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恩阵亡的消息切实无误传如抵抗组织核心中枢,费舍整个人都如遭雷击,失魂落魄,踉跄靠上旁边的桌子才稳住身体。
“谢恩……是我害了他啊”片刻后,回过气的费舍终于激活肺中的一口气,双目缀满热泪悲呼道。
因为对费舍而言,谢恩并不单纯是他视同亲生的手足,更是黑叶抵抗组织此时发动这场反攻的最关键要素,因为他承担着是否能一举拿下马维因和铁弗的重担。如今传回的消息,显示他们再不可能攻陷曙光城。更会承担因为谢恩阵亡而带来整个抵抗组织士气低落的恶果
“难道,是我错了……”
“少主,现在已经不是自我责备的时候了,当务之急,需要尽快打下恶人岛监狱,那里面关押的都是马维因的反对者们,这些人要不然就是很多家支的头领,要不就是很有影响力很有势力的人,马维因拿下他们,一方面是让他们手底下的势力群龙无首,毕竟他们的叛国发动得迅雷不及掩耳。如果这些人被我们解救出去,那么他们整合手上的人马,我们的抵抗组织势力就会在全球范围内骤然膨胀,马维家族也就回天乏力了只是,马维家族定然也在这里布置了重兵……”
费舍如梦初醒,环顾周围的幕僚道,“立即鞭策,距离恶人岛最近的黑叶组织第二军,要尽快不惜一切代价攻占恶人岛监狱,解救出里面被马维家族控制的人”
战火,在流明星上燎原扩张纷飞。
对于城市里的人们,安宁已经成了奢侈的名词。中央chd办公中心的人们,抱着头躲在办公桌之下,旁边就是被爆炸震碎的落地窗玻璃。
地上血流如注,也不知道是谁的。
城市街区上面,陆航车失去了原有的秩序,乱飞乱蹿,碰爆炸声凌空响起,两辆碰撞的陆航车打着旋落地,而地面,不乏太多如雨坠落陆航车的残骸。人们在一片狼藉的街道上四散逃命,那边的街区,传来让人心惊胆寒低沉的地表颤抖声。
地面横七竖八散落着失去生命的躯体,有的睁着眼,但眼神空洞,有的还凝固着愤怒,似乎是在控诉这个世间。有的人没有目的仓惶奔逃,也有情侣相拥在一栋大楼的墙角,不断落下的尘土砸在他们的身背上,将他们的头发染成灰白一片,但他们连抬起头来的勇气都没有。此时没有戏剧里那样,男子会带着纤弱娇小但坚强的女孩逃离恶世逃向生天。更多的会像是眼前的人,被打碎了一切的剧变带来的恐怖吓得连行走都没有力气。
然后是接连的爆炸,那种声波,即便隔着街区,也能震得人耳鸣目眩,甚至严重者直接晕厥倒地。
一架机甲被连续的导弹轰抛砸上一栋五层楼,那栋楼体顿时坍塌小半,从那机甲黑色的斑驳漆面和机身呈梭形前突,看得出这是一架黑叶抵抗组织的机甲,而那边,来自统占军的机甲左右两门旋转能量炮,不断朝着这架失去抵抗能力的机甲身上招呼,完全不顾这架机甲已经连同身后的大楼成为了一摊粉尘。
城市到处皆是的烟雾之中,双方的机甲在穿插过招交手,能量弹和离子刀划破空气的尖啸,和此起彼伏的爆炸成为此间的交响。
在马维事业大楼的高层,两个女孩,正在那四周的监护下,通过屏幕,透过大楼外的那些摄像机,看着外间发生的一切。
房门打开来,走进来的马维肯正是马维因的弟弟,也是马维家族武装力量的掌握者,外间更有个响亮的称呼“刽子手”。
马维肯走进来,看到正在晶屏前关注外部一切动向的夏盈和李晴冬两个女子,他就嗤然一笑,估计两个女子早已经被吓破胆了,只是强装镇定而已。相比起冷漠的夏盈,他更有些喜欢这个她身旁闺蜜似叫做李晴冬的女孩,至少这女孩模样上更讨喜,面容亲切并不冷漠,微翘的娇小嘴唇更是他马维肯理想中的形象。只是现在当然还不是他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等到流明星大局既定,这里一切在他马维家统治之下,如果马维因希望他的儿子娶了夏盈,由此也对她那个担任鹰国国防大臣的老子有个胁迫作用,那么他为什么不能再纳一位小妾,把这个叫李晴冬的女孩置入掌中,尽管他已经有了三房太太。
“马维先生还以为你们能够肆无忌惮吗?你看到了这些反抗吗?你们的妄想,只怕已经摇摇欲坠。”夏盈看着他,深黑的瞳孔底只有轻蔑的冷意。
“摇摇欲坠?”马维肯心头一阵烦闷,看来不给这个女人知道什么是他们马维家族的控制力和底牌,他会始终看到她这么一副神态。他对周围那些士兵做了一个眼色,“带她们跟我来”
在马维肯和他士兵的押送下,夏盈和李晴冬跟着他乘坐一部电梯,到了这座事业大楼的地下一个密布警卫的房间
马维肯率先走入,房门自动打开,内部是很多个小屏幕组成的巨幅屏幕,而在这些屏幕面前,是一张极长的圆桌。此刻的圆桌周围,早已经坐满了人,这些人听到房门的声音,早已经转过头来,看到马维肯领着两女走入。
“这里是……”看到这些人,夏盈和李晴冬都怔住了。
巨幅屏幕上,显示着流明星各处要地的动静,只看一眼,就皆在掌握。上面,黑叶抵抗组织的军队虽然反攻激烈,但一些他们注意不到的地方,统占军的军队,正如滚滚洪流集结,似乎正打算出其不意击其要害。
这些人有的身穿一丝不苟的正装,只是面容带着对某处局势不置一顾的哂笑。有的人正吞吐着烟圈,手上捏着雪茄和一杯龙舌兰酒。有的人正在为统占军进攻线路争议激烈。
众多统占军的各家族代表人物抬起头来,看着进门的三人。
“容我给你展示——我们的军情应急指挥中心。欢迎夏盈小姐参观,我们的大脑”马维肯躬身,左掌抚胸,右手平伸做了一个标准而轻佻的“内请”手势。
两人的目光中,那个身着刺绣双排扣衣服,明显是马维家拥趸的瘦若骷髅的男子起身笑道,“在下是卢瑟家族的卢利,欢迎两位小姐的到来,那么,就一同和我们共襄这场反对派不自量力自寻毁灭的闹剧吧对了,如果你们看不懂局势的话,这里还有一位正规军人呢”
那个曾经对费家老爷子和小儿子尸体吐了口唾沫的卢利打了个响指,有人从侧厅带上了一个夏盈和李晴冬都十分熟悉的人——张树人。
这位长卫号的上校舰长此刻在押送中冷峻的走入,看到夏盈和李晴冬,眼睛一亮,显然为两人都毫发无伤而喜悦,但这大概是现在唯一值得庆贺的事情了他在四周围一于马维家族左膀右臂同盟者的嘲笑目光下,看向后方那显示整个星球要害部位动向的巨幅屏幕,看清楚目前的局势,神情愈加凝重。
张树人是懂军事的,所以他很清楚,面前看到的局势,意味着什么,看到张树人的神情,夏盈和李晴冬也同时心微微一沉。
马维肯手指出去,“呐,两位女士,即便你们不明白什么是战争,也该清楚,在现代战争,掌握了天讯网络,哪怕费舍的抵抗组织的确握有一部分力量,但别忘了,我们掌握着这个星球的外部空域,所有的卫星,这些眼睛,都在我们手里,他们的一举一动,在我等面前,不过如掌中观纹,看费舍联军的动向,也就是如同耍猴一般了”
周围众人,都传来一阵讥讽的笑声。
张树人的眼睛,也是越眯越细,如果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掌握之下,如何出兵,对方如何从中分化截击,如何诱敌深入,如何断其首尾,这场仗还怎么打?不如于脆伸出头颅让对方摘取好了。
“最重要的,我们要断其根源”马维肯手一指,光幕之上,一副监控屏幕放大。
夏盈和李晴冬,同时瞪大了眼睛。
光幕显示出来的,正是关押林海一于人的恶人岛监狱
“原本,在恶人岛监狱里,我们还关了一部人,这些人反对我们,但偏偏他们很特殊很棘手……都是很有影响力,有势力,而且不太容易杀死的人……杀死了他们,我们就会遭到数以十倍的反扑……这颗星球,会有很多人站在我们对立面……”
“所幸,愚蠢的费舍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借口”
马维肯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在动乱之中,被反抗军误杀,那么那些怒火……自然也就会转向我们的敌人了吧还要感谢他们赠我们的这把杀人的刀呢”
“所以,夏盈小姐,张树人上校,你们该明白,你们不要抱有丝毫的侥幸心理呢而且,你们的人都在那里,兴许,你们能和我们在这里,欣赏到一场盛宴”
四周围,马维家族的这些拥趸们,笑得如流明星破晓的日光一样灿烂,仿佛已经在攫取胜利果实的边缘了卢利更是给自己倒了杯龙舌兰酒,一饮而尽,贪婪的眼神盯着夏盈和李晴冬,神经质一样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恶人岛监狱。监狱长门罗的面前,就是近百个监狱里的各号狱霸龙头,以及极度危险暴戾的亡命之徒。在门罗的旁边,也是几百个警卫,正用手中的步枪,指着眼前这些人。
“监狱长,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人开口了。他叫做希曼,是和扎古,欧力,皮鲁等并称东区十霸的人之一,其余还有西区的十位狱霸,都是在恶人岛监狱里经营多年,自有势力的人。希曼盯着门罗,声音有些微抖。
他们虽然是恶人岛里面称王称霸的人,但说到底,仍然是囚犯,而眼前的这个门罗,才是真正的监狱里的统治者。他和他手下狱卒手上的能量枪,比任何事物在这个世界上对他们的生命都有支配权和说服力。
门罗手下的那个叫弗莱特的狱卒,拍拍手,旁边的人,就抬来了几个木箱子,丢在了这群审讯室中挤着的近百号亡命之徒地上。
有人终于尝试着在狱卒目光下打开了箱子,随即就是一片惊异之声。
箱子里面,全是一把把泛着寒光的斧头。
有人在狱卒默许下拿起其中一把,提在手里,血管虬结于粗壮手臂,看上去像是屠夫。
而这些人,即将变成屠夫,门罗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恶人岛监狱,就将成为屠宰场。
“我要你们去北区。”
“北区?”有人愣了愣,“不是那些被关押的地方吗?还有些细皮嫩肉的贵族们!嘻嘻……”
“就是那里,去那里,然后……杀了他们。”门罗停顿了一下,框架眼镜背后,是一双毫无半分感情的眼睛,“然后,我给你们自由。”
“我不相信”扎古开口了,众人朝他看去,弗莱特啐了一口,抬起手上的枪,却被门罗制止了,示意等他说下去。
“我不相信你们会还我们自由杀了那些人,会让你们有很大麻烦,让我们作刀,避免污了你们的手但事后,我们也避免不了被屠杀灭口的命运”扎古一席话,周围囚犯纷纷点头。他们,在这时,至少还有理智。
“信不信由你们”门罗淡淡摆了摆手,“有一帮叛军正朝我们这里进攻,这个监狱,是要丢弃了的我们即将撤离,到时候你们所有人,来不及撤离的,都将会被叛军杀死我会把开门的钥匙,放在北区,你们要是想越狱离开,就到那里去拿,去完成我给你们布置的任务那么,是否能越狱成功,就看你们的了总之,各位,好运吧”
近百囚犯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如何是好。但那来自自由的渴望,却猫抓火燎般挠着他们的心脏
每个人肺部抽气喘息的声音,似乎在逐渐粗重的抽空四周的空气。
终于,扎古,皮鲁等人上前,从箱子里拿出斧头。扎古一手提一把,掂了掂,转过头来,嘴巴裂到了耳根,“那么,等什么,我们最后的狂欢派对开始了”
与此同时,整个恶人岛监狱,所有囚室门,都同时打开。
审讯室门轰然朝两旁砸开,暴徒汹涌而出。
审讯室的长廊出来正对餐厅,此刻的餐厅内,有不少犯人正在这里聚集,听说之前狱卒就把那帮穷凶极恶之徒给召集过去了,也不知道在审讯大厅里交代些什么,此刻外部掩不住有枪炮的声音隐隐透入恶人岛监狱里,更令人人心惶惶。
所以此刻看到扎古,皮鲁,欧力等人成群结队提着不见半个狱卒来于预的斧头出来,所有囚犯,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此时的囚犯之中,有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黑皮肤莫扎特族人,站起身来,他手头边的餐盒,被他略微有些慌乱的搁在了一旁,这个莫扎特族人名叫洛基,是一个门萨教徒,在监狱里可谓是个另类,继承典型的莫扎特族人身高力壮的优势,但他却从不拉帮结派,不会参与欺辱其他犯人的“活动”,也因为他的体魄,在监狱里也没有人招惹他,一直和不少狱霸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甚至监狱里一些人,还因为他这种性格,而将其视为守护神,一定程度上,也有一部分人聚集在他的身旁,处于中立地位,因为有这样一帮人聚集暗中帮衬提醒,所以其他狱霸也阴不了他,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会从中做一个两派斗争和事佬的角色,因为如果监牢里乱起来,每天都有人死伤,这样的环境,他也看不下去。
“扎古,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要斗殴吗?我要提醒你,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此时此刻,洛基也就担任起了这样的说教角色,只是,他刚才搁盘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因为这一次和往常不一样。他哪怕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莫扎特族人,但面对的,可是近百个手提消防斧的狱霸暴徒……这是一触即发的失控局面,他只是在周围囚犯求助的目光下,下意识的,做起了以往那样维护这里安宁的事。
但是这一次,似乎不行了。
扎古裂嘴笑了起来,“呵呵,洛基我的好兄弟洛基刚刚我们还开会……出来就遇到你,太幸运了……噢哈哈……”
“劈”“嚓”宛如锐器撕裂于柴的声音。
四周围的犯人瞪大了眼珠,任由得那些突然爆洒的鲜血溅在了脸上,然后他们空洞的眼神,从茫然,开始变成巨大的惊恐。
因为他们看到,至少比扎古高了一个脑袋的洛基,被一斧头劈在了锁骨,砌倒在地,一只手五指还抓着扎古的那件白色背心,就这么倒了下去。
“要你管闲事管闲事”刚才还和善表情,如今已经狰狞的扎古另一只斧头“痧”得劈入他的背脊。
他身后的皮鲁等人,随即补位上前,斧头如雨落下,鲜血如浆飞溅。
在洛基后面,距离扎古最近的一个“瘦猴”突然哆嗦着脚跪下,他是扎古手头上的人,但是面前眼前这一幕,也是傻了眼,不消说,这帮狱霸是要不惜一切代价越狱了,“扎古老大我跟着你,我是跟着你的啊,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跟着你了呃……”
这个瘦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杀得性起的扎古一斧剁倒。
他的眼睛里,鲜红一片。
只有血,只有鲜血,只有人性最原始的嗜杀渴望。
杀杀杀
餐厅里还在聚集的囚犯,终于明白了发生什么事,这将是一场屠杀,人性中的恶魔已经被释放出来,将无人幸免
哄餐厅里狂奔的,有被剁倒的,怪叫求饶惨嚎一片。
恶人岛,升级成人间地狱。
此时的高层透明长廊通道上,监狱长门罗和他的下属弗莱特等一于看守狱卒,就这么冷冷的注视着下方,门罗的嘴角,挂着一丝邪异的笑容。
仿佛正在欣赏一出如精致花瓶被摔碎的惨烈悲剧,却异常让他兴奋。
此刻的马维家族事业大楼地下的情报中枢中,恶人岛监狱发生的一切,正通过光屏,呈现在这里所有人面前。
此时此刻,眼前这些流明星追随马维的家族领导者,表情都多样化,有的脸庞,同样显露出一种看到这种弱肉强食的发自内心的亢奋激情,让其面容都有些妖异。有的则转过头,不想看这一幕。而有的人,则更多是在讨论门罗。
“门罗这个人,让他去守恶人岛监狱,可惜了,真的是个人才啊……只是三言两语,人心就是地狱,就把这些囚犯们心底的恶魔给释放了出来,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以后,真不知道该重用他,还是提防他呢”这是那个卢利咂摸着道。
一个贵族自诩权衡得当笑道。“这个人用得好,对我们有很大益处,用不好,这个人必成祸害不如,日后要给他枷锁,以后类似这样的事情,就交给他了,他陷得越深,也就越挣脱不了了”
这些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将这一切当成是一副棋盘,或者是一场戏剧演出,浑然不觉得,此刻那里被屠杀的,被斧头剁成碎块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人性,是他们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意玩弄的东西。
“呵对了”想到什么,马维肯转过头来,面对被强行押解到这里,强行观看这一场惨剧的李晴冬,夏盈和张树人三人。
马维肯嘿嘿一笑,“你们的人,好像现在也在那里?”
快感,这就是杀戮的快感。
一斧头一斧头的剁倒眼前人,将眼前的这些囚犯砍翻在地,看着他们的挣扎,看着他们恐惧得鼻涕眼泪混作一团求饶的样子,扎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快感
看看周围那些和他一样杀红眼的人,他敢说每个人的体会都是一样。否则他们不会斩断对方的脚,不会把那些囚犯砍成一摊肉泥,只留对方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如何被凌迟的脑袋。
扎古没有忘记前些天给他奇耻大辱的那个家伙,相反他对那个黑头发男子的记忆,是那样的深刻。
之前在澡堂,那小子用一根浴巾,做武器,侥幸逃脱。如今,他们手提板斧,他要让那小子在他面前磕头求饶,然后,亲手用钝斧,把他脑袋一点一点从身体上割下来
那小子的囚室,在二楼,二零九号
他,皮鲁,欧力一于人,记得清清楚楚。
此刻的监狱乱成一团,毕竟几千人的监狱,手持重斧屠杀的狱霸也只是近百,一时半刻,也杀不完这么多逃囚。很多人逃命时有闲回头看看情势,当看到那些狱霸十几个人分了几头,将林海所在的二楼牢房左右两条走廊路都截断之后,他们知道,那个黑发青年,估计也就凶多吉少。
林海的囚室洞开,但明显那个叫林海的家伙没有来得及逃走,扎古等人看到他刚才从囚室探了一个头,大概想走,看到扎古他们第一时间堵住了左右通道,又退回了他的囚室。
他们知道林海的囚室,那是一个六平见方,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洗漱池的地方。没有任何退路,无法躲避。
扎古狞笑着一手提一把斧头,在四周簇拥的暴徒潮里朝囚室门走去。
看到那个黑发青年坐在了床头。
平静,但却不像是认命。
这副样子平白让扎古猛地火气上蹿。之前刚进恶人岛监狱,是这幅样子,被人围堵,是这个样子。如今就连走投无路,这小子他妈还敢摆谱,他城府深到了极点的气极反笑,却不先迈入,只是一对眼睛左右四瞄,先观察四周,提防这小子又有些出其不意的手段,毕竟吃过一次亏,他这样大凶大奸之徒,绝不会被阴第二次。
却是发现这就是那样普通不过的囚室,没有人埋伏,没有看到那小子手上的武器,床铺也是最简单的三合板,根本藏不了硬器,旁边头顶角落有监视犯人的摄像机,大概此时门罗和他上面的那些人,正在监视着他们这些暴徒是否按照他们既定的计划在行动。
“你他妈还能装镇定到什么时候?”
“你不应该来惹我的……你们这样做,我有点,生气了。”林海喃喃道。他没想到,流明星,马维家族,骨子里已经烂了罪恶到了这样的地步,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在这里,上演一幕人间炼狱。
“我……真的……”林海的声音,仍然在低沉的响起。
扎古已经怒火中烧到了极点,“老子剁废你下半身看你还摆不摆谱”话语之间,右手的板斧猛然抡起劈下,半空一道划向林海腰部的寒芒。
啪扎古只发现劈出斧头的右手传来巨大的震麻,然后眼前一花,他右手的消防斧,已经不知何时落在了站在他面前林海的手上,两个人此幕,就像是默契到扎古把斧头递出,交到林海的手上一样。
“哦啊啊”扎古歇斯底里的抬起右手的斧头。
噗嚓宛如瓜果崩裂林海抡起的手顺带就把那枚消防斧深砌在了扎古的脑门中央。
他的身子朝后方倒去。后方的人潮,集体滞了滞。
然后,林海话语的后半段继续。
“……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