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天主庇佑的勇士们!用你们的刀剑,用神圣的火焰,净化塔罗索斯城内的邪恶污秽!”
“进攻!进攻!进攻!”
战争,最终还是爆发了,塔罗索斯人终究还是选择了抵抗,在议会的组织下,这座城市的所有适龄男性公民、自由民甚至是奴隶都被动员起来,他们或是自备装备,或是接受政府发放的武器,一队又一队的被部署在城墙上、街道上。
不仅如此,为了表示决心,议员们也都换上了平日不曾接触过的盔甲,拿起积尘已久的武器和盾牌,身先士卒的站在前线,用他们的身体力行激励附近的士兵。
轰——
随军的十八门的攻城炮在炮兵的操作下向坚固的城墙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随着那一道道震天轰鸣,一枚枚黑影穿越时空,瞬间就出现在几百米外的半空中,而后重重砸上塔罗索斯城的城墙,在炮弹的轰击下,城墙表面被砸出一个个深邃的弹坑,并剧烈晃动,隐约间仿佛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前进!只要你们奋勇杀敌,死后的灵魂就能升入天国,享受无上的光荣!”
隆隆隆——
火炮轰鸣的同时,一座座高大的攻城塔也被缓慢推动,顶着守军射出的箭矢,向城墙一米一米逐渐靠近,前进的同时,攻城塔上的小型弩炮也开始向城墙上的守军反击,一枚又一枚足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的巨型弩矢被强大的力道射出,精准的射入人群之中,将刚好站成一条直线的敌人通体贯穿,就好似血淋淋的糖葫芦一般。
那一根又一根骇人的弩箭从天而降,让城墙上充当弓箭手的自由民和奴隶们心中骇然,但他们不敢后退,因为那一个个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正虎视眈眈的在后面盯着他们,这些重装步兵就好似督战队一般,只要有人胆敢擅自撤退,马上就会被数根长矛贯穿。
“射击!射击!”
看着身边的战友被一个接一个的射杀,弓箭手们只得将恐惧化为力量,拼命的怒吼,将箭矢送上半空,攻击那一座座比城墙还高大的攻城塔,然而攻城塔的表面有一层铁皮覆盖,箭矢射到上面只会被无情弹开,根本无法对内部的士兵们造成伤害,不仅如此,因为铁皮能够隔绝火势,就算守军发射燃火箭矢,也无法将攻城塔点燃。
就在守军集中火力攻击攻城塔的同时,在攻城塔的后面,那一队队手持军用弓的弓箭手走进射程后,原地站立,纷纷搭弓引箭,做出射击的姿势,但他们并没有马上射击,而是等那些拿着火把的士兵点燃箭矢顶端的一个小玩意,再做出瞄准的姿势,向城墙射击。
可不要小瞧这些隶属于平民弓箭手大队的弓箭手们,自从配备了火器研究所研制出来的火药箭后,他们的攻击力直线上升,在不久之前的卡托尼塔会战中,他们射出的箭矢就令大量的联军士兵失去了战斗力,最后或是被杀死,或是沦为卑贱的俘虏。
而在这里,令联军士兵闻风色变的火药箭再次投入战场,当那火药箭发射时特有的呼啸声响彻在战场上空时,所有的守军士兵都脸色大变,虽然他们没有参加那场悲惨的战役,但他们有从逃回来的溃兵口中得知这个武器的可怕之处,心中对这种武器自然是忌惮不已。
而现在,一听见幸存者口中描述的声音出现,守军士兵们连忙就地寻找掩护,等他们中大多数人躲入墙垛后,火药箭如约而至,从天而降,将那些来不及躲起来的士兵射杀,还没等躲起来的士兵们庆幸,那一只只箭矢猛地爆炸起来,将周围原本逃过一劫的士兵杀伤,那些侥幸没有被射死的士兵更是直接被炸得血肉模糊,现场惨不忍睹。
这一切,都让士兵们军心动摇,他们看着惨死的战友,面如死灰,心中戚然,谁都不想成为下一具尸体,那些充当督战队的重装步兵同样如此,他们看了看地上尸体的惨状,又看了看身上的盔甲,心中对比了一下,却是绝望的发现,若是这箭矢射在自己身上,恐怕连盔甲都保护不了自己。
而就在这时,那一座座高大的攻城塔终于靠近城墙,站在攻城塔顶端的弩机操作人员也放弃了继续操作这一利器,转而打开了一个装封严实的木箱,将里面用稻草隔着的一个个陶罐拿了起来,点燃上面的火绳后,就要往下扔——可不要小瞧这一个个体积不大的陶罐,当它们爆炸后,可是足以让周围数米内的人都丧失战斗力!
滋——
火绳被点燃的轻微的声音响起,陶罐便被径直扔了下去,几秒后,就在陶罐即将落地之时,火绳烧到尽头,就听一道巨大的爆炸声,陶罐瞬间炸得四分五裂,火药爆炸产生的余波将内部的尖锐物体和陶罐碎片送向四周,就好似天女散花般,将底下的守军士兵无情杀伤。
听着外面连续的爆炸声,攻城塔内的士兵们也是忍不住紧张,他们似乎能够从这一道道声响中联想出城墙上的惨状。在脑补之余,他们也在做着各自的战前准备,他们或是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进行虔诚的祈祷,祈求天主的庇护,或是将手心的冷汗抹掉,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会因此出现致命的失误。
“天主保佑,请让我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活下来,并斩杀异教徒,如果我能活着回到家乡,我一定会向教堂捐赠,阿门。”
一个士兵祈祷结束后,他将手心的十字架放回盔甲内,然后深吸一口气,握紧长矛,双眼死死盯着身前的吊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吊桥落下,他就马上冲出去。
“吊桥即将落下,为了天主,为了圣母玛利亚,奋勇杀敌!”
连队指挥官的声音恰在这时响起,他声音刚刚落下,身前的吊桥就轰然落下,在吊桥重重砸在墙垛上后,最前排的重装军士怒吼一声冲了上去,但他们才冲出几步,就有人被迎面而来的标枪射翻,倒在冲锋的路上,其他士兵也顾不得倒下的人,依旧怒吼着冲上城墙。
一场血战,就此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