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山被调整工作,到市政办公室任主任,从职务级别而言,只算是平级调整。但韩老五对此感到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虽然向明山调到市政并不影响其转入太空的计划,但这样检查地下室的主官将换人,对隐蔽在地下室的罪犯来说,意味着今后的行动不便,易被查出而暴露。
“你能不能帮我们,把我们调到别的没人注意的地方呢?”韩老五通过编造他派人劫狱救他出狱的谎言赢得向明山的信任。因而,他也就对向明山变本加利,常提出不着边际的要求。
“现在恐难帮你另找独立的地下室,”向明山说:“我调离前想办法给你找一处私人出租的地下室,钱就由我垫付,到时你们自行搬去住就是了,别给我惹事。”
“行,请你尽量给找一处宽敞点的地下室,因我们的人也不少,不能只给找一间小房让我们挤住一起。另外,你也尽快帮我们找太空飞船,让我们进.入太空。”
“这个倒很难办,你们进.入太空,又不会驾驶,就算学会,在茫茫太空中,分不清东西南北,进.入太空等于找死。就算不死,也有可能被军方或警方抓去。所以,我看你们还是等太空派组织好人员,集体.进.入太空时,才跟他们一起走。”
“要是这样,我们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如一时解决不了,最好让我们到火星或卅轮上暂住。”韩老五说。
“火星或卅轮现在仍是各国的军方与警方的天下,你们去,一不懂天文,而不晓地理,到那里,岂不把自己送.入牢房?”向明山对这些犯罪团伙很不放心,总担心这些人给他惹祸,但也无计可施,他曾想找个机会除掉这些人,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在地下室作案,这些人的尸体并不那么好处时,通道与地下室四面都固化处里,不能挖掘,在外边气侯已变得很恶劣,无细菌与野生物自然处理,一旦暴露就会引起警方注意。所以,这种环境下他也不好对这么多人下手,更何况韩老五是个惯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弄不好自己反被他们做掉了。所以他心里虽慌,但也无计可施。
“那你就尽快给我们找一处条件好的住处,让我们离开这种天天在警察眼皮底下心惊胆跳地混日的地方吧。你也知道,万一我们被警察抓住,人多嘴杂,我也不敢保证我的手下中有人把你卖出。那样你也重新过阶下囚的生活了。”韩老五的话里充满威胁,恨得向明山牙齿快碎了。
“放心,我这两天就给你们找一处地下室,然后悄悄让你们搬出去。”
“谢谢,向主任,我们以后回报答你的,如你愿意,我们在离开地球,进.入太空前帮你把那个邢燕给你抓回来送到你的飞船里,你就带着她,跟我们一起进.入太空就行。”
“行了,你们千万别盲目行事,那邢燕对我不重要,天下女人多得是。”
“是呀,我估计我杀死的那个邢燕,也可能没死。”
“你不是说亲手处理她的吗,怎么又说没死呢?”
“那几个警察,其实也都没杀,而是通过李山虎送到卅轮上了。”
“什么?卅宫地下室里发现的那个邢燕,是你们让李山虎送进卅宫地下室的邢燕?那在我办公室出现的那个邢燕,又是谁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韩老五说:“只有李山虎才清楚。把正人是他手下的带走的。”
“那邱川他们去现场,在现场上发现的四具尸体,又如何解释呢?”
“那我也不清楚,我只是醉后指给他现场,想显示自己有本事的。”韩老五说。
“我问你,你那天是不是真的杀人了?”向明山急了,作为警察,他当然关心这种神秘的案子,想知道其中奥妙。
“是杀人了,不过,我是向我手下的交待,让他们去杀的。杀人现场,我也去看过,很惨。”
“参与那场袭杀警察的案子中的你那些手下,现在还在你这里么?”
“不在,艮星撞阳前一天,我把他们派到卅轮,到卅宫找李山虎的密室去了。我曾听李山虎的手下说,那些警队人员,已被李山虎弄到卅轮上面去了。”
“你的意思,你当时是想在卅宫里找一个安身之处?”
“是的。只是没想到艮星撞阳来得这么快。”
“那你们杀警的事,李山虎知道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的手下中有的可能是他耳目,我当时也很奇怪,我的行动,怎么老被他抢了先呢。那老混蛋真是神通广大了,从我的内线提供的消息来看,就连劳古国的地空突击队队长他都认识。”
“我明白了。”向明山恍然大悟。
·
新官上任庞龙还未到任,但列给邱川一批卅宫密室案嫌疑对象,邱川下达时加了一个人——邢燕。不过,他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征求庞龙的意见,把调查报告先让庞龙过目。此时市政任命文件还未下达,邱川完全可以不经庞龙下文。不过,出于慎重起见,他还是把自己的报告交给庞龙过目。没料庞龙看后立即把报告上的邢燕的名字划掉了。
“我看邢燕也存在很大嫌疑,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调查她呢?”邱川不解地问他。
“我不否认邢燕有嫌疑,但她是你手下,就在我们警署里,你调查她,她有可能很快通过其同事关系得到我们的内部情况。现在调离她也不便。我们证据不足,人家万一上诉,你怎么应对?”庞龙反问。
“那怎么办?我认为她和向明山一样,都出现过相同的两个人,因而存在重大嫌疑。在未搞清其真假前,让她呆在刑警队不合适。”
“这个问题,等过一段时间才做适当调整,先让外单位借调的方式,把她调离原岗位,然后再暗查她的问题。”
“那天韩老五说他新手把邢燕奸杀了,我去现场勘查也证实韩老五他们确实把他们杀了。可后来却发现邢燕竟与向明山一并出现在警署办公室,你说怪不怪?”
“是怪,那天我不在,没新自到现场,所以现在不好表态。”庞龙说:“从你们的现场视频分析,可信度也很高。但在科技水平高度发达的今天,对这类案件,我们也应通过技术手段进行深层分析,揭示其本质才行。”
“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有人在这个案子上做了手脚?”邱川若有所思。
“现在不好肯定,”庞龙说:“如真存在有人在这个案子上做手脚,那就意味着此案的背景相当复杂,技术含量相当高,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的。”
“你认为这里存在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介入此案的可能?”
“我想,这不是一般高智商犯罪分子能做到的。”
“那会是什么人才能做到呢?”
“应有高科技背景的个人或团体参与才能办到。”
“你怀疑国内科研部门人员参与此案?”
“你想想,在基因比对上他们也能瞒过你们,如此反侦察手段,一般人能做到么?”
“你说的是向明山吧?对此我也很奇怪,但对邢燕似乎不适用,因为我们总未对邢燕进行过基因比对,因为表面上邢燕似乎和向明山一样有两个人,但其中之一,没证据说明存在的,所以不好肯定。”
“怪就怪在这里。”
“什么意思?”
“那个‘被杀’邢燕的基因信息,你们应收集了吧?”
“那当然。”
“你们将‘被杀’邢燕的基因信息与‘刑警’邢燕的基因信息比对过了吗?”
“这倒没有,因当时邢燕失踪,没条件做。后来忙于救灾与防务,倒把这事给忘了。现在邢燕被救,我们可以对她进行DNA检测。”
“不用检测了,结果与向明山的检测一样。”
“你怎么知道?”
“预感,直觉。”
“凭直觉能断案么?”
“那你可以进行基因比对。”
·
邢燕似乎也感到邱川对自己有戒备心理,作为刑警,她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本来对邱川心生爱慕,但又觉得邱川这个人很难相处,更不用说谈恋说爱。现在她明显地感到邱川对自己变得很冷淡。
那天她遇到不测,本来也与邱川有关,是他将本来搞内勤的她派去,协助另三名警察调查一起他们认为普通的刑事案件,没想到竟招致“杀身之祸”。对此她也百思不解其意。
这类案件,是几个居民打架受伤的邻里纠纷,因打架致两居民受伤,伤势虽不重,但也达到刑事案件立案标准。所以刑警队介入。不过,邱川先是派两名刑警去了解,调查案情,了解打人者与受害者的关系。不知为什么,他看了两名刑警的现场勘查记录后,又增派一名警察再去复查,此时她因到隔壁警务室送资料而正好从其办公室门前通过,他就叫住她,要她随三名警员,去作记录。
本来是一起普普通通的刑事案件,经调节,双方达成谅解协议,他们四人也正准备起身归队,但就在此时,一个警员看了一下邱川所提询问内容列表,问受害人是否认识韩老五时,受害人说自己是韩老五的侄儿。问完后他们就起身出来。万万没料到的是,他们刚到大门口时突然从门外冲进六条没子,二话没说,就往他们头上套进麻袋后把他们推进大门东边的门房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并锁住了。直到天黑,外边来了一群人,把门打开,摘下套在他们头上的麻袋,然后把他们推上一辆面包车上,不久邢燕就失去了知觉。醒来是才发现自己已被关进一间房子里,也就是后来她被发现时的卅宫地下室。而这间地下室,后来又被查明是未在原建筑图上标明的不明密室。从地球上的一间普通民房,被劫持到38万公里远的太空中的卅宫地下室里。这样的案子,一般小毛贼是无法办到的。
“你的经历,真难以置信。”邱川那天在卅宫地下室里意外地发现她后惊得眼睛都变得圆圆的:“一般犯罪分子哪有这么大的神力呢?”
为此,邱川也立即从卅轮上向警署打电话,要求尽快把袭警案发生当天的太空周边飞船记录调来。但当时刚刚发生末日大灾,警署转入地下,与难民一起避灾,已变得乱哄哄的。等了半天,再好不容易等到警署调卷发来的地球周边进.入太空的飞船记录,通过仔细的时间对比,他意外地发现有三艘飞船从地球飞往卅轮。再从此三飞船的形体上进行对比分析,发现这三艘飞船并不是国产的,而是类似劳古国空天飞行大队常见的一种形似棒槌的太空飞船!
棒槌形飞船,是劳古国空天部队专门开发的一种头部粗,尾部细的很象迫击炮弹一样的太空飞行器。其特点是用头部垂直着陆,着陆时头部间张开三脚架使飞船呈倒立状。因尾部细长而重心移到头部,着陆后较稳定。这种飞行器,着陆稳定性好,不需要太大的场所,起飞时只要从头部两侧转出两根助推器,即可升空,便地于在敌后空降与起飞。
很明显,这起极为普通的小案,很可能触及某一跨国政治或商业集团的利害关系,因而使案件变得不出所料的离奇。
这么一起案子,邢燕说明情况后,作为上司,邱川似乎理解其一片苦心才对。谁料,这二杆子竟因此而怀疑起她来了。一见她,就阴着脸。好象她干了一辈子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好在庞龙对此不怎么介意,也安慰了她一番,叫她相信组织,不要有心理负担等等。虽然她觉得这也是一种敷衍,但比起邱川温和多了。
对于庞龙即将出任市警署署长的传闻,邢燕倒是很高兴。虽然任命书尚未下达,但对庞龙的为人,她很清楚。新官上任三把火,她相信庞龙很快会把这些奇案作为重点处理的项目,会给她一个清白。
韩老五袭警案,作为一个全置闻名的奇案,让警署蒙受了难于承受的压力,失去了战友,破不了案,使得全署警员脸上无光,受到全市市民,特别是受害人家属的质疑。现在换首,让基层警员出任领导,这也给广大警员带来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