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于爹并不想在这里做一个首先掀开这个盖子的人,毕竟以后还在一起办事,他也不想这么快跟直系上司撕破脸,那就是这一次危机过了,下一次呢,不准备活了吗。
但是,一切都看王县丞的意思吧,他非要把这往自己头上套,那自己宁可不做这个官,也不能签这个字的。
第二天,于爹上班了。
老于头让于爹签字。
于爹当然不干,一摊手:“军械库里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这个锅我顶不动也不能顶,只能如实的反应了。”
老于头没有想到于爹回家一天,腰杆子硬了,他身后好象是童家。
童家在本地虽然只是一个大商户,但事实上,童老太爷的另外几个儿子是在朝中做官的。
老于头考虑了一下:“这事老哥我也做不了主,要不然,你找王县丞试一试,他毕竟是你亲戚嘛。”
于爹冷笑:“我可听说了,张吏走之后,接手军械库的就得是您啊,我只是个副手。”
于爹这话一说完,老于头不答应了:“哟,什么意思,你还找上我麻烦了。”
“不敢,这麻烦是谁的谁领着,想赖到我身上却是办不到。”
于爹想了一晚上,跟王县丞正面刚他是找死,他只能找老于头麻烦了,毕竟就跟老于头陷害他一个意思,他这也是一样,吃柿子大家都找软的捏。
“好啊,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这样对我。”老于头气愤不已。
于爹笑了笑:“你靠着你女儿,我靠着我姐姐,大家都一样人儿,想找口饭吃,你老哥一上来就想拾缀着我去送死,这可不是当哥哥应该干的事,我说句实心话,我没有这三两三,也不敢上梁山。那满白水城的人都知道这职务有毛病,我怎么就敢上呢?换一万句说吧,你觉得王县丞夫人跟我姐姐不太对付,但一笔写不出二个童字,只要老人家发话,你觉得,他王县丞是保夫人一脉的,还是保外室一脉的。就算是一百二十个不着两,我只要往夫人那递一句,前儿沟有个院子,你觉得,夫人是帮谁呢?”
老于头眼神复杂,没想到这个乡下财主居然把这些关门过节的事都打听的这么清楚了。
自己的女儿送到王县丞那也顶多是个外室,生了个儿子才四五岁,万万不能和王谢天这样的出了名的才子比,如果于锐真的是把这事捅上去了,那么王县丞那边帮谁不帮谁的,还真两难。
想到这里,老于头哈哈一笑:“你说的有道理,反正就这么一个锅,老张扛着跑了,,咱们好兄弟就不必担着了。”
老于头没有再安排军械库的事给于爹,反而给了他另一份工作,最近乐大监来了,对于护防的事比较捉紧,所以要征兵丁。
征兵是个肥差,因为很多人家不愿意当兵的就得以银以粮抵,这些银粮的数字虽然是有定数,但上下浮动很大不说,还有六抵六不抵之说,就是说有时候你有银子也不给你抵兵役,所以下面的衙役权力还挺大的,往往能收一波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