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议定下来之后,郁风等人就开始忙着前往北境。泰克城处于西北沙漠地带,去北境距离并不太远。
但是这里的人依靠的是科技的力量,没有驯化的魔兽之类,无奈之下还是新和自告奋勇,驾车送郁风四人。
其实严格说起来,依靠神力步行也行得通,只是考虑到沙漠里面方向难辨,有了新和的指南针以及车辆,不至于迷路。几个人也就起了依赖的心思。
车辆运行的速度,当然没有神力者自身移动得快,一路行走了数日,一行人总算来到了沙漠的边缘,再往前,就进入北境。
“只能送到这里了,”新和跳下车,车辆是沙漠专用的,平地就开不动了,她笑着说:“我还得回去,等族人准备好了,你们这边一有消息,我们就能迁移过来。”
“路上小心点,”郁风一路走来,才发现其实科技一族对于神力的研究并不差,甚至可以依靠仪器事先知道沙蚕的动静,路上开着车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到时候我会让石城联系你们。”
道别之后,郁风等人便踏上了新的行程。
北境这块天气寒冷,没有走出多远,天空中便飘落着些许的雪花,数量并不大,但落在肌肤之上,一股寒意袭身而来。
“这里四季都是雪吗?”郁风来到大陆的时间也不短,不过他对大陆地理环境并不是很明白:“看上去很荒凉。”
四人之中唯一有学识的是凌嫣,她摇了摇头:“北境,根据我看到的零星的记载,曾经是大陆上最为繁华的地区。”
“哪怕是创世之战后,也没有衰落,不过也是因为如此,以往的千年之劫,经常肆虐这里,又是圣地及北斗所在的地方,时间久了,就慢慢荒废了。”
郁风大为不解,寒冷地带的文明,应该是很难诞生并繁衍才对,他说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最早并不是这样寒冷的,”凌嫣解释着:“此外后来大陆渐渐环境变化,寒冷区域越来越大,神力者虽然有力量,但没办法不吃不喝,寒冷地带终年冰雪,农作物非常难以成活,人就不愿意住在这里了。”
郁风倒吸了口冷气:“那你说说,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是不是整个大陆都要陷入寒冷的包围?”
凌嫣沉默着,她低头走了段距离,才停下脚步,看着空中点点飘落的雪花:“理论上是这样,我们兰花一族有这方面的调查,寒冷地带确实是一点点地扩大,但危及到存亡的未来,却是不知道要多少年。”
“这么说,无间大陆最终的结果,是要沉默在寒冷之中了。”郁风叹了口气,这颗星球的末日,会比其他星球来的更快,这要得益于住民们自己的作死。
石城和木灵也是对视一眼,他们是地下城里面出来的,本来以为自己所处的地方就是够黑暗了,哪知道到了大陆,面对的事实更为残酷。
“没有解决办法吗?”木灵忍不住问。
“不清楚,但依靠神力肯定是不行的。”凌嫣叹了口气,御灵师也好,神力者也好,面对整个大自然的变化,他们无能为力,相反他们之间肆无忌惮的战斗,反而会加剧促进这个进程。
“如水应该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他才努力想变革吧。”
对于凌嫣说出的这个判断,郁风心里满不是滋味,他和如水处于敌对状态,但却很难全面否定如水的所作所为。
从道德上来讲,如水的行为足够他死一万次,但是从行为结果上看,如水做的事情,却是为了大陆整体的利益考虑。这也是让郁风感叹的原因。
凌嫣却有不同的见解:“如果为了结果,而可以忽视任何的道德伦理,那无间大陆的社会秩序,必定也无法长期传承下去,无间大陆的死循环,解不解脱其实也就无所谓了。”
在她看来,如水的做法,无非类似给沙漠中快渴死的人,一杯毒酒,享受短暂的快乐,而结果却是一样的。
道理郁风都懂,但他却很难提起精神来,毕竟造成这样的结果,他是有责任的。无间大陆的创世之战,他,或者说他的前身,是参与了的。
似乎是考虑到郁风的心情,凌嫣并没有对此再发表更多的意见,一行人沿着路前进,正如所说的,北境这里已经荒凉许久,路上基本上都是冻土地,植被也很少,稍微有些高度的山峰上都是雪。
期间还遇到几个荒废已久的建筑群,有的是村子,有的依据凌嫣讲述的,是雷门宗门的遗址。郁风进去探索了一番,却是一无所获。
郁风是第一次来到北境,但却有着无比的熟悉感,尤其是看到一些宗门符号标记,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越发肯定了自己的过去,因此这一路上并不是很开心的模样。
众人也不安慰,知道内情的凌嫣只是抿抿嘴唇,两人都背负着不同的命运,她在等待郁风想起来。
郁风低沉了一段时间后,也渐渐想开了,料想他很快就能知道过去真的发生什么,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北境的环境上。从现在了解到的看,这里未必适合泰克城族人居住。
他将担忧讲了出来,凌嫣却笑了,她指着前方的高山:“那是雪山,北境的话,翻过那片雪山,才算真正到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抬眼看去雪山成片,而且一座座海拔都很高,上面皑皑白雪,郁风虽然是神力者,但也总不可能一直用神力抵御风雪,好在凌嫣早有准备,她拿出四件厚重的披风出来,分给三人。
有了披风抵挡之后,众人才觉得好很多,一路上山攀登而去,越往上风雪越大,气温也低,境界差一点的话,很难通过。
“去北境只有这条路吗?”木灵忍不住问,她冷得有点发抖,只好不断运转神力给身体加温。
“不是,”凌嫣回答:“但其他的路,难免会遇上如水的人,北境建国,如水是肯定不会允许的。”
“战争吗?”郁风觉得有点可笑,千年之劫就要到来,无间大陆的人还有心思内斗,他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