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兴风之花雨
眼看就要过年,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赶路,于是风沙打算留在许州过年。
反正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自从离开汴州,风沙难得清闲,更是倍感悠闲。
所以王艳跑来邀约,他欣然允诺。
那天晚上他授意珂海去套王艳的话,这两天他又很忙,也是让珂海去应付王艳。
结果话并没套出来,两人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故事,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之前王艳大半夜的跑来找珂海约会,大大方方,甚至算得上大大咧咧。
如今竟像是脸皮变薄了,居然绕起了弯子。
明明想约珂海,偏偏跑来约他,然后拐弯抹角地疯狂暗示叫上珂海一起。
当真令人玩味。
王艳还难得化了妆,更换了身靓丽的新装,虽然妆有些浓,装也有些艳,但是不可否认,确实十分亮眼。
以风沙的眼光,王艳算不上漂亮,但那是因为他身边美女如云。
王艳本人一点都不丑,放到民间绝对是个夺目的美人,加上靓妆亮眼,靓装靓丽,一路上投来的视线从未断过。
倒是马珂润特意低调,不仅素面朝天,穿着朴素,衣装的面料色泽亦是不太起眼的暗调。
仔细看还是个明眸皓齿,粉雕玉琢的瓷美人,娇丽又不乏英气。
不过大家第一眼都被明艳的王艳给夺去了,留意看马珂润的人反而不多。
更令人玩味的是,王艳一直拉着他走在最前面,缠着他说个没完,言行举止十分亲昵,倒让他享受到了众多路人羡慕的眼神。
风沙眼明心亮,王艳的注意力其实一直放在珂海的身上,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上两眼,仿佛与之牵着根无形的线。
珂海一路苦着个脸,跟在马珂润身边,马珂润则一路不言。
一行人很快出了城,去往城西,风沙好奇问去哪,王艳神秘一笑,说去了便知,不去一定后悔。
沿着颖水走了一阵,王艳忽往山里一折,居然离开了大路,甚至连小路都没有,领头进了山中树林,沿着好似兽道一般的羊肠小道更往深处去。
她不时停下来四下张望,显然正在寻找参照物。
兽道不比人道,若隐若现,时连时断,三天不来可能就是另一种风貌。
她居然还能沿着走下去,速度还挺快,说明十分熟悉这里。
也没走多久,曲径通幽处,豁然开朗,一道残碑跃入眼帘。
残碑身处旷地之中,其后是一片柏树,寒冬时节,依旧郁郁葱葱,非常茂盛,见之令人心旷神怡。
王艳见到残碑,欢悦奔出道:“到了。你们快跟我来。”
她直接错过残碑,直往后面跑,跑出了十几步,扭回头一看,陈小贼站在残碑发呆,珂大哥和马姐也停下来看碑。
风沙何止是看,简直是瞪,目不转睛那种。
王艳不禁奇怪,转回来道:“一块破破烂烂的墓碑有什么好看的,上面是长花儿了,还是长草了?”
她凑头过来扫量,发现碑身似乎比她上次来说更加残缺,碑文也似乎更加模糊,上面的字她实在认不得几个。
风沙看她一眼,笑道:“王姑娘没有说错,今天如果没来,我一定后悔终生。此行当真不虚啊?”
王艳见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离开碑文,问道:“你认识上面的字?”
她打小家境富裕,没读过多少书,仅是识点字,尽管到武堂后专注学武,日常的识文断字并不成问题。
不过,这块残碑上面的文字怪模怪样,不像今字,她认不全,起码无法连成能够看懂的句子。
风沙伸手虚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汉司空军祭酒洧阳亭贞侯郭君碑。这是郭嘉碑啊!”
马珂润啊了一声。她乃是闽国宗室,学养见识绝对在水准之上,认得上面的汉隶,只是没想到“此郭君”居是郭嘉。
珂海听了没什么反应。他是弓弩卫秘营收养的孤儿,仅专注于应该知道的知识、技艺和武功。属于专精,并不广博。
王艳奇道:“国家碑?哪个国家的碑?看这破样子,怎么也有个几百上千年了吧!”
“不是国家碑,是郭嘉碑!!‘每有大议,发言盈庭,执中处理,动无遗策’的郭嘉;曹公赤壁大败之后,叹‘郭奉孝在,不使孤至此’的郭奉孝。”
风沙凝视残碑道:“倒是零星有记载说郭嘉卒后,归葬故里颍川,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王艳见不得他这个鄙视的表情,娇哼道:“那就不对了,这里分明是阳翟西郊,哪儿是什么颍川。”
风沙差点无语,噎了会儿道:“古之颍川,今之阳翟也。两汉时,阳翟为颍川郡治,汉末曹公迁都古之许昌今之许州,阳翟县划归司州河南尹管辖。”
王艳一脸懵逼,回了句“是吗?”后又接了句:“臭小贼拽什么文。”
风沙顿时没了说下去的兴致,心道我也是傻,干嘛跟一个连郭嘉都不晓得的女人讲什么历史变迁?
马珂润一直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结果主人却戛然而止,令她好生失望,忍不住白了王艳一眼。
主人讲授时的样子极富魅力,若非王艳捣乱,她不光能用耳朵听,还能用眼睛看呢!
王艳有些不耐烦了,招手道:“一块破碑有什么好看的,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让你们尝尝鲜。”
招手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盯着珂海,笑容很甜,隐有期盼的样子。
马珂润当面,令珂海有些窘迫,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风沙继续盯着郭嘉碑,根本没有留意,赶苍蝇似地摆手道:“你们先去吧!我再留一会儿。”
马珂润冲珂海笑道:“我陪陈兄一起瞻仰先辈。哥,你陪王妹妹去吧!”
珂海脸色有些苦,明显不太情愿。
王艳自然大喜过往,心道马姐真好,还知道你哥创造机会,以后我做你嫂嫂,保证不欺负你。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来抱住珂海的小臂,拖起人就走。
风沙好似忽然想起什么,转目冲马珂润道:“相传郭嘉墓在战国时韩王禁城中,内有一泉,泉味如醴,甚甘。”
他兴奋地道:“韩王禁人汲取,故名禁宫泉,后来沧海桑田,禁宫平、禁沟出,又名禁沟泉。烦请马姑娘取些泉水来,我要与郭奉孝对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