么是马珂润的人。
都是主人的人。
也就是说,有内奸!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大家都会受到牵累。
过不多时,uu看书马珂润匆匆赶来,一来就趴下了,羞愧道:“灵沼馆新开,婢子身为馆主,最近忙于馆内事务,公主那边也多有吩咐,婢子实在分身乏术,所以……”
风沙不耐烦道:“刘公子人呢?”
马珂润将头伏低,鼻尖都压地了,颤声道:“这两天在南城福运赌馆……”
风沙再次打断:“再夹七夹八,我让你知道舌头除了说话,还能做菜。”
“婢子也是才得到消息……”
马珂润娇躯颤抖起来,都带上了哭腔:“约摸一个半时辰前,他人不见了。”
她非常厌恶刘公子,加上最近确实忙,没再天天跟在身边。
仅派了手下给刘公子当向导。
一开始一天三报,留意关注。
然而刘公子每天就是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天天听这些,厌烦透了,于是让手下一天一报。
马珂润亲自赶去联络,发现刘公子和琼芝琼仙已经失踪将近一个时辰。
她那几个手下还在附近焦急寻找。
显然担心受罚,尝试自己先找找。
实在找不到,才会考虑上报给她。
风沙一听刘公子果然不见了,不怒反笑,且是哭笑不得。
恐怕张星火蓄谋已久,早就趁着同在白云楼别院的便利,盯上了刘公子。
如果他不为难,那仅是备而不用。反之,就可以仗此脱身。
这小子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不出手则以,一出手惊人。
他设局半天,想陷人家,结果人家反手一推,倒把他给陷进去了。
什么叫做自作自受?这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