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体迅速灵力化,身体周围的线条,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五彩的光芒四下流动着,一点点往上空凝聚而去,最终将凝聚成两人的魔兽。
郁风不禁紧紧握着拳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凌嫣灵兽化。
御灵师,是无间大陆最为尊贵的人,无间大陆的人一生下来,无一不是优先确认是否有灵源,然后决定选择御灵师的道路,还是神力者的道路,两条路表面上看不一样,其实是对神力不同程度的应用。
神力者将神力直接吸收同化,等同于自己的力量进行使用,御灵师则是将变异为灵力的神力,吸收给自己的灵兽,予以间接使用。而灵兽,则是靠御灵师通过灵魂绑定的。
一个御灵师一辈子只奉献一个灵兽,作为交换条件,御灵师自己死后,灵魂将作为灵兽的一部分,被吸收同化,以维持灵兽的继续存在,这是个周而复始、无限循环的过程,这点上看,其实和神力的循环一致。
而御灵师之间,并没有很确定的等级,因为他们凭依的是灵兽,灵兽强弱多少和御灵师本身有点关系,但是却又不太大。
举个例子,千彤的灵兽鸣鹊,到了千彤这一代实际发挥起来,威力似乎一般,这跟千彤自身力量有关,但不代表鸣鹊不够强,历史上不乏掌握鸣鹊而独步天下的御灵师,也就是说,每一个灵兽其实有过无数的操控者,它自身的强弱,已经有一定的定位。
所以成熟的御灵师之间,其实很难分出强弱,幻化为灵兽的时间,也不能作为判定孰强孰弱的标准。
到了凌嫣这个层次,又有点不同,凌嫣本身可以说就是超脱一般御灵师的存在,她背后的灵兽可想而知厉害到什么程度,同样初灵作为如水镇守泰克城的主要人物,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两人可以说,很难从表面上看出高低的差别。
幻化灵兽的速度上看,也差不多,只不过双方引起的动静却截然不同。
凌嫣整个人逐渐消失的同时,灵力上升中渐渐变为火红色,一点点地凝聚,郁风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了初步的头部轮廓,应该是只凤凰。
而初灵那边,上升的灵力在空中凝聚之后,化为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的周围不断闪动着紫色闪电,一股股黑色的东西似乎要挣脱漩涡一般,在面上起伏吞吐着。很像不久前凌嫣施展的灵术奥义镇魂,但规模上看却远远超过镇魂。
凌嫣的灵兽化已经进入后期,她幻化的实体基本可以看出来,和最初的预想不一样,这更接近一匹孔雀,但这孔雀巨大无比,后侧张开的屏,犹如镶嵌满了珠宝钻石,闪闪发光,以致于这一带周围的空气中,都充满了耀眼的光芒,别的不说,光这个光芒,就足以迷惑通常的视觉反应了。
另一边的情况更加诡异,旋转的黑色漩涡中,终于有一滴滴黑色的液体滴落,这些液体滴落之后,在地面上同样形成了另一个漩涡,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大,郁风感知扫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感知已经被完全屏蔽。
“石城,木灵,”两人慎重的表情郁风看在眼里,光出场对比,凌嫣已经落在下风:“你们带着新和,去中央实验室,争取将那些技术人员救出来。”
“郁风,你……”木灵境界和见识不高,但不代表她不会判断,郁风留在这里的结果,恐怕很难说得上好。
“泰克城的技术人员,就是新和的族人,现在解释起来说不清楚,”郁风指了指新和:“她能懂,这些人,对未来无间大陆,可能有非常大的作用,我们不能失去他们。”
这个世界科技已经完全退化,神力风靡,但兜兜转转之后,郁风突然意识到,很多核心的人、事、物,影子中依旧有科技角色的存在,凌嫣的兰花一族是这样,如水的计划也是这样,这说明,科技的力量,肯定没有他原先预估的那么小。
他不知道如果救下那些人,未来会如何,但他是穿越者,本能有保护科技的欲望,何况他的心里,也有一丝隐隐的灵光,但这个时候不是仔细琢磨的好时机,因此他下了决定。
“主上,我听你的。”石城没有犹豫,他从开始对郁风的不屑,到认知星雷剑,到全面了解星雷宗历史之后,他便对传说坚信了,郁风的命令他是坚决执行。
“去吧,尽量救出来,然后带他们离开。”郁风挥了挥手,泰克城估计除了这些科技人员外,其余的要么就是被研究体,要么就是失败作品。
凌嫣和初灵的战斗,很可能会造成这个城市的毁灭,但除了科技人员外,其实其他人,在郁风眼里,也没有保护的必要。都是实验体和被实验体而已。
在最后的目光交流之后,石城木灵咬着牙带着新和离开了,郁风这才松了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两人的对决上。
他和别人不一样,不说他现在已经是凌嫣的血誓,光是两人之间那种无法言喻的默契,凌嫣最后轻轻的点头,无一不告诉自己,对于无间大陆而言,他不仅仅是一个“穿越者”那么简单。
他的命运,在他遇到凌嫣,或者说他来到这个大陆的时候,已经被决定了。
黑色漩涡滴落的液体开始蠕动着凝聚,和光芒四射的孔雀不同,初灵这边,凝聚出来的模样,居然是一个人!
这个人和正常意义上的人不一样,准确地说是一具人的外形,有着头部身躯四肢五官,此外还有一对巨大的翅膀,整副身体以黑色为主色调,表层无数看不懂的字符图纹,闪着银色的光芒,缓缓变幻流动着。
一个看起来像人的灵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算是“兽”了,而且从战斗角度上看,灵活四肢的优越性,超过了鸟类的孔雀。
正当郁风咬了咬下唇的时候,这玩意睁开了红色的眼睛,看不清是不是在笑,但无疑响起了低沉的笑声:“搞了半天,你幻化的,是什么玩意?”