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盾!举盾!小心箭雨!”
嗖嗖嗖——
几乎遮天蔽日的箭雨携着狰狞呼啸从天而降,如雨点般打在联军士兵们举在头顶的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许多箭矢射穿重装步兵们的盾牌,箭头险些射中底下的士兵,但还是有少数倒霉虫握着盾牌的手被贯穿的箭头钉死在盾牌后面,鲜血登时喷溅出来,他们随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你以为箭雨就这么简单吗?答案明显是否定的,几秒后,一连串的小型爆炸从箭矢上触发,那些自以为用盾牌挡住箭雨的士兵当即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成片的爆炸过后,随着硝烟的散去,原先的密集的重步兵方阵已然支离破碎,地上到处躺着发出哀嚎的士兵,以及一块块盾牌碎片和被炸碎的肉块。
这里是卡托尼塔平原,温斯特远征军与普罗联军决战之地,后世史称:温斯特火器扬名天下的第一战——卡托尼塔战役。
……
“目标,普罗联军方阵,自由射击!”
隆隆隆——
如同雷霆般的轰鸣声在卡托尼塔平原上响起,其巨大的声响随即迅速向周围扩散,到了远处的地方,就只能听见这一声声如同白日惊雷的声音,让迷信的卡托尼塔人惊恐的跪地祈祷,以为是雷神与太阳神决战时造成的动静。
一颗颗黑影穿梭时空,瞬间穿越数百米的平原,携着呼啸声砸入前进中的普罗联军军阵,虽然早期火炮那感人的精准度让大多数炮弹只是徒劳地在柔软的草地上砸出一个深坑,但还是有少数炮弹凑巧落入联军军阵,将其路径上的任何人砸得粉碎,那巨大的威力能够瞬间让一个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成为一滩肉沫,也能让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元老魂归天国。
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在战争面前,不论身份高低贵贱,一律平等。
“快速前进!快速前进!”
“呼!”
面对着如此骇人的武器,联军士兵们只能在各自军官的呼喊下加快步伐,在这柔软的草地上一路小跑,企图在挨更多炮弹之前与敌人短兵相接,十将军们都很清楚,敌人的这种有如巫术般的强大武器一定不能在两军短兵相接时使用,不然肯定会造成误伤。
然而,随着步兵们前进的步伐,他们也很快进入了温斯特远征军的弓弩射程范围内,一轮轮几乎遮天蔽日的箭雨随即从温斯特军阵前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紧接着如雨点般落入奔跑的联军方阵内,或是射在重步兵们前进的道路上。那些身无盔甲只装备一面小圆盾的轻步兵们更加凄惨,纷纷被如此密集的箭雨射翻射倒,哀嚎着倒在地上,他们或许没有当场死亡,但这并不是幸运,而是痛苦的开始!
轰隆隆!!!
几秒过后,落地的箭矢纷纷爆炸开来,一朵朵火花在联军士兵举着的盾牌上和前进的道路上绽放,爆炸时产生的硝烟瞬间笼罩了前进中的普罗联军,其中掺杂着许多人类发出的凄厉惨叫和痛苦哀嚎,当硝烟散去后,地上已然倒下了大量的士兵,他们或是被炸成碎片的盾牌割伤,或是手腕连同盾牌一起被炸得粉碎,亦或是两腿当场炸断。虽然单个箭矢上的炸药威力不大,但密集的箭矢集中起来,其威力势不可挡!
仅仅一轮火药箭就让联军死伤惨重,查尔斯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向理查德陛下写信汇报,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击败明显已经军心动摇的敌人了。
“全军进攻!”查尔斯拔出佩剑,高声命令道,战况有变,与其继续等待敌军进攻,倒不如主动进攻,借着战机一举击溃敌军!
“全军进攻!”
“进攻!!”
查尔斯的命令下达,便有大量传令兵将他的命令传达给各个连队,随着进攻的命令在军阵内此起彼伏的响起,以连队为单位的方阵缓步前进,这些精锐的第一军团老兵们面无表情,紧握盾牌与长矛,随着他们前进的步伐,漫天杀气便扑向普罗联军军阵,惊得那些本就军心动摇的士兵们更加惊魂不定,他们害怕了,他们纷纷开始向后退,若是说在遇到如此诡异的箭矢之前他们还有信心和敌人作战,但现在他们已经再无信心!
“该死!你们都是城邦的骄傲,怎么可以畏惧敌人向后退缩?”联军军阵中的将军们纷纷呵斥道,企图挽回士气,但士兵们看着那黑压压的敌军,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发出痛苦哀嚎的战友,说什么都不敢继续前进。见状,脾气暴躁的将军当即愤怒的拔出佩剑,将一个退到他身边的士兵刺死,随后高举还沾染鲜血的佩剑,怒吼道:“不许退!任何胆敢擅自撤退的人,按逃兵处置,他的和他的家人都将贬为奴隶!”
听那名将领的话语,再看看软绵绵瘫倒在血泊中的士兵,周围的士兵面面相窥,最后还是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再次列出密集方阵,在那名将领的率领下前进。这些士兵的举动也影响了其他退缩的士兵,很快,更多的士兵又回到战斗岗位,加入方阵,准备迎接温斯特人的进攻。
就在这时,一直部署在后方的联军骑兵也开始行动了,这批五百人的骑兵在两名将军的率领下奔跑起来,绕过前进中的温斯特军队,企图向他们后方的弓弩手和炮兵扑去,但查尔斯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他大手一挥,留下来的预备队便奔跑起来,在弓弩手的前面列阵,不仅如此,一队队手持长管,服饰奇特的士兵也走到了长矛兵的身前,将那一根根长管对准奔跑中的联军骑兵。
“第一排,开火!”
当骑兵冲入射程后,第一排的士兵扣动扳机,他们平举的长管管口随即冒出朵朵火花,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噼里啪啦的爆豆声,第一排的士兵发射后也顾不上检查战果,连忙向后退去,他们身后的士兵随即补上,举起滑膛枪向奔跑中的骑兵发出第二轮齐射,列出五排的滑膛枪兵们就如此循环,一轮皆一轮,中间不留空档,将致命的弹丸射向快速奔跑的联军骑兵。
几乎是每响起一轮枪声,奔跑中的骑兵就会倒下数名,他们只来得及看见前面的敌人手中的长管冒出火光,然后听见一道脆响,就感觉身上一阵剧痛,接着便顺着奔跑的战马重重摔了下来,被后面躲闪不及的战马硬生生踏了上去,很快就成为了一滩肉泥。
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他们只知道加快胯下战马的奔跑速度,但随着他们和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身后倒下的战友的尸体也就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